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原來如此【3】

納爾瓦爾大公是條老狐狸,這就是塔姆薩盧城主泰格.豪斯的唯一評價,甚至在三賤客決定出擊的時候,就恍然發覺,其實在他們狠狠地賺了一票納爾瓦爾大公的同時,菲利克斯.納爾同樣賺了他們一票。從任何一個角度來看,那該死的戰爭就像是一場玩笑和舞臺劇。雙方拙劣的表演讓人幾欲作嘔,同時還會有一種靡靡的腐朽意味在其中。

“老子操死他大爺的!”

馬老大在府邸裡面破口大罵,而馮克家族的小姐則是裹在厚厚的長衣裡面,不時地剝了兩顆幹核桃,然後幽怨地看着這個塔姆薩盧的最高統治者。這個正在被一個王國討伐的混蛋……

露絲小姐終究是沒辦法勾引馬老大,事實證明,泰格.豪斯的確是猛男一個,同樣也是非常正常的精壯猛男,但是不論是哪種風情的美人兒,都沒有辦法讓這個豪傑人物變得失去本心。最後這位博大高強的英雄搭檔,傳說中狂戰士鼻祖的維京人,吝嗇鬼沙希利一語道破天機。

他如此說道:“他爲什麼要被女人誘惑?老虎有錢有勢又厲害,害怕沒有女人倒貼?恐怕到時候願意脫光了衣服爬到他牀上的女人有一兩個軍團……”

當時這個混蛋說話的時候,正任由一個熟婦在爲他提供令人崩潰的口爆。這種重口味的爽利,恐怕也只有這個畜生纔會忍受了。至於換了多少種花樣和體位才能夠讓整個夜晚都傳出浪叫聲,就不知道沙希利這個王八蛋的本錢有多少雄厚了。

於是在小小的塔姆薩盧城城主府邸之內,儘管露絲.馮克這多火辣紅玫瑰的確讓人不容小覷,卻終究沒有多少人將她看做城主夫人。別說是城主夫人了,就算是頭牲口,也知道這個女人如今連泰格.豪斯的女人都不是。

天知道泰格.豪斯那頭牲口會在什麼時候將這個女人降服,儘管這是早晚的事情。

來到塔姆薩盧城的人還不少,像小普蘭格利這種唯恐天下不亂的小傢伙,來到混亂之城後,才明白當初自己的小混混行爲,是多麼的掉身價和檔次的。身爲一個流氓,居然不能夠讓人睥睨斜視,最不濟也要讓人看到了害怕被黏上吧。

在塔姆薩盧城,小普蘭格利覺得來的太值得了。

至於那個什麼黑老虎傭兵團被討伐?

關我鳥事兒!這就是小普蘭格利的想法,在這個家族的人看來,與其對一個白癡國王恭恭敬敬,還不如對一個超級無敵強大的猛男略顯敬畏,這或許多少還能夠讓人變得有所衝勁,幹勁十足。

不過讓小普蘭格利有些納悶的是,他來到塔姆薩盧有些適應,這多少還有些讓人信服,可是爲什麼學院裡的那個女劍客老師,總是一副如魚得水的表情?

整個塔姆薩盧城內想要勾搭達芙妮的男人們都被踢中小雞雞無數次,只是很多爺們兒仍舊在那裡孜孜不倦地努力,雖說冒着小雞雞被廢了的危險,可是總是有機會的不是?

於是塔姆薩盧城九個街區四十八條街,沒有一條街不是有男人哀號一聲,然後頹然地跪倒在地上,再然後一個俊俏的漂亮女劍客冷冷地皺着眉頭,用無比讓人崩潰的話說道:“真是沒用的男人……”

這是多麼令人遐想和引起歧義的話啊……

被打擊的男人們,短時間內自尊是無法恢復起來了。至於未來的幾個月內不舉之事常有,大抵上也是因爲達芙妮那銷魂猛烈的一記撩陰腿……

還好沒有可憐的雄性牲口導致了某些功能殘障,不然的話,那真是一場悲劇……

“最近的塔姆薩盧城,真是平靜了不少,看樣子,那個傢伙似乎有什麼動作。”

達芙妮揉捏了一下略微酸楚的太陽穴,最近思考太多,掌握了大量信息的女劍士,終究不是一個神,她只是一個凡人小女人,思考男人們老是算計的東西,那怎麼可能如魚得水呢?

“有必要搞的這麼大麼?這塔姆薩盧城城內,就不需要任何人手了?”

露絲又剝了一顆核桃,這核桃上面有幾顆鹽粒,顯然是風味小吃,只是女人並沒有將核桃仁吃掉,而是小心翼翼地方在托盤中,那銀製的托盤多少有些讓人詫異它的做工,何等的精細,紋理獨到,有着讓人羨慕的浮華高貴。馬老大瞥了一眼老是死性不改的女人,冷哼一聲,發表了一聲不滿,露絲隨即臉色窘迫起來,低頭沒有再繼續問話。

直到馬老大將核桃仁扔到嘴裡,嚼碎吞下,露絲才長長地暗地吐了一口氣,方纔那細聲的一問,儘管已經風情萬種,嬌嗔半藏,還是沒有看到泰格.豪斯眼中有任何迷離的跡象。毫無疑問,她這是不知道第多少次誘惑失敗了。

難道他對女人不感興趣?

露絲.馮克腦袋裡一時間也不知道裝入了什麼東西,在那裡胡思亂想起來。

馬老大腦袋隨意地歪在一旁,沒有正行地坐着,一旁的沙希利一個勁地和核桃較勁,針鋒相對的諾頓則是和他在那裡搶奪着哪怕僅僅是一個銅板二十個的核桃……

這兩頭牲口。

馬老大心中暗罵了一句,卻見托蒂帶回來的信封還躺在茶几上,馬老大有些不耐煩地敲打了一下桌子,食指敲擊了一會兒,有些失神。他怎麼也沒有料到納爾瓦爾大公進攻的原因是如此,那托蒂帶回來的消息,委實的讓他震驚了一下,對這些個雜七雜八的王國公國,也就越發的感到讓人不明白起來。

納爾瓦爾的軍隊就像是打了雞血注射了興奮劑一般,勇猛剽悍地連克七座城市,而最可怕的是,這僅僅是一個半月,這他媽的簡直就是笑話。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親耳聽聞,恐怕馬老大包括塔姆薩盧的大多數人,都會以爲這是菲尼克斯.納爾和拉夫特三世這兩個傢伙合夥騙兩國人民玩兒呢。

可是當真真切切發生的時候,馬老大又覺得這事情真是詭異的讓人不能夠接受。

戰爭一事,太過重大啊……

只是誰也不曾想過,這前前後後的變故,竟然是如此的多。

那菲尼克斯號稱不死鳥,到了這個年月裡,也開始受不了死神的召喚。只是臨到死了,也要爲自己的繼承人掃平極多的障礙,積攢更多的名望和人品。

只是和塔姆薩盧的這羣暴徒合作,老大公心中也並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兒。

遠在約赫維,菲尼克斯這個老傢伙正在自己的古堡頂樓,俯視着整個國家的土地,他覺得自己的國家,其實還是很遼闊的……

當然,那是錯覺,往北看去,不遠處就是波羅的海,這海對岸的斯堪的納維亞人,可比愛沙尼亞的蝦兵蟹將強多了。

約赫維的天氣很好,土地也極爲肥沃,莊稼一茬兒一茬兒的冒頭,本就不多的國家軍隊都開赴了前線,這約赫維的街道上,少了許多往日裡的諂媚和賠笑的聲音。卻是多了更多的市井氣息。

老大公身材修長,一米九二的身高加上細長的手臂和手指。讓人看上去覺得像是一棵樹,而且是一棵松樹。

白鬍子修建的極爲齊整,菲尼克斯略微回頭,輕聲喚道:“我留給你的財富,覺得滿意嗎,孩子?”

極盡慈祥,這大公閣下,好歹也算是這兩國風潮中的核心人物,此刻風輕雲淡的模樣,實在是少了許多一國之主人的那種霸氣和強悍,卻只有小小家庭的家長風範。他拄着柺杖,指了指遠處的遼闊土地,輕聲說道:“這就是納爾家族的財富啊,數百年的積澱,確實讓人有些捨不得。”

那城堡的門洞後面,光線黑暗,有個身影緩緩走來,卻許久看不清楚,只是那輪廓,也是極爲窈窕,修長的讓人有些羨慕。

臨的陽光近了,纔看的真切,這居然是一個女人,雍容富貴的綢緞衣裳,純白色的公主裝,頭上的白銀頭冠,金髮瀑布垂下,碧眼閃爍,美人坯子,亂世尤物。

這個女人,正是這納爾瓦爾大公的最珍貴財富,他的親生女兒,也是唯一的納爾大公繼承人,凱瑟琳.納爾。據說這個女人,被稱作約赫維藍寶石的時候,整個城市的男人女人都沒有反對。她的美貌,配得上這個理所應當的稱讚。

“父親。”

金髮碧眼的女郎,身着公主裝的時候,那介於蘿莉和女王之間的矛盾和和諧,實在是讓人驚詫於這個女人的滔天罪惡。因爲,她早就是禍國殃民的禍水一瓢……

亂世江山的女人,雖然多有誇談,卻不得不說,如果真有那怒髮衝冠爲紅顏的男人,確實也會原諒於他。因爲,有些女人,確實很難讓那些英雄人物退讓堅強。

“凱瑟琳。我爲你準備了比納爾瓦爾更大的疆土,那無盡的財富,都是你的了。”菲尼克斯慈祥地看着凱瑟琳,這位納爾瓦爾的公主殿下,正任由她的父親撫摸着她的金髮。

這一頭金髮,終究是最美麗的物品,它是神恩,是神賜,只是,這世界上似乎除了納爾瓦爾老大公這個男人之外,再也沒有另外一個男人碰觸過。

約赫維的藍寶石,她果然是璀璨的。美麗不可方物的。

“除非燒了約赫維,否則不會有另外一個男人碰到她的頭髮!”

這曾經是一些納爾瓦爾男人的口號,到了現在,也是極爲讓人侃侃而談。

塔姆薩盧,城主府,府邸內的幾頭牲口似乎還在納悶兒,怎麼現在的納爾瓦爾大公變得如此牛叉?

一個老傢伙而已,憑什麼和愛沙尼亞的國王陛下爭東爭西?

“原來,那個老傢伙之所以這麼不安分,原來是因爲自個兒不行了,想要給女兒留下一個殺伐果斷的名聲,不至於被往日的美豔之名給蓋了過去。啊哈,這個老頭子還是很愛他女兒的嘛。只是,這個老傢伙如果把老子當傻逼,確實讓人很是不爽,而且火大啊……”馬老大猙獰的面目讓人渾身一顫,沙希利和諾頓對視一眼,知道這是這頭猛獸發飆的前兆。毫無疑問,納爾瓦爾大公拿他泰格.豪斯當傻逼耍,確實會引起大麻煩啊。

塔姆薩盧確實偷偷摸摸賣了納爾瓦爾不少軍火,只是這納爾瓦爾如此光明正大地在北方攻城略地,而在塔姆薩盧的正面放了三隻兩隻小花貓,完全就是不設防的狀態,真當他們塔姆薩盧的流氓們吃飽了就不敢出來溜達嗎?

於是,一個個邪惡的念頭,又開始浮現在馬老大的腦海之中,泰格.豪斯的陰險之處,就在於,當人們以爲他要做什麼的時候,他突然不做,而當人們以爲他不做的時候,他又開始做了。

很顯然,在撒耶.巴特郎幹掉北方那羣傻逼納爾瓦爾雞血軍隊之前,整個塔姆薩盧都是極其安全的。到了這個時侯,什麼都沒的說了。

在拉克韋雷的左側,是約格瓦,這個城市的重要性,就在於它在北方戰事的雙方前線中央,爭奪了這個城市,就能切斷對方兩翼的聯繫,除非中央突破,否則這就是一塊讓人難以忍受的鬼地方。

愛沙尼亞一方似乎如今還掌握着這所讓人有些崩潰的城市。只是這世間,也不知道還能夠支持多久。

納爾瓦爾的軍隊拉動的極快,左右兩翼的衝鋒進度,已經到了讓人詫異的地步,兩翼的聯繫,幾乎是靠各自將領的判斷和猜測。這種預判和猜測絕對不可能一直正確下去,在初期的戰爭中,確實發揮了重要性,但是到了戰爭後期,這就成爲了雞肋。只有硬邦邦的實力,纔是王道。

不過……誰也沒有想到的是,在納爾瓦爾和愛沙尼亞任何一方都沒有動手之前,一羣瘋狂的野狗們突然光顧了約格瓦,這所讓人崩潰的城市,的確開始讓人崩潰,但是,崩潰的不是塔姆薩盧的那羣自稱是維持和平的部隊,而是愛沙尼亞的前鋒統帥撒耶.巴特郎,還有菲尼克斯這頭快要死了的不死鳥。

不論是愛沙尼亞和納爾瓦爾,怎麼都沒有想到,如今看上去形勢不妙,自身難保的塔姆薩盧,居然一下子就捲入了兩國戰爭,而且時機之毒辣,地點之狡猾,讓雙方主角都是狠的牙癢癢,這簡直就是打蛇打七寸,讓人慾罷不能。

而那號稱是維持和平的部隊,大模大樣地搜刮了約格瓦城內的一切大小貴族,而這些貴族,沒有一個不是和雙方主戰國高層有關係的。什麼亂七八糟的密信,什麼重要的證據政務,甚至有不少貴族,不僅僅給納爾瓦爾貴族提供情報,還給愛沙尼亞軍隊提供消息。這種雙重間諜,確實讓人大跌眼鏡,民衆在驚詫於兩國高層的無恥同時,還驚訝於某一頭彷彿發情猛獸的發飆怒火。

主力六千,僕從六千,總計一萬兩千人,這是塔姆薩盧城城內的所有戰力,如今的塔姆薩盧,就是一座不設防的城市。除了留守的五百人一個大隊的人馬,整個黑老虎傭兵團,在最短的時間內,抽調了所有地區的戰力,只要是能夠拿起砍刀砍人砍半條街的,都發足了兩個月的薪水,甚至還保證,一旦謀取最大利益之後,大家都有分紅。

而有些膽小不敢的,在穆斯特韋三賤客的屠刀霍霍之下,也只能乖乖順順地前去作戰。只是誰也沒有想到,這戰事如此順利,順利到人們都覺得這塔姆薩盧的三賤客,肯定是開了作弊器,是的,他們渾身都是BUG,卻能夠獲得勝利,這簡直就是放屁!

最讓人崩潰的事情還在繼續,某頭牲口大大咧咧地致函納爾瓦爾大公,菲尼克斯.納爾,他信中如此寫道:操你大爺的王八蛋,你這隻老鳥要是不把自己的女兒交出來,老子就是乾死你們這羣犯賤的雜種……

這個流氓頭子說話之粗俗,完全是外交辭令上的最低俗表現,恐怕未來的一萬年之中,再也沒有人可以比他更粗俗……

馬老大牛叉地炫耀道:“老子也是罵過一國之主的……”

對於這種無知無恥並且無端的行爲,納爾瓦爾大公,這位老頭子怒不可遏,大罵道:“這個混蛋沒有信用!我們是有協議的!我們是有秘密協議的!”

只是,這個老頭子突然又明白了過來,貌似他並沒有勇氣去公佈協議……

因爲,那個混賬王八蛋,現在還是帝國的通緝犯哩。

而且還是羅姆帝國,皇帝陛下法蘭克.羅姆親自點名要人頭的通緝犯……

如果被羅姆帝國知道他小小的納爾瓦爾居然和一個被通緝的王八蛋勾結,那罪名就……

不死鳥老傢伙菲尼克斯忽然又聽說,那皇帝法蘭克.羅姆沒有其他的嗜好,就是喜歡收藏美女來着?於是愛女心切的老傢伙忍受病痛打了一個冷顫,最後終究沒有勇氣將那該死的秘密協議公佈出來。

而牛叉的某個男人正叉腰肌地站在約格瓦的城樓,有些囂張地對城下剛剛趕來的納爾瓦爾軍隊說道:“有種你們打過來呀,有種你們打過來呀,王八蛋,敢耍老子,狗孃養的,這次料理了撒耶那條瘋狗,再慢慢來收拾你們!”

“……”

納爾瓦爾的士兵們很茫然,也很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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