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錢剎國的都城前還有幾城要過?”
釐洛這話問的衆人一愣,廓珅巫甾問他,“四公子爲何這麼問?”
“因爲我覺得我們耽誤的時間太久了。諸位不這樣想嘛?”
“是太久了。”碧海看向阿驍,“我們到現在只是在趕路卻不知道筱筱到底在何處。”
“是啊。”釐嚮應道,“若連要找的人在哪都不知道那就真成了爲了做什麼大天師而一直往下走了。”
衆人聽了這話噤了聲。即使釐洛想要反駁兄長卻也找不到地方,他比誰都更想找到筱筱。
“廓珅,筱筱教過你展水畫施水淪吧。”
“是,神官。但是我最近都無法實行,就是感覺沒有那樣多的法術可以被支撐,好像被禁錮了什麼但卻又說不出來。”
“想來是了。”
阿驍看着碧海一臉瞭然的模樣疑惑的問道,“爲什麼這麼說?有什麼不對嗎?這裡的天師不也是會法術的?”
“但神的法術和人法術,會一樣嘛?”碧海把阿驍問住了,“我雖然沒了法力但我還可以感受。這裡的所有法力除了那困住我們的結界都不是神力。若我猜的不錯,這個造境的主人用自己的結界在削弱進入這裡的神祇的法力。至於他爲何可以做到,我已無從知曉。”
“所以廓珅用的法術會讓這個神祇以爲她與神有關,所以她纔沒辦法好好施展法術。但對付那些大天師,廓珅的法術卻又是綽綽有餘。那這樣會影響我們?”
“已經影響了。”釐嚮開口,“廓珅無法展畫我們就無法找到我們要找的人。可既然神官這樣說了,是神官心裡思量了些事情,是有法子可以一試了?”
碧海沒有開口,可阿驍瞧去她卻也知曉確實有可以一試的事情。“如果有辦法我們要試的碧海。”
“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肋骨斷裂的疼痛你又忘了。”
“原來神官是因爲辦法在阿驍身上不願試。你不是還說你與那筱筱是義結金蘭的姐妹。怎的?不如眼前人重要。”
阿驍不愉,惡狠狠的看着釐嚮道,“你不用咄咄逼人。”
可釐嚮卻吊兒郎當的回他,“是咄咄逼神~”
“兄長夠了。”釐洛制止了釐嚮又順着碧海看到阿驍,“阿驍,能不能請你幫忙找筱筱。”
阿驍很是無語,他看着碧海問,“我們不就是來找筱筱的,有辦法爲什麼不用?”
“辦法如果會讓你死呢?只是尋找個下落讓你死了值嗎?”碧海看着阿驍,“而且我覺得筱筱和桑君在一處,有桑君在筱筱不會不安全。你的雙靈玉佩可至始至終都沒亮過熱過。”
“可我想一試。你我並不能保證筱筱一定和桑君在一起。筱筱爲什麼要來?筱筱可沒想着帶我和桑君來這裡。”
咯噔一聲在碧海心頭,她都幾乎忘記了這點。爲了不讓阿驍再有事,筱筱確實沒有想讓他們來。可...他們也不想筱筱有事。
“要怎麼做?”
“以你的血爲引子入玉佩,借廓珅的法術尋玉佩主人的氣息。尋不到,血就要一直供着,一直那樣下去你可能會血盡而亡。”
“這..”廓珅也被嚇到了。“這是把人命放我手上。”
“因爲只有你有法術。”
“可神官你也說我若施神術會被阻隔,那..”
“就是在賭。堵你探出氣息的同時展出水畫。”
“要同時?”
“對神而言其實是個小法術,但對人而言並不是。”
阿驍卻不再猶豫,他猛然使勁兒咬破手指掏出玉佩按住然後對廓珅道,“快點兒,別讓我血白流。”
廓珅嘆了口氣然後看向碧海,碧海指教着她開始用阿驍和雙靈玉佩去尋找筱筱。
而國師府裡,國師和大仙師也已經將陣佈置完畢。
傅讖和焦鴻身上帶着神器應生靈按照順序男左女右的進入陣眼。
申狄鶲將自己的占卜神器拋上空中凝結一個結界將他們攏住。他看了看依舊在空中的神器很是嚴肅的對陣中的他們到,“應生靈這個器物只能用三次,你們倆加起來也就六次。記住了,真到像上次一樣的萬不得已,一定要將他們帶出來。”
“師父放心,鴻兒這次可不會應着那倆不着調的心意了。”
申狄鶲點點頭,回看到辛嶴帶着噬兒走來對他們言道,“可以了,這次不能讓他倆有恙。還要勞煩勞煩噬兒了。”
辛嶴問身旁的噬兒,“你確定撐得住不用讓時兒幫你?”
噬兒搖搖頭,“我做得到的師父。有應生靈和結界在,師父和國師都可以將他們帶回來就不會讓噬兒耗費大量的法力了。”
“你大師兄還帶着你給他帶上的手環,他用法力就是你在用,你一定要控制好那個度。若不行,早言語,不能硬撐,知道嘛?”
“知道了師父。”
“那你坐下施法吧。”
噬兒點點頭在結界外坐下,她施法看着結界中的二人。焦鴻也看向噬兒但她發覺噬兒並不是看着他們,那她在看什麼?焦鴻就那麼瞧着噬兒,瞧着瞧着噬兒的眼睛竟然開始變了。那雙眼睛似乎變清明瞭,然後..是在泛光嘛?
焦鴻疑惑的看向傅讖可傅讖並不在意,還沒等到焦鴻多想什麼他們此刻又再次消失在結界中。
------
筱筱和桑君買了兩匹馬,一路奔馬而行至蘇禹國的都城靡麗。
靡麗這麼個名字讓筱筱不禁想是不是來自奢靡二字,正想着就聽到酒家老闆同來客說道,“客官說的對的。我們蘇禹國多產珠寶金銀,都城裡更是到處可以見鎏金的器物,就連大昌街上那個高佛樓頂都是一水兒的鎏金撰邊兒。”
那客人一聽驚羨不已,同行之人卻問出了筱筱也想知道的事情,“那麼多鎏金不怕人盜走嘛?”
“那可不怕~”老闆很是驕傲的說法讓筱筱和桑君都聽來了興致。“高佛樓可是都城的象徵,是皇家佛樓,周遭都是靈人所守。靈人守得高,雖是在守佛樓可也確實將整個都城都看去了的。哪裡要有小賊想偷哪家屋瓦上的鎏金那可是自討苦吃。”
桑君聽着對筱筱言道,“吃過飯我們也去看看那高佛樓如何。”
“難得一見~桑君也有感興趣的事情。”
“還有幾日纔是大天師最後的比拼,並不着急。”桑君說罷看向筱筱卻見她面色並不好,“你對我的話想來是有所不同,怎麼了?”
“我們是拿着隔壁澤安國的籍貼來蘇禹國爭頭尾的。你覺得他們自己國度的大天師會不會集體想把我們搞下去。”
“是想把你搞下去,不是我們。”
“桑君一路而來竟然會與人開玩笑了。”
“那要不要我給你多點二兩酒壯壯膽?”
這話?筱筱聽笑了。
“店家,來一壺酒。”
“好的客官,來了。”
筱筱一怔看向桑君,他竟然沒有同自己開玩笑。桑君道,“你最近都沒有再窺探他人心思,這酒是獎勵你的。”
酒來了,桑君替筱筱滿上自己卻並不飲。
筱筱飲着酒忽然開口道,“我現在似乎有些瞭解阿驍爲何要勸我義姐好好與你一起了。”
桑君看向筱筱笑笑言道,“這話倒像是在誇我。”
“是在誇大神官。那用完膳就且陪桑君去轉轉那高佛樓吧~”
“呵!”
桑君和筱筱看罷高佛樓順着大昌街一路向西而行走到了那比試之地,可這裡卻不是像之前那樣的被結界圍着的高臺而是一間高穹頂的屋子。他們擡頭望去筱筱調侃的對桑君道,“我本來以爲他們在自己的房子上添鎏金都是必要的事情了,可偏巧這大天師比試的地方與其他的皆不一樣。”
“既不是外搭臺子配結界也不是高屋之上有鎏金。”桑君搖着頭,“着實不配合我們筱大小姐。”
筱筱好笑的看向桑君,“除了覺得桑君是個好神祇外,我現在也覺得你變得越來越有煙火氣。”
“諸犍很喜歡煙火氣的。”桑君的話令筱筱臉色微變,桑君卻及時又言,“是我說錯話了。”筱筱有些怔住,自己何德何能,讓一個堂堂大神官與自己說,說錯話?“走吧。”桑君對筱筱道,“回去好好休息幾日,養精蓄銳,收拾掉這些所謂的大天師。”
---
一晃眼就到了大天師的最終比試。
今日過後會決出特天師備選一人,一級天師二人,二級天師三人。後面的人會依次排名給與天師的級別,也就是加銅錢減銅錢的事情了。蘇禹國出來的備選特天師會與明國出來的備選特天師之人於四方之國中再行比試,贏得人會成爲特天師可向四方之國的仙人討學一種法術。
而輸了特天師比試的那人會成爲一級天師但可留在四方之國直到特天師學成離開時再行離開。在那之後這位天師也是可以同特天師一樣隨時可以進出四方之國的。所以,即使沒有成爲特天師的一級天師也是五洲中一級天師的雞頭,那受到的尊重也一樣會高於其他的天師。
這些好處也讓天師在五洲成爲受人尊重大家嚮往的一種人。許多貧苦出身的人也以此作爲改變自己命運的絕佳機會,窮其一生都在追求成爲那最頂尖的天師。但他們也忽略了一點,沒有天賦是無法成爲那頂尖天師的,畢竟除妖不比科考。
筱筱和桑君一同進入了比試之樓,因爲比試者是可以帶一名徒兒一同進入的,所以筱筱便謊稱桑君是自己的徒兒。桑君知曉這事情是進來這樓才清楚,看着筱筱那一臉竊喜的模樣他也沒有計較什麼。
“你是覺得令我成爲你的徒兒很是..”
“有趣。”筱筱笑看向桑君,“我可也沒想到自己會成爲桑君的師父,那樣一想我很是厲害。”
“說實話。你身上附着的神力怕是都看不上我這樣的徒兒。”
桑君這話讓筱筱的笑意立時沒了。
“記住了。只可用我給你的玉琮。若是神力不足,我會想法子給你,但你絕不能用自身的法力。”
“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