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都保衛戰勝利以後,燕國百姓的生活也漸漸恢復了平靜。
石春帶領着工匠在修補城牆,沈平沒有忘記自身擔負的使命,帶領着“燕陵衛”回到燕王陵繼續着守陵的職責。
一週後,得到消息擔任阻擊任務的五百“燕陵衛”也已經歸隊。
姚經理和俞三河都調養着身體,畢竟那場戰鬥我們都受傷了。
張顯有空就過來探望一下,現在他作爲國師主抓全面的工作,他時常說:“戰亂使得燕國人口銳減,舉國用兵,又使國力虧空,民生凋敝,現在是百廢待興,但這場戰鬥把燕國的信心找回來了,我能參與其中,也覺得是功德無量了。”
張顯往日的愁眉得以舒展,綻放出娃娃般天真淳樸的笑臉。日子也就這樣平靜的過着。
兩週後,張顯又來到“荊王府”探望姚經理,姚經理身體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了,侍從奉上香茗,分賓主落座,閒聊中聊到燕國國主皇甫朗的近況。
張顯道:“國主身體不太好,一直是閉門不出,但近日有一個和尚到是經常出入國主寢殿。”
姚經理道:“哦?一個和尚?”聽到這事兒,隱約感覺到事情的蹊蹺,不知道怎麼回事,心裡不舒服,而且潛意識裡還有點莫名的緊張。
姚經理接着道:“讓‘天目’探聽一下這人的底細,這是‘天目’的職責所在,也是爲了國主的安全考慮。”
國師張顯道:“我也有此考慮,我會派人調查詳細的。”
又閒聊了一會兒,張顯就起身告辭了。
姚經理心裡因這無意中提及國主的事兒,而感到很壓抑,雖然我現在是燕國大將軍,還打贏了“燕都保衛戰”,百姓中聲望很高,但畢竟我還是個外人,人家是病急亂投醫,一個偏方就把病治好了,接下來的待遇是不就該掃地出門了。
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想想就鬧心啊。
姚經理回到臥房,看着當初準備逃離燕國時打好的包袱,姚經理苦澀一笑,打開包袱清點裡面的物品,突然一封信掉落了下來,姚經理忙撿起來,彈掉上面的塵土,這不是參將寫給他尚書老爹的信嗎?對呀!
姚經理原本是準備送信去的,後來道上卻被張顯綁架了,莫名其妙地當上了燕國大將軍,還打了一場殘酷地守城戰,發生了這些事,一切的開始,就是去送這封信啊,現在信是送不成了,但是我好奇心起,想看看信的內容,還有就是看看參將是怎麼誇我的。
攤開信箋,字裡行間都是對長輩的噓寒問暖,這沒有提起我多大的興趣,但是對那塊“和山玉”的介紹讓我眼前一亮。
原來那塊“和山玉”是出入兵家四大宗門之一“和山聖谷”的通行證,也是“和山聖谷”每十年舉辦一次“擇賢大會”中選才的唯一憑證,信中言道,希望他老爹以尚書身份參會,爲明國多選出幾個棟樑之才。
我了個乖乖,好東西啊。這時看向在包袱角落裡那塊“和山玉”,是越看越可愛,忙拿起來在臉上蹭來蹭去,兩眼發出金燦燦的光彩(錢啊,錢啊,這玩意肯定是無價之寶)。
又過了兩天張顯過來說“天目”已經查清了那個和尚的來歷,原來這個和尚與國主是老相識,名叫姚易,未出家前曾經做過國主的老師,後在兵家四宗門之一的“智光禪寺”出家,後來被國主請了回來,在荊光造反一案中出謀劃策,立下大功。
卻不要任何封賞,一直保持着深居簡出,近乎苛刻的生活,張顯當時主管“天目”常年在外,兩人互相慕名,但從未見過面。
荊光一案後不久,就向國主請辭,雲遊天下,從此去向成謎。
直到最近才現身,張顯得出結論,這人對國主安全不構成威脅。
姚經理聽完張顯的描述,心裡是咯噔一下,潛意識裡感覺到了危險在逼近,我也不知道我爲什麼會有這種感覺,但我的潛意識一向挺準的。
姚經理就對張顯說還是有點不太放心,麻煩安排兩個“天目”的好手,陪我去暗中觀察一下這個姚易。
燕國國主皇甫朗的寢宮戒備森嚴,是整個燕國安全防範等級最高的地方,除了一些武功高強的內侍之外,還有“天目”設置的許多隱秘的暗哨,此時我就在一處暗哨內,目不轉睛地緊盯着通往國主寢宮的唯一路徑上,一個和尚緩緩地走來,漸漸地靠近,我緊盯着他的臉,面容也漸漸地清晰了起來,咦?
我是倒吸了一口涼氣啊!
“姚廣孝!”姚易竟然是“黑衣宰相—姚廣孝”。
我心裡的危機感在成倍增長,不知他要搞什麼事情,但有他在肯定要搞事情。
這是個真正玩陰謀的絕頂高手,國士無雙級別的智謀大師。
姚易行到近處,下意識地向我們暗哨的方向看了一眼,那是一對三角形的眼睛,非常醜陋,但目光深邃,洞察犀利,彷彿似大海中的兩處藍洞,神秘深邃,詭異莫測。
我是真的被嚇到了,要不是天冷穿的厚,一定會被別人看出汗水浸透衣襟的狼狽相,心想不管姚易(姚廣孝)的出現是不是針對我,潛意識的預警及“姚廣孝”專攻陰謀的特點,燕都之地肯定是不宜久留的,我要想辦法脫身。
荊王府密室石桌旁站立四人,姚經理(我)、沈平、俞三河、石春。
姚經理把擔憂跟三人說了一下,當然是一些鳥盡弓藏,兔死狗烹這種情況發生的可能性,肯定不會告訴他們我潛意識的預警和發現了“黑衣宰相—姚廣孝”這事,那就要把我當怪物了。
還說了“和山聖谷”將要舉辦“擇賢大會”這事,及我有想要參加這次盛會的想法。
說了這些,大家都是聰明人,就明白我是去意已定,石春率先表態,因不善軍旅之事,願意跟我結伴同行,俞三河也沒有猶豫,表示願意追隨我,已報知遇之恩,沈平卻考慮再三。
不捨地說道:“大將軍如僅我沈平一人,當隨你而去,但還有‘燕陵衛’的兄弟們,並且沈平也肩負着守陵的職責,男兒在世當重義守諾,恕沈平不能就此,一走了之啊。”
姚經理安慰沈平道:“你留下也好,有你坐鎮和‘燕陵衛’的特殊地位,如有變故也有能力自保,我還是放心的。去期已定,歸期還會遠嗎?所謂青山不改,綠水長流,相信我,一定會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