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蛟龍幫那個塌鼻大漢冷笑道:“你們沒參與打架?那你兒子舉着兩把菜刀衝過來砍人算什麼?”
店老闆登時傻眼,胖子警官揮手:“都帶走!”
一羣人無奈起身來到店外。警察們趕開圍觀的大量人羣,將衆人塞進三輛警用麪包。由於人數太多,三輛車竟然裝不下,胖子警官連忙攔住一輛過路的十五座麪包車。
然而當鹿靈幽準備上車的時候,那個滿臉橫肉的警察忽然露出**的笑意,一把將她拖住,竟然想將她塞進裝滿蛟龍幫混混的麪包車!
“你想幹什麼?流氓!”鹿靈幽尖叫着拼命掙扎,但力有不逮,還是被這滿臉橫肉的傢伙推向蛟龍幫混混所在的麪包車。那羣混混登時紛紛賤笑起來,有的甚至叫道:“小美眉,過來啊,哥哥疼你!”
……
“你們還是人民警察嗎?!”忽然楚少巖排衆而出,冷喝道。
滿臉橫肉的傢伙倏地轉身,盯着楚少巖陰陰冷笑道:“你是什麼人?不會是跟他們一夥的吧?”
那邊蛟龍幫幾個傢伙頓時叫了起來:“他們就是一夥的,剛剛還看到他們在一起喝酒!”
楚少巖冷冷地笑了,攤攤手說:“我可沒參與打架。”
“黑社團團伙,人人得而誅之!”滿臉肥肉的傢伙將楚少巖一把拽了過來,往前猛地一搡。
楚少巖裝着踉蹌幾步,跌到鹿靈幽的身邊。鹿靈幽理都沒理他,嘴角微微翹起,俏臉冷得可以。或許是考慮到影響,楚少巖和鹿靈幽最終還是被趕上了被徵調的那輛麪包車裡。
當鹿靈幽上車時,那個滿臉橫肉的傢伙竟然色心不改,伸手在她那被牛仔褲繃得緊緊的渾圓臀-部一推。
“啊,流氓!”鹿靈幽尖叫起來,往前一竄,竟然撲到正轉身的楚少巖懷中!
楚少巖雙手被銬住,被她這麼一衝,猝不及防下差點沒摔倒,連忙定住腳跟穩住身形。
鹿靈幽臉孔緋紅地掙扎着站直身子,轉頭罵道:“你這個死流氓,你家裡有沒有姐妹?難道連她們你也要去摸一下?”
那傢伙大怒,過去便朝鹿靈幽的臉上一巴掌。然而楚少巖倏地攔到了二人中間,這一巴掌便狠狠地扇在他戴着手銬的手上!
“啊!噝噝……你手腕裡藏了什麼?是不是刀子?”那傢伙突然捧着打人的手掌慘叫起來,惡狠狠地盯着楚少巖不放。
“怎麼回事?”胖子警官走了過來。
那傢伙捧着手掌說:“王所長,我懷疑這個傢伙手腕裡藏了刀子……不,可能是針,我的手好像被針紮了一下,都腫起來了!”
王胖子警官陰冷着臉孔盯了楚少巖一眼:“舉起手來!”
楚少巖所幸舉起雙手,胖子警官伸手搜去,忽然也慘叫一聲,捧着手掌往後就退:“你……你手腕裡藏了什麼?是不是毒蠍子?”
楚少巖不禁冷笑起來:“這位警官,你將毒蠍子藏到袖子裡試試?”
王胖子警官瞪着綠豆大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楚少巖,良久命另一名手下將楚少巖的袖子捲起。然而胳膊除了累累疤痕外,一無所有。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盯着這條可怖的胳膊,良久之後才移開目光。胖子警官捧着手顫聲道:“你……你絕對是在逃重犯!”
楚少巖冷冷道:“有這種可能。”
胖子警官被激怒了,湊近一步低聲陰笑道:“你就囂張吧,等到了所裡,你就會知道囂張的後果!”
楚少巖笑了,但笑容冰得幾乎能讓人的血液凝固,他冷冷地盯着胖子警官一字一頓地說:“我,也會讓你體味到,激怒我的後果!”
胖子警官怒不可遏,但大庭廣衆之下不敢肆意動武,只得將楚少巖往車裡猛地推了一把。楚少巖裝着一個踉蹌跌倒在車裡,隨即轉頭盯了胖子警官一眼。
就是這一眼,讓胖子警官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觸,恰若獵物置身在猛獸猙獰的血盆大口之下,森然而恐怖。王胖子警官一時失控,竟然拔出配槍對準楚少巖!
現場所有的嘈雜聲音頓時安靜下來,片刻後一名醒悟過來的警察連忙跑過來拉住胖子警官:“王所長,沒事吧?”
王胖子警官這次恍然,愣了愣,收起槍支,一摸腦門竟然一頭冷汗!
四輛車很快駛進東江區派出所,四十來人被趕了下來。由於東江局所長外出考察未歸,故而唯有指導員帶着幾個民警在大門處等候。
將一衆人等趕下車後,胖子警官的手越發疼痛難忍,這時滿臉橫肉的警察也捧着手跑了過來哭喪着臉說:“王所,我這手好像不大對勁!”
胖子警官仔細端詳右手掌,貌似正常,除了略略有些紅腫外就連半道傷口都看不到。難道真是被什麼東西蜇了一下?
“等會吧,等整完那個傢伙再去醫院不遲!”死胖子陰陰笑道。
滿臉橫肉的傢伙會心一笑,連忙捧着手掌衝到車前厲聲吆喝起來:“下來,所有人都給老子快點滾下來!”
將所有人都趕下來後,這個傢伙盯着楚少巖皮笑肉不笑地說:“我們懷疑你是這次社團鬥毆事件的指使人,現在跟我們去審訊室一趟吧?”
楚少巖冷笑起來:“嫁禍江東,莫甚於此!”
那傢伙在他身後猛推一把:“去吧,跟老子丟個毛的書包!”
進入了審訊室後,主審爲胖子警官,陪審爲東江西林派出所指導員,外加一位二十幾歲的女記錄員,而那個滿臉橫肉的傢伙也哲哲摸摸地跟了進來,坐在一旁冷笑。
“姓名?”胖子警官摸摸疼痛不已的手掌,盯着楚少巖恨恨不已。
而楚少巖神色相當平靜,十分配合,這讓他一時無法找茬。
“楚少巖。”
“年齡?”
“25。”
“籍貫?”
“顎北。”
胖子盯着楚少巖冷笑一聲:“鄉巴佬!”
很不巧的是,東江區的西林派出所指導員也是農村出身,他不禁濃眉皺了起來,轉頭道:“王所長,偏離了主題啊!”
胖子詫異地看了指導員一眼,這才繼續問:“工作單位?”
“諾盾安保公司!”
“諾盾安保公司?”胖子綠豆小眼不禁縮了縮,轉頭看了一旁滿臉橫肉的傢伙,二人相視輕輕地點了一下頭。胖子站了起來走到楚少巖面前皮笑肉不笑地說:“楚少巖是吧?我懷疑你涉嫌組織黑社團鬥毆,你承認嗎?”
楚少巖聳聳肩膀冷冷道:“證據?”
“證據?”胖子微微彎腰,冷笑起來,“這麼明顯還需要證據嗎?你爲什麼會在鬥毆之前突然離開,而在鬥毆完畢之後出現?很明顯,作爲一個組織者,你躲在幕後策劃了這一切!”
楚少巖嘴角沁出冷冷的鄙夷之色:“牽強附會,我想大宋的嶽鵬舉當年莫須有的罪名就是你這種人編造出來的吧?”
“嶽鵬舉?”胖子愣了愣這才恍然,氣得用完好的左手一巴掌扇了過來:“你他媽罵老子是秦檜?”
楚少巖舉起鐐銬擋住,冷笑道:“將你比作秦檜是擡舉你!”
胖子陰陰笑着朝滿臉橫肉的傢伙使個眼色:“嘴很硬是吧?你這種人老子見多了,嘴巴子再硬也給你撬開嘍!”
滿臉橫肉的傢伙立即起身出去,不一會取了一本破爛的《辭海》和一柄二十磅的油錘來,獰笑道:“小子,進了我們這扇門,就沒有好果子給你吃,趁早招了少吃苦頭!”
指導員眉頭一皺,無奈地轉過身去默然,而記錄員則伏下身子佯睡。
竟然真的有人會搞這一套?楚少巖忽然想起被戰友拉着看了幾部港片中的某些場景,不由苦笑起來。
滿臉橫肉的傢伙將辭海按在楚少巖的胸口上,而胖子則揮起油錘猛地砸下!
“嘭!”隨着一聲悶響,幾片殘破書頁簌簌落下。
胖子見楚少巖竟然淡然自若,不由暴怒,惡狠狠地一錘砸下。怎料此時楚少巖忽然伸了個懶腰,打個哈欠,辭海登時挪動了位置,那滿臉橫肉的傢伙連忙探手去扶,油錘於是惡狠狠的砸在他手上!
“啊—”本就疼痛不已的手被油錘猛力一砸,滿臉橫肉的傢伙登時厲聲慘嚎起來,捧着瞬間紫脹破皮的手掌滿地亂蹦!
胖子一愣之後,隨即咆哮起來,急忙扔下油錘,忽然衝到桌子旁,取過高壓警棍,按下按鈕,警棍前端登時發出輕微的噼啪聲。
此時楚少巖臉色依然淡然。雖然電擊對這裡的所有人來說都是一個嚴重考驗,當然包括他在內,但作爲一個曾經的特種兵,他的神經可不是一般的堅強,更何況他還曾經專門受過此類訓練;還有從小在山林裡經歷的那些艱難習武考驗。
“看來,你確實是根硬骨頭啊!”胖子陰沉的笑着將警棍朝楚少巖的要害下身湊去,“不過不知道你家兄弟以後會不會還挺得起來啊?”
楚少巖臉色微微一變,正待要發作的時候,沒想到忽然審訊室的門被人推開,突然一人冷喝道:“王福有,你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