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悽悽的街道上,一個衣着粗布青衣,頭戴斗笠的男子穿梭於大街上,步伐從容,絲毫不在意雪花撲打在臉上,飄落到身上。
路上少有行人,不知道他打算做什麼。最終他停住腳,走近一家店,打開門,隨着一陣寒風邁步進去,店裡的溫度漸漸的融化掉落在身上的雪,雪水滲進衣服裡,他卻不覺寒冷。
“老闆,我要一匹快馬。”
來人皮膚bai皙,身材也比一般的男子小一號,乍看起來頗似女子,店裡的其他客人停下腳步與言語,怔怔的看這個他。但是他這話一出口,再沒有人懷疑他是女子了,他不僅有着男子的嗓音,而且有着男子的喉結。
“請問客官是現在要,還是稍後來取?”老闆熱情的招呼道。
“先驗馬,滿意了就付銀子。”男子的聲音裡不含任何溫度,甚至比之外面的狂風更加陰冷。
“好,客官請跟我來。”店老闆領着男子來到了後院的馬房.
“客官,您請。”店老闆示意男子自己去挑。
男子沒動,眼神凌厲的掃過眼前的十幾匹顏色各異的駿馬,然後快的收回視線,冷冰冰的聲音再度響起:“就這些?”
“客官都看不中?”店老闆詫異的問道。這裡可都是一等一的好馬。
男子沒有回話,卻被入耳的淡淡的息聲吸引,如果所料不錯,應該是良駒特有的鼻息。
循着聲音來到一間馬廄外,視線所及是一支跛馬,應該是腿部骨關節錯位。
“客官,您喜歡這匹馬?”店老闆驚歎,這匹馬原本可以是匹良駒,可惜脾氣暴躁,這匹馬是捕自山澗中,性子暴躁,極難馴服,不過,他是看的出來的,這匹馬並非產自中原,不知道是何原因突然出現在這附件的山澗裡,馬兒身上血跡斑斑,似是經歷過一番苦戰。他是費了大筆銀兩找了很多壯漢才把他捉住送到了鎮上,原本是打算狠賺一筆,誰知馴馬時沒注意,結果馬兒一隻前蹄陷進剛拔出木樁的深洞內,從此跛了一條腿,找了人來醫治,可惜馬兒脾氣暴躁,不許任何人接近,所以只能任由它一直這樣了。
“就它了,多少銀子?”男子盯着馬兒那隻跛蹄冷冷的問道。
“客官,這匹馬,是匹跛馬……”店老闆小心翼翼的說道,雖然賺錢很重要,可是坑人的事還是少幹爲妙。
“五百兩夠嗎?”男子不理店老闆的好心,從懷裡掏出銀票遞給他。
“夠,夠。”老闆顫微微的結果銀票,該說的該做的,自己都做了,是他自己要買就怪不得我了。按以前這馬也值千兩,可是現在跛了就不值錢了,能賣5oo兩可以說很不錯了。
男子走近馬廄,馬兒警惕的看着他,一聲長鳴後,擡起兩隻後蹄就踹向男子,男子身影輕閃,轉身來到馬兒前面,曲指一點,馬兒咚的一聲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男子伸出bai皙的雙手,握住馬兒跛了的那隻腿,稍一用力,‘咔嚓’一聲過後,馬兒痛苦的叫了起來。
店老闆看的一陣目瞪口呆,搞不清楚到底是怎麼狀況。
男子拍拍走,再次曲指一點,淡淡的看向馬兒,馬兒快的從地上爬起,竟看不出以前跛了的痕跡,馬兒歡快的聲音響起,‘嗖’的一聲竄出馬廄,在院子裡小小的馳騁起來。
“哇,好馬。”院子裡不知何時進來一羣看客,圍着馬兒一頓讚揚,顯然是被馬兒的叫聲給引來的。
“老闆,這馬多少錢,我要了。”一個看似闊綽的人向店老闆索要道。
“明明我先到的,我要了,老闆,多少錢,你出個價。”另一個人也橫叉一腳。
一時間,院子裡的爭吵聲此起彼伏,而青衣男子卻只是冷眼旁觀。
“各位,各位,不好意思,這匹馬,剛纔我已經以5oo兩的價格把它賣給了身邊的這位公子了。”店老闆大聲的宣告,不希望在自己的店裡生流血事件。
“喂,小子,把馬賣給我,我出雙倍的價錢。”一個人凶神惡煞的衝到青衣男子跟前大聲的說道。
青衣男子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冷冷的看着衆人。
“我出5oo兩。”另一個人不服氣的叫價。
“我出……2ooo兩。”凶神惡煞的那個人再次提價,就不信有人比我還大方。
“3ooo兩。我出三千兩。”人羣裡走出一個人,穿着講究。
“傅員外,您來啦。”傅員外是這裡有名的收藏家,只要是他看上的東西,一定會弄到手。而且是財大氣粗,經濟上怕只有劉府可以與之抗衡。
“我出三千兩,還有人比我高嗎?”傅員外冷冷的掃過衆人,見沒有人出聲,從懷裡拿出三千兩銀票遞給青衣男子。
“不賣。”青衣男子淡淡的吐出兩個字。周圍響起一陣唏噓聲,三千兩還不賣?
“是不是嫌少?這匹馬老夫志在必得,你開個價。”傅員外死死的盯着那匹矯健的馬。
“既然員外那麼有誠意,五千兩怎麼樣?”青衣男子依舊面無表情。
“五千兩?”傅員外驚叫起來,再看看那匹馬,“好 就五千兩。”傅員外又加了兩千兩遞給青衣男子。
青衣男子接過錢,轉身離開,在經過馬兒時,不知意味的看了馬兒一眼,然後面無表情的離開。
店老闆呆在馬廄旁,就那麼幾個動作,幾句話,他就賺回了五千兩?!
五千兩,除去mai身劉府的五百兩和剛纔的五百兩,還剩下四千兩,應該夠用了。青衣男子面無表情的走在大街上,心裡估算着那匹馬,什麼時候會追過來。
十幾分鍾後,馬兒特有的蹄音響起,青衣男子轉過身,就看到馬兒身後跟着一堆人。
“抓住它,別讓它跑了。”一羣家丁拿着繩索棍棒在後面叫囂。
“抓住它,本老爺重重有賞。”傅員外由管家扶着,氣喘吁吁的跟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