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依舊徘迴不去的陰冷,但偶爾也會有一陣的暖陽照射,這矛盾的相融,就像是飛鳥戀上水裡的語,註定不歡而散,分道揚鑣。
周曉繆還在糾結是春天要來呢,還是不來呢?在對南瓜的念念叨叨裡,秦媽媽歡快地走過來,坐到周曉繆的牀沿,看着南瓜昏昏欲睡的樣子,摸了摸它的腦袋,然後纔將手裡的東西展現給周曉繆看。
只是,看到的那一刻,周曉繆整個人都不好了,是條毛織的裙子。
“你平時都穿的是什麼啊,女孩子嘛,就該穿得漂亮點!”
“……”
周曉繆實在是對裙子不感冒的,上一次買裙子還是因爲季南的緣故,可是現在面對媽媽的好意,她皺了皺眉,最終還是說了——不穿。
“爲什麼呀,這裙子這麼好看!”秦媽媽看着自己的精湛的針織手藝,有些受傷。
“反正不高興穿。”
南瓜似乎被周曉繆周身不高興的氣息給感染了,揉了揉眼睛,又是舔了舔爪子,喵喵地叫了幾聲,呆着腦袋有些不解地看向自己的女主人。
去學校的路上,同行的朱雨安眼睛一下就發現了周曉繆的不同,她盯着表情怪異極爲變扭又把臉拉的老臭老長的周曉繆看個不停,像是看着一種新奇的生物,周曉繆用極爲陰沉的眼神瞥向好友,卻遭來朱雨安的哈哈大笑。
周曉繆當下就不高興地往前走了,她真想挖個坑把自己埋了,本來就長得難看,媽媽還非得讓自己穿裙子,這不是非得讓她淪爲所有同學的笑柄麼!
朱雨安見周曉繆真的生氣了,立馬追了上去,說道,“小喵,我笑是因爲你難得穿裙子,真不是什麼其他的意思!”
自從非典那個階段被南瓜抓傷了臉,朱雨安很喜歡喊這個稱呼,因爲覺得喊出來很是可愛。再說,周曉繆,周小喵,多麼自然天成的稱呼呀~
“很難看對不對!”
“不會啊,真的好看呢!”朱雨安閃着眼睛,格外真誠地說道。
周曉繆突然就覺得有些動搖了,難道真的好看?好看的話季南會不會有那麼一點喜歡我呀?想到這裡,周曉繆的心情就變得歡快起來了。
其實,每個女都渴望着漂亮的裙子,不是因爲不喜歡,而是害怕不好看,害怕在別人的眼裡看到的並非驚豔而是再一次的嘲諷,所以,周曉繆從來只是隨便地穿着很難看的衣服,她大咧的性格也只是因爲不想被別人瞧、不、起、
到了學校的時候,周曉繆理所當然地成了衆人聚焦的對象。
她在衆人的目光中走進了教室,只是沒有了以往的神氣與高傲,總是覺得身上有什麼東西,不停地撓着饒着,讓她渾身都不自在,她不停地去扯袖子,想把自己整個都掩蓋在裙子之下,但偏偏彈性太好,拉扯之後,袖子反而彈得老高,露出一截手臂上的光白。
她覺得像是被衆人凌遲的死囚犯,在萬衆的目光下將要耗盡死亡,不,是在煎熬着等待死亡。她覺得沒有由來地可怕畏懼着,似乎變得有些不想自己了。
教室的門口和她的位置似乎隔了銀河那般長的距離,她有些害怕,不敢看向那最後一排的目光,那裡摻雜的東西,她不敢去體會。因爲害怕失望,纔會一再膽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