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夢,月驚華一早起來,踏着輕快的步伐,來到山坡上。
遠遠的就看到七八個人影在幹活,挖地的挖地,割茅草的割茅草,幹勁十足。
特別是吳栓子和林家父子三人,他們幹起活來那是一點兒都不含糊。
月驚華又看了一會兒,便上前樂呵呵的同大家夥兒打了聲招呼:
“早啊!”
吳栓子等人正卯足了勁挖地呢,冷不丁的聽到有人同他們打招呼,見是月驚華後,就立刻樂呵呵的打起了招呼:
“驚華嫂子早!”
“嫂子早!”
林大伯也跟着喊了聲:
“驚華丫頭早。”
其他人見他們幾人這般,也都跟着他們樂呵呵的同月驚華打起了招呼。
一番寒暄之後,月驚華便已經快步走到了大傢伙的面前。
不緊不慢的將開墾梯田的法子,同幾人說了一遍。
就拿起鐮刀,準備幹活。
前來幹活的村民們,看她有模有樣的拿起了鐮刀,都紛紛駐足觀望。
吳栓子和林家父子他們見過月驚華幹活的樣子,也知道她的確是把幹活的好手。
只是笑笑,就又繼續挖起了地。
同他們一道來的陳大叔,看到她也有幹活的想法,忍不住道:
“瑾鈺家的你歇着吧,這活累人的很。
你一個婦道人家幹不來的,交給我們來做就成!”
“就是啊,這活不是那麼好乾的,瑾鈺家的你還是……”
“不妨事的!”
月驚華也知他們幾人是好心,沒別的意思。
笑眯眯的同他們擺了擺手,鐮刀隨手一揮,便割了一大把的茅草。
新來的幾人,還想要再勸,看到這一幕就不說話,就都閉嘴了。
看這樣子,幹活有模有樣的。
一點兒都不像是沒有幹過活的新手啊。
不是都說瑾鈺家的,就是個只會吃喝,不思進取的懶婆娘嗎?
這看起來,一點兒都不像不會幹活的人啊?
傳言是不是哪裡出了什麼岔子?
陳大叔等人也就是遲疑了片刻,就都拿起了農具。
照着吳栓子他們的樣子,挖起了地。
月驚華揮舞着鐮刀,趕着將近兩米寬的茅草叢,往前走。
隨着她揮舞鐮刀的動作,身後倒下了一片片茅草。
全部都被她整整齊齊的放在一起,一堆又一堆。
隔了一段時間,就又返回,繼續割另一片茅草叢。
鐮刀不快了,就換一把,繼續割。
勁頭一點都不比那些,常年幹活的農戶差,很快的就割出去了老遠。
月驚華割累了,扔下手裡的茅草,擡頭看了一眼天色,見太陽已經快到頭頂了。
就直起腰來,活動了下筋骨。
回頭見大家夥兒,也都乾的熱火朝天,臉上就掛滿了笑容。
大步流星的走到了,先前她放竹簍的地方,將竹簍裡面放着的熱水拿了出來。
樂呵呵的,招呼大家夥兒過來喝水。
水是裝在封口的陶罐裡的,這會兒喝着溫度正合適。
月驚華還特意的,在水中加了些許鹽巴,喝起來有些淡淡的鹹味兒。
林大伯陳大叔,還有兩個年紀稍大一點的村民。
都是一人領了一碗淡鹽水,就坐在稍遠的地方喝了起來。
其他幾個年紀同吳栓子等人,年紀相仿的小夥子,都是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有說有笑的好不熱鬧。
說到興起時,就喝一口溫水。
林二娃聽着大家夥兒說話,猛的灌了一大口溫水,隨即立刻頓住。
下意識的看向月驚華問,急急的將口中的溫水嚥下,疑惑的問:
“這是鹹的?”
“鹹的?”
林貓子狐疑的看着手裡那小半碗水,方纔盡顧着說話了,倒是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聽他這一說,就也試探性的又喝了一口:
“還真是閒的啊。”
“的確是鹹的!”
吳栓子點點頭,不緊不慢的喝着水,疑惑的看着月驚華。
“嗯!”月驚華笑着點了點頭,解釋道:
“我在水裡面加了少許的鹽巴,喝起來是有一點點鹹味兒。”
“鹽巴啊!”
“怪不得呢,這味道比咱們平日裡喝着的清水要好喝多了,也不覺得噎。”
一個小夥子嚷嚷着,就將碗裡的溫水喝了個乾淨,還有些意猶未盡的感覺。
月驚華也不吝嗇,又給他盛了一碗。
“罐子裡多的是,大家夥兒別客氣敞開了喝,不夠還有。”
“多謝驚華嫂子你歇着,我自己來就好。”
林貓子滿臉堆笑的同月驚華擺了擺手,接過她手裡的勺子,就給自己打起了水。
“哈哈哈~你小子還真是不客氣啊,給我也盛一點。”
“去去去。美得你,要喝自己打。”
林貓子同他揮了揮手,逗得大家夥兒哈哈笑個不停。
忽然間一個人影,跌跌撞撞的撲到了幾人面前。
還不待大家夥兒有所反應,就上氣不接下氣的,同站在月驚華身旁的吳栓子說:
“栓子快……讓我也喝點,累死我了都……”
吳栓子先是一愣神,看清楚來人是誰後,眉頭立刻就皺的老高:
“二狗哥!”
月驚華挑眉,看他氣喘吁吁的模樣,就盛了一碗溫水給他。
賴二狗也不多,端起水就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
一大碗水入肚之後,這纔有氣無力的將手裡的土碗,遞還給了月驚華,還不忘小聲嘟囔着:
“差點累死我,這山也太高了吧,瑾鈺家的你這是開荒呢,還是要人命呢啊?”
月驚華:“……”
吳栓子皺着眉頭說:
“二狗哥那話不能這樣說啊,這是驚華嫂子跟瑾鈺哥家的私事。
她想怎麼開就怎麼開,你管這麼多作甚?”
“就是就是,二狗你這話就太不地道了吧,人家幹活,與你有什麼關係啊?”林二娃忍不住道。
“這話咋說的,怎麼就與他家沒關係了。”賴二狗立刻就不幹了,沒好氣的瞪了吳栓子幾人一眼。
“那要不是他們家找人幹活,我至於累成這樣嗎?”
一句話三喘氣,聽得大家夥兒都怕他萬一把自己噎出個好歹。
月驚華眉頭緊蹙,看他癱坐在地上有氣無力,一點兒都不像能幹活得樣子。
就問:
“二狗哥也是來幹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