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來吹了一會涼風,周曉繆這纔想了起來自己來這裡的目的。
“現在可以把南瓜還我了吧。”周曉繆凝着季南深沉的眉眼,有些淡淡的生氣。
“我不可能把南瓜帶到這兒來,再說南瓜在我家,便是我的東西。你若真要討回,總得用個什麼東西來交換吧?”季南的嘴角彎了彎,饒有興致地看向周曉繆,似乎在等待她的反應。
她的手圈得緊緊的,嘴裡也只是吐出一個“你……”便沒了下文。
可想而知,周曉繆此刻是多麼地生氣,她不大明白季南竟是變得這樣無賴,歪理一大堆,居然要讓她用什麼東西來換。還真是呵呵了。
“我從小學二年級把南瓜養成這樣大了,論主權,它理所當然是我的!”周曉繆自信地說道。
“哦,就算是又怎麼樣,我並不打算還給你。”季南繼續無賴到底,帶着淺淺的笑意看些有些近乎暴躁的美麗女子。
周曉繆覺得自己跟季南理論,那就是擺明了往槍口上撞,自討苦吃,索性就立馬敗下了陣來,有些悻悻然地道,“我一個孤家寡人的,你要什麼來交換?”
“以後每週六陪我吃飯。”
周曉繆擡起頭來,看着夜色裡季南的眉眼深邃,像是藏匿着複雜的思緒,他的目光有些柔軟。
竟是沒有生氣,她嘟囔着道,“我週六要回父母那邊。”
“那就週末。”
“週末也沒空。”周曉繆悠悠地說道。
“那週五好了。”季南依舊很耐心地道。
周曉繆低下頭來,又是看了看季南,卻見他拿起了手機,接起了電話,匆匆說了幾句又掛斷了。
“走吧。”
“去哪?”周曉繆有些震驚地睜大了些眸子,好看的臉上帶着夜色裡閃亮。
季南並沒有回答她,而是向前走着。
夜晚的燈光裡,將他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
周曉繆覺得有一瞬地呆滯,好像是回到了年少的時候,那個美麗的河陽湖畔,活潑開朗的少女跟在有些嚴肅的男孩身後。
他們就這樣,形成了暮色晨光裡最動人的畫面。
“到了”
偏隅的一處,少了很多熱鬧的聲音,多了幾分淡雅和悠然。
晚風,依舊從湖面淡淡地吹過,像是一種對待遊人到訪的禮儀。
煙火,在周曉繆擡頭仰望的時刻正好高飛綻放,在天際形成了一個個簇擁的花團,紅色的,藍色的,紫色的,迸發的花火像是激進的生命裡,在自己的美麗中得到價值的綻放。
“記不記得河陽縣的煙火大會?”季南的聲音裡突然變得有些溫潤,又是脫下了外套給周曉繆披上,動作溫柔到了心坎裡。
“記得呢。”那個時候,季南給周曉繆細心地包紮過傷口,那個時候,季南的笑容美得像是春日畫中走出來的溫暖,一眼便無法再忘記了。
“那個時候你唱的歌很好聽。”
周曉繆笑了笑,“叫《煙火》。”
若是可以拋卻凡塵的一切,就在這樣的空間裡,或許愛情才能還原着它本來該有的姿態,將心靈的共契達到最高的平衡點。
就像,周曉繆和季南,他們臉上的,美好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