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司南發的,毫無徵兆的發了這麼一句話。
這是她本人的微信號,沈名揚倏忽一驚,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司南怎麼可能用這個微信號發消息?
展軒已經死了,這個世界上可以知道司南的微信密碼的人,除了展軒和司南本人,不會再有其它人了,可是這條信息,到底是誰幹出來的事呢?
“我被至親之人所害,我又有幸浴火重生。”
沈名揚目光灼灼的盯着司南的名字,整個人的表情是僵硬的。
這一行短短的話語,似乎帶着別樣的信息,辦公室裡溫度適中,可是此時此刻,他卻覺得有一絲寒意從腳底心升騰起來。
一個可能會發生的事情,正在提示着他。
這個想法可能推翻了他所能預料的一切事,就是……難道司南還活着?
司南怎麼可能活着呢?
可是如果不是她活着的話,有誰能這樣知道她的一切,彷彿冥冥中有人在找他的麻煩呢!
他瞬間驚懼,臉上的汗水慢慢滲透額頭,如果司南真的沒有死,那麼……
沈名揚滿臉慘白,嚇得把手機瞬間扔出去好遠,他不敢去想這個可能!不敢去想!
這一日,是整個警署司集體來討好涼薄的日子。
一年一次,他的生日。
整個J市最大的酒店被完全包場,所有的人,都會來賀壽。
雖然,每個人都知道涼薄根本就不會來,可是每一年,都會這樣做,所有人都會爲了一個根本不會到場的他,去包場慶生。
這似乎已經是一年一度的習慣,就像個儀式一樣。
溫宛到了J市這家酒店時,所有的人都來齊了。
最惹人注目的是孫倩玲,她穿着一身紅色的禮服,約束的身姿婀娜,身邊圍着好幾個向她獻殷勤的男人。
她的存在,在外貌上,是全場的焦點。
溫宛掃了她一眼,然後找了個不太有人的角落,坐在那裡慢慢等,等着菜上來,一邊刷最近的新聞。
她之所以會到場,完全是林遠的功勞,要不是林遠跟她說,如果不來會被當成異類,她纔不想來呢,來,只是想要合個羣,所以,找個安靜的地方待着最適合她了。
就在此刻,原來熱熱鬧鬧,人聲話語交織的宴會廳裡,突然就靜默了下來。
一種令人不得不注目的寂靜死默籠罩了整個空間,溫宛不由自主的擡起頭,順着所有人的眼光往外看去。
門外,高大的男人走了進來,身邊跟着林遠和一些警衛。
他如同第一次見到時那樣,面容冷漠,眼神深邃如海,整個像是人羣中的王,有着不容靠近的逼人氣質,那舉手投足間的尊貴,令人忍不住屏息驚歎。
所有人的聲音都在一瞬間收斂了起來,一個個都是表情震驚,帶着不可置信。
這些年來,在J市的這個最大酒店裡,每一年都會有警員替他操辦盛大的生日宴會,可是他從來沒有出席,根本就不會露面。
而今年,他是第一次,來參加自己的生日宴。
第一次!出現在這裡!
孫倩玲在看到他出現的一剎那,臉上綻放着歡喜,立刻整整自己的妝容,微笑着迎上去,以一種彷佛練過無數遍的優雅口吻跟他招呼:“涼司長。”
涼薄淡淡看了她一眼,並沒有應聲,隨處找了個位置坐下來,正好坐在那個最偏僻的角落裡,坐在了溫宛的身邊。
瞬間,溫宛只覺得如針在背。
無數個豔羨的目光朝她投射而來,個個都恨不得將她剝皮拆骨吞吃下腹一般,尤其是孫倩玲,看她的眼神都要洞穿她了。
一張美豔的臉上全是憤憤不平,眼裡飛出萬千把刀子,刀刀鋒銳。
有人走上前來,恭敬地彎腰說:“涼司長,您的位子在最裡面。”
“我就坐在這兒。”涼薄吐了幾個字,眼裡無波無瀾,也根本不想去解釋。
他的一出現,讓本來輕鬆熱鬧的場合也變得拘謹,有種帶着敬畏的人人自危。
孫倩玲拿起禮物,十分優雅的走到他面前,柔聲說:“涼司長,這是我給你準備的生日禮物,祝你生日快樂。”
涼薄微微點了點頭,林遠立刻替他接了過來。
孫倩玲一開頭,馬上有膽子大的人很快把禮物呈到了林遠手裡,林遠負責收禮物,涼薄連頭也不曾點。
林遠微微抿脣,臉上很無奈,所以他是跟班的嗎?傳門負責當管家?“
溫宛站在一邊,看着涼薄一臉的冰山,看着那些遞過來的袋子都顯得那麼貴重和奢侈,她的禮物要是拿出來,那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的,她有點臉紅。
遂決定就不再丟這個人了,打算不拿出來送他了,免得回頭被他當衆嫌棄,她就更加尷尬丟人。
涼薄冰冷冷的視線直愣愣地就掃向了她。
溫宛頭皮一炸,硬着脖子不動聲色,將目光一收,隨便他看,心裡如坐鍼氈。
望着兩人這樣尷尬,林遠很無奈地問了一句:“溫宛,你的生日禮物呢?”
溫宛臉色僵了僵,頂着所有人看着她的目光,慢吞吞地從包裡翻出了禮物盒子,然後給了林遠。
林遠連忙伸手要接,可是涼薄微微朝他一看,眸光如刀鋒一樣掃過他的手,冷得像寒冰。
林遠立刻機智的意識到了,瞬間收回了自己手,放在了自己的鼻子上,哈哈一聲,說:“我鼻子好癢。”
溫宛一噎,擡眼看林遠。
林遠硬着頭皮對上了她的目光,討好的指了指涼薄,意思是你直接給他嘛。
溫宛淡淡一聲冷哼,把盒子一拿,往涼薄面前一遞,:“吶,給你。”
周圍的人發出一聲感嘆,從來沒有見過這麼膽子大的女人,居然敢這樣跟涼司長這麼慢不經心。
她是不是不想在J市混了!
涼薄的眼神幽幽冷冷地看着她,手指捏着白玉瓷杯邊緣,薄脣微微抿着,一雙眸子裡像是蘊藏了深海,看不出情緒。
看來溫宛要倒大黴了,她把總司長惹生氣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帶着同情看着溫宛,孫倩玲微微勾起了紅脣,一臉的等着看好戲。
在這個時候,當衆對涼薄,簡直是找死啊。
可是,在所有人都覺得她要迎接涼司長怒火時,卻聽一道醇厚的男聲說:“吶,是誰?”
溫宛一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