夜裡,帶着幾分得意的沙希利和諾頓在那裡清點着各自招募的人數。不得不說,北方的純血維京人和東方的牛頭人確實擁有讓人難以理解的歸屬感。不管怎麼說,這兩個傢伙招募來的維京人和牛頭人不少。而當聽說在茉莉花大開殺戒的大殺神居然就是沙希利和諾頓的好朋友時候。人們對於泰格.豪斯的實力越來越好奇,以至於有些維京人用尊敬的語氣問沙希利:“沙祖,您能幫忙讓我和泰格來一次角鬥嗎?”
“什麼?開什麼玩笑,你想送死嗎?”然後某個吝嗇鬼就是嘴裡嚼着檳榔或者芒果乾,不屑地鄙視着,手裡卻擦拭錘子,彷彿對方問了個什麼傻逼問題。
訕訕然的維京老實人於是作罷,有些懊喪地說道:“沙祖,真的不可以嗎?”
“白癡,你真的想送死嗎?你連諾頓都打不過,還想着向老虎挑戰?真是蠢貨,戰神艾爾巴普不會保佑一場不公平的對決,而老虎也不會欺負弱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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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說這話,或許有幾分吹牛皮或者炫耀的意思。但是沙希利這麼說,維京老實人立刻認爲吝嗇鬼說的沒錯。於是角鬥的事情再也不會提起,不過說實話,沙希利說的話,未必是錯的。
馬老大擦拭了一下大狙的瞄準軍,吹了一口氣,擦拭着鏡頭,手裡摩挲着兩顆子彈,然後揣在了懷裡,朝着門口喊道:“洛奇!”
假小子有些懼怕地站在門口,呆了一會兒,並沒有將已經擡起來的那條腿邁入屋內,只是遠遠地看着馬虎,彷彿他是個十惡不赦的淫棍,以至於讓馬老大有些氣結。無奈地聳聳肩,只得說道:“好吧好吧,我可沒認爲自己沒人品到那種地步,你別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行不行?”
“你不是好人。”洛奇.科爾訥訥了一會兒,張口來了這麼一句,差點兒沒吧老虎給噎死。
“我要出一個任務,你跟我一起走。”
說着,也不理會洛奇反對不反對,將一面斗篷扔給了洛奇,“披上。”
馬虎自己也披上了斗篷,隨後拉着洛奇朝外走去,門口的維京人都是恭敬地看着威猛的尼羅勇士。當時在茉莉花的門外,確實有不少人看到了大開殺戒的馬老大,那種彪悍和強大,實在是難以磨滅的一種記憶。這種英雄人物,整個泛大陸地區,又有幾個?
真是太豪邁了啊。
連喀爾巴阡伯爵的寶貝女兒都敢踹上一腳的人,又怎麼可能是泛泛之輩?
想到這裡,維京大漢們立刻有了幾分敬仰,而遠處的牛頭人則是朝馬虎點點頭,他們總算還是有點兒交情。
不過建立兇名確實簡單,尤其是在塔姆薩盧這種鬼地方。
想必要不了多久,城內的懺悔教堂又會增添一個黑名單,那就是松葉村的三賤客。日後有人去穆斯特韋拜訪,怕是那個酒糟鼻的薩爾貢老頭兒會得意洋洋地炫耀:看到沒有?那三個傢伙就是在我們這家酒館走出去的!
人們聊以自慰的同時,又有着英雄情結,誰都知道那是什麼鬼玩意兒,衝動啊,熱血啊,還有激情啊。可以燃燒的東西都在這讓人破敗的歲月裡燃燒,最後留下點兒什麼,就任由別人去說吧。
現在……我們還是用明晃晃的刀子說話吧!
“老虎!這麼晚了,你還去哪兒?”沙希利和諾頓有些疑惑,看着兩個傢伙批着斗篷,生怕別人看不出他們是可疑分子似的,馬虎微微一笑,說道:“我帶洛奇去找個安全的新窩,有消息我提早回來。”
洛奇張了張嘴,最後因爲馬虎手掌捏住她的手腕大了一下力氣,於是最終什麼都沒有說。
只是被一個男人握住手腕這麼久,使得洛奇有些難受,還分外的彆扭,想要掙脫,卻始終不能。臉通紅的彷彿發燒一般,縱然是晚上,還是明顯的讓人有些疑惑。
吝嗇鬼吹了一個口哨,說道:“老虎,你不會真的對小男人感興趣吧?”
馬虎鄙視地看着維京人,然後狠狠地豎了一根中指,罵道:“閉上你的鳥嘴!”
沙希利嗯嗯的兩聲,最終沒有多說什麼,牛頭人於是大爽,哈哈大笑起來。維京人瞪了諾頓一眼,罵道:“你這個賤人,這很好笑嗎?”
“嘿,我說,難道你就這麼害怕老虎?”看着馬老大已經遠去,牛頭人似有似無地問道,這不着邊際的問題,使得氣氛有些尷尬,沙希利摸了摸鼻頭,自嘲地說道:“憑心而論地說,老虎帶來的金幣可比一百個我還要多的多。”
“你可真有追求。”
諾頓鄙視地說道。
隨後牛頭人拎着戰斧,朝屋子裡面走去,而屋子外面嘈雜的街道上,衆多的牛頭人使得這條原本紛紛擾擾的大街變得清爽了許多,讓人眼前一亮。至少在這個晚上,絕對沒有那麼多找麻煩的人。
查爾斯將窗戶關了起來,冷冷地向下掃視了一下諾頓和沙希利,讓這兩個大傢伙背皮好生髮麻了一下,沙希利自言自語道:“那個老頭兒怎麼總是一臉死屍的模樣,真他媽的陰森。”
馬虎帶着洛奇穿過了幾條街道,甩掉了跟蹤的幾個維京人和牛頭人後,馬虎問洛奇:“殺過人嗎?”
洛奇的步子比馬虎的小很多,所以看上去她走的極快,而事實上,她都要小跑快了。
聽到馬虎問她問題,假小子又跑了兩步,跟上去說道:“沒。”
“爲什麼說我不是好人?”
馬虎又問道。
“我就是知道你不是好人。”洛奇小聲地說了一聲。
於是兩人走了一段路,都沒有再說話,直到馬虎蹭蹭蹭從一家弄堂的木梯上爬上了屋頂,在閣樓的瓦片附近蹲下,才轉頭看着洛奇緩慢爬了上來,因爲怕高,卻一直不敢往下看。當洛奇正要鼓起勇氣向上爬的時候,卻發覺自己像是一隻小貓一樣,被馬虎拎了起來,按在了旁邊。
夜裡的星空並沒有那麼燦爛,雲層遮擋的很朦朧。看着前方的燈火,一家院子裡裡裡外外的人並不多,雖然稀疏,但也透露着幾分機警。
“看到遠處的那家院子了嗎?”馬虎平靜地問道。
洛奇不明所以,點了點頭。
馬虎突然冷冷地開口說道:“想知道我怎樣不靠近獵物就殺人的嗎?”
這冰冷的語調裡,卻帶着幾分勾引和誘惑。的確,洛奇是沒殺過人,甚至她或許連殺人的勇氣都沒有。但是當神奇的老虎佐羅準備殺人,那種神秘的強悍誘惑,又讓這個小女人有着幾分期待。清秀的臉上並沒有因爲即將殺人而變得恐懼,反而有着幾分執着和扭捏。
這純粹就是一個小女人的羞澀和害怕,攪合在一起,帶着幾分清純,彷彿是遠離罪惡,卻又在原罪的旋渦中沉淪。
馬虎的黑色眸子,帶給洛奇無比的鎮定和安全感,儘管……他不是一個好人。
“我、我、我真名叫羅琪兒……”
彷彿做了什麼壞事兒,假小子突然低頭輕聲說道。
馬虎眼神錯愕了一下,但是那驚訝都是一閃而過,馬老大平靜地說道:“名字,只是一個符號,出生就帶着的符號罷了。”說着,這位屠夫先生食指點了一下羅琪兒的眉心,“人死了,這個符號還在,所以,姓名比性命長久。”
說着,咔嚓一聲,子彈已經上膛,瞄準鏡內,一個肥胖的身軀出現在了馬老大的眼中。
“這是一隻沉重的獵物啊。啊哈,小肥貓,你難道知道今晚是你的忌日嗎?來吧,希望你能夠抵達天國,然後直墜地獄。”馬虎自言自語,嘴角微微一彎,這種極度邪惡的魅惑,讓羅琪兒有種莫可名狀的奇怪,爲什麼這個男人會在殺人的時候,如此鎮定?
“小妞,捂住你的耳朵吧。”
馬虎突然邪惡地笑着說道。
羅琪兒聽到了馬虎的話,有些疑惑地將雙手放在耳朵上。
“再見了。獵物。”
砰!
一聲槍響,鏡頭中的肥胖獵物眉心上出現一個血洞,馬虎用平靜的口吻說道:“啊,是誰發現了這個致命的地方?”
說着,將突然遭受驚嚇的羅琪兒拉到了鏡頭前面,壓低了聲音說道:“來,過來看看,來吧,看看那裡的人兒,是否是惶恐的像是鼠羣中闖入了一隻小野貓?”
羅琪兒疑惑地湊在了瞄準鏡的前面,一聲驚呼:“這麼清楚?”然後她將注意力轉移了,並沒有一直關注這隻瞄準鏡爲何比粗糙的地精手藝要好上一萬倍。
鏡頭中的那個胖子,剛纔遠看還是活着的,現在……那麼多人圍着他,他卻一動不動。
“死、死了?”羅琪兒驚恐地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着馬虎。
而馬老大則是邪惡地笑了起來,“害怕嗎?”
羅琪兒木訥地點了點頭。
“有這種感覺,那就對了。”
馬虎忽然身子翻轉過來,躺在瓦片上,羅琪兒一點兒都不敢動彈,她不知道如果這個男人發狂,會發生什麼。
“你看天上被雲彩遮掩的繁星,這可比那該死的血洞好看多了。”
話音剛落,羅琪兒被嚇的渾身打了個冷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