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談判開始【1】

厄休拉親王曾經在腦海中無數次渲染過他想象中的泰格.豪斯到底是個什麼模樣,在傳聞中,你泰格.豪斯就是一個比維京人還要高大,比牛頭人還要強壯,比斯堪的納維亞人還要粗鄙不堪的爛痞子雜碎。一個失憶的尼羅人,而且還是曾經的塔姆薩盧流氓頭子,一個野心家,一個善於把握機會的投機者。

這些描述看上去都挺符合的,某種程度上說,泰格.豪斯正是那樣的一個人。而且事實上就是如此。但是,身爲野心家,厄休拉親王對於這樣一個可以當做對手和盟友的人,十分的高看。他不希望自己的盟友是個廢物一樣的人,當然了,他既然能夠讓人提前打好招呼,自然是算的很死。不管從哪個方面來說,泰格.豪斯都很樂意看到一個混亂的羅姆帝國,而不是一個統一的,完整的帝國。這看上去就是那樣的理所當然,而泰格.豪斯這個大流氓頭子,絕對是不會拒絕這樣一個具備無上誘惑力的要求的。

但是,當他真正看到那個瘋狂的大獨裁者,那個流氓頭子的時候。厄休拉親王在內心中,浮現出一種波瀾壯闊的感覺。是的,就是那樣。眼前走來的一個男人,傲慢而得意,放在別人身上的市儈和小人嘴臉,此時卻又讓人覺得,這纔是梟雄風範。一個羅姆帝國的親王,本不應該這樣高看別人,但是真正面臨這個問題的時候,卻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有着讓人震撼的實力和底氣,這是一個讓人佩服萬分的男人。

厄休拉親王內心的評價,對泰格.豪斯來說,真的很高。

“您就是厄休拉親王?”

這樣一個頗爲沒有禮數,並且是沒由來的傲慢得意問候,如果是一般的親王,早就大發雷霆,甚至命令手下拔出寶劍,將無禮傲慢的人一劍刺死。但是在這兒,厄休拉親王只是微微一愣,連哪怕一絲的憤怒都沒有。儘管一旁的馬克羅將軍已經瞪着雙眼,左手按在佩劍的劍柄上,隨時等候着厄休拉親王的命令。

但是這樣的作態,不論是厄休拉親王還是泰格.豪斯大公,都選擇性地無視。各自的原因是什麼,就又不得而知了。

“看來您就是傳說中的戰士,泰格.豪斯大公爵了。真沒有想到,您是這樣的高大威猛!”厄休拉的話中帶着恭維的意思,但是那種骨子裡的貴族氣質,彷彿是無聲的嘲諷一般,讓這裡的羅姆人一陣難受,又或者說,這是一種很久就有的骨子裡的卑微和自慚形穢。

如果不是馬虎這種心志堅定的人在那裡坐着,恐怕這些人,都要低下頭顱,露出羞愧的神色了吧。

“噢?連羅姆帝國的親王也知道我的名聲嗎?哈哈哈哈……”說着,他就大笑起來,得意洋洋的如小人得志一般,甚至舉手投足之間,都是那種暴發戶的低俗做派和姿態,讓人更加的厭惡了。

“大公閣下的性格,還真是灑脫到了極點,讓人佩服。”厄休拉微微一擡手,兩人似乎很有默契地坐了下來,諾頓在那裡忙活着雜七雜八的事情,侍女侍從們麻利地準備好了這一個宴會的餐具,陸陸續續進來的兩國官員都恭敬有加地入座,各自表現着各自的學識和優雅。彷彿如果不是貴族出身,就低人一等一般。只是諾曼人的普通人家出身的學院派代表們,則是露出了一種傲然的傲骨氣質,倒也讓厄休拉親王眼前一亮,對於這種讓人驚豔的有才之人,厄休拉向來是高看一籌的,這也是爲什麼厄休拉和另外兩位親王的察覺,是那樣大的原因。

這就是根本的差別,一個人的實力,不僅僅是他自身表現出來的能力,還有一種,就他能夠掌握和影響的人,到底有沒有實力。

也不知道是慣例還是說馬虎本身喜歡,反正諾頓大大咧咧地招呼了一羣歌舞優伶在那裡又唱又跳,舞女歌姬的身材絕對是棒到爆棚,那些暴露的衣裝頓時讓男人們的眼神都綠了。彷彿是烏龜看到王八一般的興奮和好奇,最讓人驚訝的是,這些歌女之流,實在是身材火辣,眼神輕佻有神,勾引的這羣男人都一陣叫好。嗷嗷聲不絕於耳,讓厄休拉親王一陣錯愕,他實在是沒有料到,泰格.豪斯一上來就讓他的隨同官員有些失態了。這多少讓厄休拉親王在內心中,又將泰格.豪斯的地位上調了幾分,此時此刻,可以說,厄休拉親王是完完全全將泰格.豪斯這個人物,放在了和他一個水平線上,彷彿是一個級別的對手一般。

想當初在羅姆城,帝都之內,那四個皇子和兩個親王,都是不曾被他高看,哪怕是大皇子亞歷克斯,在他的眼中,也只是一個有勇無謀,眼高於頂的無能之輩。和他這種腦子絕世的高手比起來,絕對是差了三條街。

“在兩國外交官正式會晤之前,大家先好好的樂呵樂呵,這個宴會,可是讓我期待很久了!”馬虎哈哈大笑,一把握住了酒杯,然後咕咚咕咚地灌了幾口,胡亂喝了一氣,纔打了一個酒嗝,十分粗俗地低吼一聲,“好酒!狗孃養的斯堪的納維亞人,釀酒的技術還真他媽的沒話說!老子最喜歡喝這種金黃色的朗姆,這個酒,才帶勁兒啊!啊!哈哈哈哈……”

這個狂妄的傢伙,讓厄休拉親王很是錯愕和不解,這個男人展現出來的狂妄一面,真是讓人歎爲觀止,但是不管怎麼說,他似乎有那樣的能力和實力來做這樣的事情,甚至,他現在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在今後的日子中,也只能是梟雄本色。而不會有人說,看,那就是一個粗俗爛俗低俗的混蛋頭子!這就是差別,當一個人的身份和地位,或者更加直觀地說,當他的權力達到一個高度,他就是高高在上的人,他就是最尊貴的人,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大公閣下還真是灑脫的讓人羨慕。佩服佩服!”厄休拉呵呵一笑,眼神中閃過一絲詫異,心中暗道:這個傢伙,遠比傳說的更加難對付。看來,帝國將來的最大威脅,應該就是他了。比起這個傢伙來,斯拉夫帝國的尼古拉斯一世,簡直就是小兒科。

厄休拉親王內心的評價早就將馬虎拉高到了極點,憑心而論,能夠這樣短暫的時間中看出端倪和一個人的能力,不得不說,厄休拉親王,確實是可以有驕傲的本錢。而實際上,這也是厄休拉在觀察塔姆薩盧城內一切事物的綜合評價。而在此之前,還有整個一路上的所見所聞在那裡支撐着他的判斷。不管帝都的隨行官員如何的鄙夷和抨擊泰格.豪斯這個野蠻貴族,但是,他們也不得不承認,在這個諾曼大公國的土地上,所見所聞,都是非常的驚世駭俗,甚至,在路過塔爾圖的時候,他們看到人類和牛頭人部落的人,相處的十分和諧和平靜。不再流浪的牛頭人,似乎生活比之帝都周圍的領地領民,都要生活的好。這多少讓人有些恐懼了。

之所以恐懼,那是因爲未知的力量,實在是太讓人難以置信!

“難道說這個傢伙,真的發現了大海中的大秘寶?或許只有無數財富,才能支撐他做到這樣一個地步吧!”厄休拉雖然不承認,但是還是覺得,單靠一個人的能力,很難這樣的逆天,所以,那個傳言泰格.豪斯獲得一個大寶藏的故事,還是很有說服力的。至少在這裡,他不得不說,很有說服力。

從表面上看,這僅僅是一場宴會,但是看到隨同官員這些人喝酒助興之後,就放浪形骸起來,那些舞女的曼妙身軀,遠遠要比那枯燥的文稿要好對付的多。更何況,一路上的生活,簡直清苦到了極點,儘管有這樣那樣的僕人在服侍,可是總歸是沒有在一個地方停當下來,才能享受的要好。這似乎是貴族們的通病,於是在不同的角落裡,都能看到貴族們的手十分不老實地在女人們的胸脯和大腿之間摩挲着。掏弄着什麼,似乎很享受這樣的快感和刺激。甚至有些人,已經在某些陰暗的角落裡,哼哼起來,那聳動的身軀落在厄休拉的眼中,心頭凌然,暗道:這一場談判,原來已經開始了。

貴族們的宴會本來就充斥着淫亂和靡靡,從來就沒有說一個貴族宴會是純潔平淡的,絲毫沒有動靜的宴會,那根本就不是宴會。沒有女人肉體和豐碩的奶子,貴族男人們的飢渴和興奮,又該如何發泄?

這是一個肉慾橫行的世界,當然,僅僅侷限於貴族的權限之中,如果有人覺得可以挑戰貴族們的耐心,那麼,或許沒什麼可能性。

望着正在那裡哈哈大笑,和牛頭人戰士諾頓拼酒的泰格.豪斯,厄休拉親王不着痕跡地低頭皺眉,暗道:看樣子,似乎這個傢伙也察覺到了我的意圖,不過,這沒有關係,這個局面,也在我的意料之中。有頭腦的對手,較量起來,纔不會讓人覺得寂寞。

想到這裡,厄休拉親王微微一笑,擡頭看着正在觀望着這裡的泰格.豪斯,遙遙舉起酒杯,輕啄了一口,讓馬虎心頭一震,馬老大心中也暗暗說道:這個親王,還真是難以對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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