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軍終於有人突破東門的層層雷區,來到了田正奇的軍帳,此人衣衫狼狽,一條大腿被炸的血肉模糊,但是性格堅毅,將陳家軍在燕都東門的遭遇和齊軍所布怪陣的大概情況,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說完便昏死了過去。
田正奇讓親衛好生照料這名士卒,立即升帳。命令集結所有可以戰鬥的部隊,放棄燕都西門、北門、東門的進攻,全軍於燕軍南門集結。
當機立斷是一個天才將領所應具備的優秀品格,戰場上的情況千變萬化,或進攻或後退,都需要爲將者做出一個判斷,而戰機稍縱即逝,猶豫不決很可能會陷入更大的危機,所以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田正奇剛一得到陳象升豁出性命換回的情報,就立即得出判斷,陳老將軍一定是凶多吉少,而且東門也不宜強攻,畢竟林子在着火,地上還埋着雷呢。燕都三個門進攻受阻,也不利於深入,唯有集結全軍,重整旗鼓,在燕都南門決一死戰,方有勝算。
田正奇率領齊國大軍終於在燕都南門又(注意這個字)一次重新集結,回想幾天前意氣風發,威風凜凜的十萬大軍兵臨城下,那是何等的耀武揚威。
現在再看齊國軍隊的士兵,各個灰頭土臉、衣衫襤褸(被崩的),將領中陳象升不在(生死不明),樑褚、鮑韋不在(走丟了),圍城繞了一圈,把“齊國三猛”乾沒了,更可氣的是沒見到燕國人呢,卻造成齊國士兵數萬的死傷,太丟人了,要是傳出去,還在軍界怎麼混,一個剛剛升起的冉冉將星,聞名天下的軍事天才,在燕都栽了個大跟頭,這臉丟的也沒誰了。
田正奇此時心裡很委屈。但仗還是要打下去,己方兵力依然佔優,兵員素質也有保障,勝面還是很大的,然而經過這幾天的戰鬥下來,田正奇是越來越看不透對面城裡的那個姚大將軍了,各種陰謀詭計,淨玩陰的,就不能好好地讓我們真刀真槍的幹一場嗎?
此時的姚大將軍(就是本人啦)正在城門樓上,和石春兩人聽着琴、焚着香、煮着茶呢!那排場搞得是相當的大。
石春手捧茶盞,不解的對我道:“大將軍,爲什麼要演這一齣戲啊?大敵當前,好像除了你,大家對你搞得這場‘音樂會’都有點心不在焉啊?”
姚經理正在輕哼着《英雄誰屬》,聽到石春有此一問,一口乾了盞中的茶,咂着嘴道:“張顯送的茶還真不錯。嗯,我們這排場一擺,田正奇一定會看到,經過這幾天的戰鬥啊,他一定很鬱悶,摸不清我們的底細,探不明我們的虛實,我們越是虛張聲勢,不按常理出牌,他就越不敢輕舉妄動,一定穩紮穩打,步步爲營,不會一次性投入所有兵力,這爲我們接下來的戰鬥就贏得了時間,同時減輕了壓力。你說有此等好事,我們何樂而不爲呢?更何況,音樂能夠緩解緊張情緒,又能鼓舞士氣,你看見這一箭多少雕了嗎?哈哈哈。”石春睜着懵懂的眼睛,如聽天書。
田正奇看見城門樓上我們這一幕,沉思半響,果然很謹慎的調兵遣將,按部就班分批次地攻城。
就這樣南門攻城戰就此打響。未來的十幾天裡,是你來我往,叮叮噹噹,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齊軍使用了各種攻城方法,都被我們一一化解了,總的來說齊國士兵乃正規軍,素質是相當的高,燕國士兵那是相當的“老弱病殘”,但我們憑藉着“風火震天雷”之利,混凝土城牆之堅,和保家衛國之情,牢牢的控制着燕都南門,將侵略者拒之門外。
戰爭是殘酷的,齊軍幾次大規模攻城行動中,有一次就攻上了城樓,我們進行了白刃戰,雙方死傷都很慘重,最後我把預備隊都投入了戰鬥,纔將齊軍趕下去,我還親手殺了兩個人,由於戰況太過激烈,我已經忘了第一次殺人是什麼感覺,十幾天的戰鬥,血染徵袍,兵不解甲,極其疲憊。
但大家都咬着牙堅持了下來,畢竟後面是自己的家園,那裡有年邁的父母、賢惠的妻子、嗷嗷待哺的孩子,爲了需要守護的人而竭盡全力,這種勇敢叫拼命!
城裡的姚大將軍不好受,攻城的田正奇率領的齊軍更不好受,這十幾天的攻城戰就像個噩夢,進攻的路上,頭上飛着會爆炸的鐵球(風火震天雷),好不容易衝到了城下,頭上又是沉重的圓木和滾燙的熱油。
架起雲梯攻吧,城牆修的太高夠不着,最後一段拼命爬吧,牆面太滑,出溜出溜往下掉。攻城戰初期死的齊軍士兵,大多數沒有與敵人發生過肢體接觸,或是被炸死或是被砸死、燙死,要不就是摔死的,有的臉先着的地,真正做到了顏面盡失。
夠不着城樓,死的人多了,也就夠着了,攻城的齊軍將領下令,雲梯架在死人堆上,向上爬,終於能夠得着了(我寫的很輕鬆,您細想下這一幕很恐怖),雲梯的作用發揮了出來,齊軍士兵陸續登上了城牆,開始了殘酷的白刃戰。
這十幾天裡齊軍傷亡慘重,齊軍與燕軍的戰損比例是3比1,要知道田正奇所率的齊軍是真正的精銳部隊,每個士兵都是身經百戰,而燕軍是主力被滅,臨時拼湊的二流部隊,這樣的戰損率,田大將軍是無法接受的。
田正奇看向燕都南門握緊了拳頭,心道:“我很難受,但我相信你也不好受,我生在富貴人家,從小倔強,曾爲打賭三天未眨眼,任何遊戲都是我勝爲結局,從未負過,相信這次也不例外,我有耐心,這座城池會攻進去的,然後當着你的面兒蕩平燕國。再堅持堅持,最後的勝利一定屬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