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着眉頭看着這髒亂不堪的路邊攤,還有陣陣濃煙滾滾,一張臉一黑再黑。
“你就請我吃這種。”他眉眼輕挑,近在咫尺如同浮雕的俊朗面容透着熟悉的的清寒氣息!
這個時候,剛好有兩個中學生經過,其中一個道:“看着男人穿的人模狗樣的,誰知道,居然是個靠女人吃軟飯的主,居然還嫌棄這路邊攤,我看啊,要是靠他自己的話,飯都吃不起了,還想吃燒烤。”
涼薄薄脣緊緊的抿着,把剛纔中學生的話一點不露的聽進耳裡,一雙眸子裡明顯閃動着窩火的光澤。
暗暗的光線中,他高大的剪影如同冷峻的畫,他的側臉線條是清晰的,那五官精美猶如出自於工匠之手,高挺的鼻樑,菲薄的脣,顴骨,如一刀一刀刻出來的,面部表情有些僵硬,明顯正在努力壓抑着自己。
溫宛忍着不讓自己笑出來,故意往別處去。
“……”瞧着努力憋笑的模樣,涼薄忽然道:“你一共請我吃過兩次飯,沒有一次的成功的。”
“是麼?”他瀲豔的眸子探究的看着溫宛,昏暗的燈光遮去了幾分銳利的光芒。
“你們的燒烤好了,請慢用。”
“謝謝老闆。”她微笑的道謝,順手拿起一串遞給對面一直皺着眉頭的男人,“吃吃看。”
他剔着眉梢,嫌棄的看了一眼又一眼,似乎十分的接受不不了,“不吃。”
溫宛:“……”
“不吃就算,那我全吃了。”收回烤串,她自己的吃了起來。
涼薄看着她吃東西的樣子,心情突然就變得有些愉悅起來,說清楚到底是因爲什麼,只覺得,心底那個空虛的地方被填滿了。
當溫宛伸手去拿不知道是第幾串的時候,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伸了過來,拿走了烤串。
溫宛嘴角一抽,一臉茫然,“你不是不吃麼?”
“……”他一言不發的掃了她一眼,“怕你被撐死。”
溫宛:“……”
到底會聊天麼?
涼薄剛準備吃,溫宛卻突然擡起頭,目光落在他手上的烤串時,她忽然開口,“你手上的這串,在高溫和低溫的損傷學裡叫做叫焦痂性燒傷,溫度在65-75攝氏度以上始可發生,燒傷局部皮膚全色包括附件都會壞死,可傷及皮下脂肪,肌肉和骨骼。”
涼薄手就這樣頓住了,再也沒有辦法放進嘴裡,只得默默的放了下來。
瞧着他放下烤串的動作,溫宛眉頭一皺,又重新拿起來遞給了他,“你吃呀,停着做什麼!”
“……”拿着她塞來的烤串,他只覺得彷彿有千斤重。
可是,在她期盼的眼神下,他終於還是慢慢的送到了嘴邊,咬了一口。
見他開始吃了,溫宛這才滿意的笑了笑,繼續自己的科普。
“接着剛纔的說,肉眼見燒傷皮膚凝固變薄,形成半透明的褐色焦痂,透過焦痂可見粗大血管網,皮下瘀滯或栓塞血管,其間有些小血管與之相連,痂下組織血管充血,滯淤或有血栓形成,水腫明顯,與存活組織交界處有明顯的白細胞浸潤,皮下組織中的大靜脈壁壞死,管腔內有紅細胞崩解併發生凝集。”
涼薄嚼着嘴裡的烤串,只覺得形同嚼蠟,完全不知道什麼味道,面部神情僵硬的不行。
他自暴自棄的又咬了一口。
溫宛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我說這麼多其實就是想告訴你,你手上這串明顯已經烤焦了,硬如皮革,最好不吃。”
“……”涼薄咀嚼的動作一頓,目光悠悠的朝着她看了過去。
瞧着他看過的來的視線,溫宛茫然的眨了眨眼睛,“怎麼了?”
他一語不發,默默的將手裡的烤串放了下來,“我飽了。”
“就讓你別吃焦的,會影響食慾。”
涼薄:“……”
他沒有被烤焦的烤串影響食慾,而是被她影響了食慾。
似乎是想到什麼,他忽然問道:“你還沒說遲到的理由。”
溫宛咬了一口烤串,解釋道:“主任來了,我去機場接他。”
“林原?”涼薄那張俊美的臉上透着一股風雨欲來之勢。
“嗯。”
男人面容青白交錯,胸中騰騰的怒意狂肆奔流而出,一雙眼睛染上了一層嗜血,就這樣看着她。
“溫宛,我真的很想殺了你。”丟下這樣一句,他轉身朝着夜色深處走去。
溫宛吃烤串的動作一頓,茫然的看着他逐漸遠去的背影。
她不過是接了一下人,他至於這麼大的反應麼?
……
J市。
四季屋,這是一家高端的素食餐廳,裡面的每一道菜色都是出自知名廚師之手。
而墨池也打聽到,每個月的十五號,吳峰都會到這裡用餐,而她在這裡守株待兔就行了。
馬上就是東方奕的生日,她想送給他一件有意義的禮物,她知道他十分喜歡一副畫,而這幅畫,只有著名畫家吳峰有。
所以,不管怎麼樣,她一定會拿到的。
正在這個時候,門口一輛車子緩緩停了下來,車窗被滑下,露出了一張清秀的側臉。
扭頭,他淡然的視線直直的穿透玻璃看向窗邊的那人。
他也是最近剛剛發現,墨池對他的熱情不如以往了,據朋友說,她最近一直纏着一個叫吳峰的男人。
這個認知讓他心口有些異樣。
跟自己結婚了的女人,居然對別的男人這麼殷勤。
這像話麼?
短暫的思索了一下,他下車,大步走了進去。
“小姐這是你點的特製咖啡。”
掃了一眼面前的咖啡,墨池對着服務員點了點頭,微笑道:“謝謝。”
“不客氣!”
目光落到面前的咖啡上,墨池微微一笑,吳峰喜歡的東西真的是蠻奇特的。
正當她盯着咖啡出神的時候,一直骨節分明的大手忽然伸了過來,將面前的咖啡拿了起來。
墨池一愣,擡頭看去,當看到東方奕的時候微微一愣。
東方奕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那溫溫淡淡的眸子裡含着一抹譴責。
之後,他一言不發的拿起咖啡便準備喝。
“別喝!那是給吳峰的!”
東方奕眉頭皺的更緊,一向淡然古井不波的他奇蹟般的有幾分想要發脾氣的衝動。
在墨池的注視下,他緩緩放下咖啡,他看向她,眉眼微微一眯。
上前一步,他大手忽然扣住了她的後腦勺,脣瓣毫無預兆的貼了上來,一股股苦澀的咖啡瞬間被渡了過來。
“……”他突然的動作讓墨池整個人不由自主的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