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池。”站在門口,他溫柔的叫了一聲。
牀上的人似乎輕輕的顫抖了一下,卻依舊沒有掀開被子。
“墨池,我們去睡覺了。”
半晌之後,墨池才從被子裡露出了一個頭,臉色微紅的看着他,“你,你先去睡。”
“我和墨池一起睡。”
墨池舔了舔脣瓣,一時之間卻不知道說什麼。
而她不知道的是,這個動作卻讓男人眼底一片灼熱。
正當他糾結的時候,身上的被子忽然被人拽開。
她還未回神,整個人便被他牢牢地壓在了身下,“墨池,我們去睡覺。”
喉結滾動,他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朝着主臥走了過去。
那裡,纔是他們的婚房。
墨池不由自主的拽進了他的衣袖,整個人緊張的難以言喻。
來到房間,他將她輕輕的放在了牀上。
“墨池,害怕麼?”
她害羞的將臉扭開,不去看他那雙彷彿能融化人心的眼睛。
他的一隻手悄無聲息的落在了她的腰上。
正在這個時候,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眉頭輕輕的皺了皺,他拿起電話:“喂。”
“東方奕醫生,快到醫院裡來,沈諾小姐出車禍了,很嚴重。”
“沈諾?”東方奕眷戀的看了一眼身下的人。
“你快點到醫院裡,她傷勢嚴重,一般的醫師處理不了,你是最傑出的外科醫師,現在只有你才能救她了。”
拿着手機,他眼底閃過猶豫。
下一秒,他才點了點頭,“我馬上過來。”
雖然如今美色當前,而且對方還是他的女人討厭的女人。
可是,他是醫師,在醫師的眼裡了,是沒有好人和壞人之分的,只有病人。
“墨池……”
他話未說完,墨池便點了點頭,“知道了,你快去吧。”
“嗯。”他點了點頭,重新換上了衣服。
墨池坐在牀上,想了一會兒,還是拿出手機撥通了溫宛的電話。
“溫宛,我肚子不舒服,你陪我去一趟醫院好麼?”
沈諾家在J市的勢力非同小可,而一向又和溫宛交惡,如果能借着這次機會讓她們冰釋前嫌,想必,這對溫宛而言是一件益事。
東方奕一路來到醫院,墨池和溫宛也緊隨其後。
東方奕還沒有來得及詢問,雙肩便被涼薄狠狠的握住,他雙目猩紅的看着他,聲嘶力竭,“你一定要救好沈諾,不惜一切代價!”
溫宛和墨池來到的時候,剛好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腳步忽然一頓,她怔怔的看着他此時痛苦的模樣,看着情緒崩潰的他,溫宛一雙眼睛輕輕閃爍了一下。
一顆心在頃刻間瘡痍一片,說不難過,那是假的。
這似乎是她第一次見他如此激動,如此不顧形象,就爲了一個女人,諷刺的是,那個女人並不是她。
“涼先生,我盡力。”
轉身,他大步走了進去了手術室。
接到沈諾受傷的電話,沈奇不急不慢的來到醫院,一眼便看到了滿身是血的涼薄。
“她怎麼樣了?”
涼薄不說話,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臉上的表情有些焦急。
沈奇不再說話,靜靜的看着手術中的字眼,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心吧,她不會有事的。”
墨池爲難的看了看身邊神色清冷的溫宛,有些尷尬。
她沒有想到老大會在這,而且,還會露出這種神情來。
如果早知道,她一定不會把溫宛騙來。
現在,真的是弄巧成拙了。
“溫宛,你沒事吧?”
“沒什麼事。”乾脆利落的吐出一句,她沒有轉身離開,而是大步走了上去。
來到涼薄身邊,看着他滿身鮮血的模樣,她眉頭輕皺了一下。
“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麼?”
正在這個時候,手術中的字眼終於熄滅了下來。
東方奕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打開門走了出來。
“沈諾怎麼樣了?”涼薄猛地向前跑去,卻不小心將溫宛撞了一下。
她身子慣性的朝前傾去,重重的撞到了牆壁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
腦袋在瞬間傳來一陣暈眩,伴隨着噁心的感覺,她知道,這是輕微腦震盪。
擡眸,在墨池的攙扶下,她看着他不管不顧的衝進病房。
涼薄的舉動讓她心口一片荒蕪。
她彷彿脫了水的魚,就連站起來的力氣都已經沒有了。
他對沈諾的擔心,看向她的眼神,就如一隻怪獸,張開長滿獠牙的血盆大口,想將她撕吞入腹!
到了此刻,她也才真正的明白,她在他的心裡,真的沒有半分位置。
因爲,她不過是一個隨時都有可能拋棄他的人。
溫宛的臉色變得蒼白,今夜發生的一切就彷彿毒藥一般,浸入骨髓,也痛入骨髓。
沈奇站在一側,看着她虛弱的樣子,眸子微微閃爍了一下。
下一秒,他忽然俯下身子,向她遞過手:“我拉你起來!”
溫宛在瞬間回過神來,搖了搖頭,她扶着牆壁艱難的站了起來,大半個身子靠在了墨池的身上。
她目光看向沈奇,脣角換換扯出一抹荒涼的笑容,帶着點點譏諷。
“你妹妹還在裡面呢,你不擔心麼?”
沈奇朝着裡面看了一眼,然後,輕輕的搖了搖頭,“她會沒事的,不是有一句話叫做禍害遺千年麼?”
“呵呵!”溫宛低低的笑了一聲。
該關心的不關心,不該關心的卻……
“我還有事,先走了。”掙脫出墨池的攙扶,她跌跌撞撞的朝着外面漆黑的夜色走了出去。
墨池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眼底染上了一層濃郁的擔憂。
她垂在身側的拳頭不由自主的捏了起來,似乎下了某種決定。
轉身,全然不顧東方奕的阻止,她衝進了病房。
“哥,你爲什麼要推溫宛?”
涼薄還在試圖叫醒沈諾,墨池的到來讓他眉頭緊皺,原地閃過一抹暗沉,“出去。”
“就是爲了這個女人麼?就爲了她,你就能那樣推溫宛,你知道她有多難過麼?”
“出去。”再次開口,卻依舊是這樣一句。
墨池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有些事,我答應過她不說的,可是我今日就全部告訴你,她當日之所以離開是因爲涼叔叔用你的前途和名聲威脅了她,所以她才離開的,至於那一億的支票,她已經以你的名譽捐出去了,一分都沒有花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