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八章 情殤(三)

劉章司令的任期也要到了,對於金門防總來說,下一任的司令是誰,成爲了真正令人最爲關心的問題。實際上,國防部裡面對這個人事的安排也進行了一番考慮,最後經過多方面的仔細斟酌之後,還是認爲非胡從俊莫屬。此時的金門防衛司令部對於整個臺灣的重要性,已然是不言而喻的事情了,其重要性也就決定了這位出任金門防衛司令部總司令人員身份的重量,這必須是一個重量級的人物,纔可能鎮守得住;其次,雖然此時退守臺灣來的國軍派系鬥爭已然不復存在,但是對於此時掌握實權的陳誠將軍來說,從骨子裡還是希望自己的土木系人馬的一枝獨大,自然不願意將如此重要的職位交與其他派系的人來掌管,畢竟此時駐守在大小金門島上的國軍守軍,就是土木系的精華,算來算去,也還只有再把胡從俊拉出來繼續堅守。當然,還有其他許多方面的原因,不過,胡從俊再一次入主金門,已然成了衆望所歸的事情,也由不得別人再來插手。

當聽說胡從俊再一次來到金門任總司令的時候,對於張賢來說,心情卻有些異樣,除了有一份的激動之外,更多的卻是感慨和唏噓,想一想自己自從在徐蚌會戰之後,便再也沒有與胡從俊共事過,算一算也有十年的時間了,只是這十年來已然物是人非,發生了那麼多的事,中國也出現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也不知道如今的胡從俊會變成什麼樣子,但是有一點張賢可以肯定,那就是他自己已經變了,再不是當年那個衝勁十足,足智多謀的小諸葛,相對來說,反而多了一分膽怯,多了一分畏懼!這也許就是人生的軌跡,活得年歲越大,想到的事情也就越發得多了。

盼星星盼月亮一樣,胡從俊終於再一次踏上了金門島,在即將離任的司令劉章的帶領之下,張賢和趙副司令等人一起來到金門機場迎接新任司令官胡從俊。對於胡從俊來說,如今他來到這裡實際上就是故地與故職的迴歸,也許從心底來講,並沒有一絲的喜悅。

在前呼後擁之下,胡從俊走出了飛機,這架並不大的軍用運輸機,在這個時候也變得病蓬蓽生輝了起來,只是令張賢感到有些意外的是,他在胡從俊的身後,還看到了原來十八軍被調任走的軍長劉頂天中將,正奇怪着這位已經升任到預訓部副司令的老夥計怎麼又跟着胡從俊回來的時候,邊上的趙副司令也有些好奇地問了起來:“劉司令,怎麼劉頂天也回來了?”

劉章看了他一眼,笑道:“呵呵,老胡被任命爲這個金門總司令的時候,就向國防部要求把劉頂天調回來,擔任金門防衛司令部的副司令一職。”

聽到劉章這麼一說,趙副司令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些疑惑來,他原本就是這裡的副司令,當了這麼多年還是副司令,難道說胡從俊不準備用他了?準備把他換走嗎?

彷彿是看出了趙副司令的心思,劉章又連忙向他解釋着:“老趙呀,你不要多心,金門這是重地,一個副司令肯定是不夠的,所以按照胡從俊的想法,他要在金門防總設立三個副司令之職,呵呵,分別分管各自的一攤子事情;今後,你負責主抓的是訓練和作戰計劃這部分內容;後勤與裝備、還有基礎設施之部分會歸於劉頂天來管;另外,還有一項比較重要的是政戰與思想工作,對所有人員的評級、培訓等政治方面的內容,由第三個副司令來管。”

聽到劉章如此一解釋,趙副司令這才緩和下來,同時也不無感慨地笑道:“呵呵,如此一來,老胡這一次可是舒服多了!”

“是呀!”劉章也有些感慨,也許是想到了爲什麼自己當初就沒有如此設置呢?把自己的肩上的擔子爲什麼不多分些副手來擔呢?只是如今後悔也無計於事了,胡從俊來到金門,與他交接完畢之後,他也就要離開了,再踏上金門島的時候,還不知道是什麼身份呢!

但是,張賢卻有些不以爲然,此時按照他的想法,劉頂天當那個預訓部的副司令雖然是一個閒置,但是卻不知道比這裡要舒服了多少呢!想一想,有的時候,人真得是喜歡自找麻煩,沒有一點兒的壓力反而不願意;看來,劉頂天就是這樣的人,而他自己,不也是這樣的人嗎?

“那麼,還有一位副司令呢?”趙副司令好奇地問着劉章。

劉章卻搖着頭,如實地告訴着他:“這個我也就不知道了,到現在爲此,應該還沒有任命吧!”

說話之間,胡從俊已然笑呵呵地從飛機上走了下來,劉章連忙率先地迎了上去,兩個人就好象是老朋友一樣緊緊握着手,客氣地寒喧着。

胡從俊本來就是首任的金門防衛部司令,對於劉章身後的許多軍官都還認得,在與劉章握過手之後,他便走向劉章的身後,一一與前來迎接的人握手打着招呼,劉章也去與胡從俊身後帶來的人一一握手。

當胡從俊來到了張賢的面前,擡起頭看到了張賢這張已然不同於十年前的臉孔之時,他不由得怔了一下,立即便又反應了過來,一把便握住了這雙早就伸過來的手,不由得有些動情起來,剛纔的還帶在臉上的笑容一下子便無影無蹤了。“張賢!”他有別於其他人對張賢的稱呼,沒有叫作“慕白”,而是直呼其名,叫出口來之時,他的聲音竟然有些哽咽。

“鈞座!”張賢也有些激動,聲音也跟着顫抖了起來。緊緊地握住了胡從俊的手。想一想,他和胡從俊已然有十多年沒有象今天這般面對面的親密接觸了,上一次相見的時候,還是在他回來後的秘審時,只是那個時候他是一個囚犯,也只是直面相視了片刻,便各自散去;在後來的日子裡,雖然他一直能夠聽到胡從俊的消息,也相信胡從俊也一定時時刻刻地聽到自己的消息,並且他能夠來到金門司令部,還當上參謀長,也完全是胡從俊的一手栽培;雖然臺灣這麼小,但是他們兩人之間卻再沒有見過一次的面。

驀地,胡從俊一把將張賢拉了過來,緊緊地抱住了他。

胡從俊的這個舉動,令在場所有的人都愕然無語了起來,在他們看來,平日裡威嚴尊敬的老長官竟然不顧身份地在大廳廣衆之下與別人擁抱,這還是他們頭一遭見到。

張賢的心情越發得洶涌了,他也伸出雙臂,緊緊地抱住胡從俊,就彷彿一下子又回到了十年前一樣。

良久之後,兩個人才從激動中回過味來,各自鬆開了臂膀,互相凝視着,然後便又“哈哈”大笑了起來,直將在場所有的人看得莫名其妙。

※※※

爲了迎接胡從俊再一次榮任金門防衛司令部的總司令,司令部專門在司令部的食堂中舉行了一個隆重地歡迎宴會,同時這個宴會又是歡送劉章司令離開的送別宴,能夠參加這次宴會的人,都是團級以上的幹部,零零總總的也安排了十桌人。

宴會在冠冕堂皇之中開始了,自然先由劉總司令講話,總結他在任上的一些功勞和光榮事蹟;然後再由胡從俊接着講,自然講的是金門防衛司令部將來的發展,尤其是鼓勵着大家隨時做好反攻大陸的準備,以激起大家的鬥志來。

對於這種講話內容,便是不來聽,張賢也可以猜得到他們會講些什麼,雖然胡從俊在宴會上極盡鼓動之能事,令在場的各位人都胸潮澎湃地認來,反攻大陸的日子真得爲時不遠了,一個個摩拳擦掌着,準備大幹一場;但是,張賢心裡頭卻非常得清楚,說到反攻大陸,這又談何容易,或許每一個政黨、每一個人都必須要有一個美好的希望吧,有的時候這種希望的本身就是非常渺茫的,幾乎是不可能實現的!如今的國民黨爲了籠攏住這些跟着他們從大陸撤逃到臺灣來的人們,他如果避而不談反攻的事宜,又怎麼可以取信於人呢?那樣的話,只怕讓人連一個希望都沒有。而實際上,共產黨不也是有一個希望嗎?他們想的是更加美好的共產主義,但是那個希望是否更加遙不可及呢?

宴會終於開始了,大家在推杯換盞之時,也漸漸地將剛纔被胡從俊所鼓起來準備反攻大陸的熱情淡忘了,美酒與佳餚在這個時候才真正地主導着人們的視覺與味覺,當然,也有感覺。

人們接二連三地舉杯過來向胡從俊敬酒,雖然張賢知道胡從俊的酒量很大,但是也很清楚,再大的酒量,也有喝醉的時候。在開始安排座位的時候,胡從俊專門要求張賢坐在自己的身邊,對於他來說,這是故人故交,理所應當的事,可是這在別人來看,卻是一種無上的榮譽。看到胡從俊說出話來已經有些語無倫次了,張賢知道他的酒也喝得差不多,已然到了濃醉的邊緣,再喝下去一定會大醉不省。這個時候,白京生和沙長海兩個人正提着酒瓶,舉着酒杯走過來,自然又是要敬胡從俊喝酒的。張賢立即站了起來,擋在了胡從俊的面前,對着白京生和沙長海道:“胡長官已經喝得差不多了,你們大家不要再敬了!”

但是,白京生就是一根筋的人,他哪裡同意;沙長海也一邊附和着,非要胡從俊喝下他們敬過來的這兩杯酒,爲此,白京生自己一人獨自喝了三大杯,那意思就是說如果胡長官不喝這杯酒,他還要陪着喝下去。

面對着如此的激將,胡從俊只得站起來接過了這一杯酒,看着雖然只有三錢左右的杯子,可是在這個時候卻是異常得沉重。他閉上了眼睛,拿起酒來就要一飲而盡,但是這個時候,張賢卻一把奪了過去,朗聲對着白京生和沙長海道:“這杯酒我替胡長官喝了!”他說着,便將這杯酒也一飲而盡,在喝完這杯酒之後,他把空杯子向下倒了一下,沒有掉落出一滴酒來,然後對着所有的人大聲地道:“今天胡長官的酒沒有少喝,這酒喝多了太傷身體,胡長官年紀也在這裡了,他的身體肯定吃不消,但是大家的盛情難卻,如果有誰要敬給胡長官的酒,就過來我替他喝!”

聽到張賢如此一說,倒是令大家都不好意思再來敬酒了,但是卻也有人有些不願意了起來,劉章當先地道:“呵呵,慕白老弟呀,大家都知道胡長官是你的老上級,但就算是你們的關係再好,你也代表不了他吧?”

“是呀!張參謀長怎麼能夠代表胡長官呢?”也有人隨之附和着。

面對着這種質疑,一時之間令張賢有些尷尬起來,畢竟他的職務要低了許多,與胡從俊根本就不是一相重量級別的人,他自己自作主張地想要來代表胡從俊,的確是給人一種自作多情的感覺。

“誰說阿賢代表不了我的呢?”胡從俊站了起來,身子還有些不穩定,來回晃悠着,他的酒的確喝得有些多了,張賢連忙扶住了他,生怕他會摔倒。

宴會上紛亂的吵鬧聲很快平靜下來,所有的人都怔怔地看着胡從俊和張賢。

胡從俊見到沒有人再答話,在這個時候,他反而將自己的嗓子清了一下,推開了張賢扶住的手,同時用手指着張賢,對着大家道:“他……這個人是張賢,是我的救命恩人!當年要不是他把我從死人堆裡扒出來,今天我也不可能站在這裡跟大家喝酒!”

“鈞座,你喝多了!”張賢再一次扶住了他,想要讓他坐回到座位上去,他不喜歡被宣揚,尤其是在今天這種場合之下,反而覺得很是難堪。

哪知道胡從俊卻再一次把他推開來,依然述說着那段令人心碎的往事:“那天夜裡下了好大一場雪,真得好大呀!好大呀……”他說着,彷彿是又陷入了一陣沉思,低下頭也不知道是因爲真得喝得有些多了,還是因爲又回到了那個紛亂慘烈的戰場之上,當他再擡起頭來的時候,眼睛通紅着,閃着淚光:“十幾萬人哪!十幾萬人哪……”他喃喃自語着!

“胡長官真得是喝多了!”劉章在這個時候也覺得自己剛纔的話着實唐突了,又勾起了胡從俊對不堪回首往事的追憶,心裡有些後悔起來。

“我沒有喝多!”胡從俊憤憤地反駁着,回過頭看着張賢這一張已然變了樣的臉,這張臉與原來的張賢簡直無法同日而語,那個時候的張賢是十二兵團裡有名的美男子,而如今的張賢,這張面孔卻多了許多不應該有的疤痕,根本就是變成了另一個人,沒有了原來的英俊與帥氣,有的只是蒼桑。“那一天如果不是爲了去救我,張賢早就帶着十一師衝出了包圍圈!就是因爲我呀!”他說着,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整個食堂中一片得安靜,沒有人敢發出哪怕是些微的聲音來,大家都豎着耳朵,聽着胡從俊從來也沒有在大家面前講起過來往事。“是我害了他!”胡從俊終於說出了心中埋藏多年的苦結:“是我害了他呀!要不是我,他也不會歷經那麼多的磨難!……”他說着,忽然就對着張賢跪了下去,衆人都驚訝得不知所措了起來。

張賢也是驚了一下,馬上反應過來,連忙也跟着跪了下來,淚水轉瞬之間已然掛滿了一臉。在這一刻,他知道他將再一次失去了自我,如果有一顆子彈向胡從俊飛來,他還是會毫不猶豫地衝過去,擋在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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