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玉妃腳步虛浮,眼神迷離,似乎有些神志不清的樣子,然而卻在看到的殷容疏的時候明顯一愣,顯然她也不知道會在這裡碰上殷容疏。
“容王殿下怎會在此處?”玉妃勉強定住神,可是心底的那股燥熱不斷地涌上來。
“玉妃可在這裡看見其他人?”殷容疏着急尋找蘇慕凡的下落。
玉妃搖搖頭,現在她整個人都難受極了,這麼冷的天爲什麼會這麼熱呢?而自己朝思暮想的人此刻就在自己的面前,玉妃心裡突然生出一種大膽的渴望,她一步步走近殷容疏,而此時殷容疏大概也看出這玉妃是怎麼回事兒了,一定是被人下了藥,而且自己也被算計在內,不過究竟是誰在算計自己呢?難道皇后跟自己說的話是騙自己的?還是皇上故意設下的這個局,引自己入內?那此時凡兒又在哪裡呢?
殷容疏皺着眉頭冷冷地看着玉妃,“我勸你現在最好還是先冷靜一下,你現在已經被人下了藥,一個不小心就會萬劫不復,你先告訴我,是誰讓你來這裡的?”
看着殷容疏如萬年玄冰般的眼神,已然渾身燥熱難耐的玉妃竟是忍不住打了個冷戰,在她的眼裡,容王向來都是謙遜溫和、溫潤如玉的,這樣的眼神太過冰冷、絕情,不該是屬於他的。
“是皇上派人宣我過來的。”他說自己被人下了藥?難怪自己覺得奇怪,明明是皇上讓自己來茉菱宮的,自己到了卻是不見一個人影,身上卻是越來越難受。
“你可有見過凡兒?”殷容疏脫口而出,所以這一切都是皇上安排好的,那他把凡兒弄到哪裡去了?會不會對她不利?殷容疏此刻簡直是心急如焚。
聽到凡兒兩個字,玉妃像是被刺激到了一般,“凡兒?容王可真是寵愛自己的妻子啊,叫的這般親密。”眼睛這才掃到地上散落的衣服,龍袍自然是皇上的,那另一件女子的衣服是……玉妃嘴角扯起諷刺的笑意,既然容王是來這裡找容王妃的,那這一件女子的衣服應該就是容王妃的了,原來皇上打的是這個主意。
殷容疏不耐煩,“你究竟知不知道凡兒在哪裡?”
“容王看着情形還不明白嗎?容王妃只怕是已經被皇上……”玉妃沒有再說下去,因爲她實在是熱得受不了了,整個人像是離了水的魚兒,難受得厲害,她本能地靠近殷容疏,卻是被殷容疏避開。
殷容疏看着面前的玉妃眉頭緊皺,他不欲跟這個女子多作糾纏,還是先找凡兒要緊,但是此時玉妃的藥性已經發作,而且殷容疏又是她心心念唸的男子,理智早已隨風而去,轉身便是扯住了殷容疏的衣袖。
殷容疏冷眸微凝,修長的手指拈起袖中的銀針,直直地射向玉妃的手背,聲音如寒冬風雪,“清醒一點,難道你不知道給你下藥之人是什麼目的嗎?”他是想讓自己跟玉妃一起死,而且就算死了也要被世人唾棄,與宮妃私通?當真是一個很好的罪名。
玉妃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手掌心,就算她再怎麼愚笨,到了這時也明白這藥是什麼藥,是誰給自己下的了,她不怕死,反正自己在皇宮裡的日子生不如死,死了倒也輕鬆了,只是她不能害死容王。
“容王現在去找也沒有用了,這會兒,容王妃大概已經成了皇上的人了,沒想到到頭來,她與我竟是一樣的命運。”玉妃緊緊靠着大殿裡的柱子,想要藉着上面的涼意讓自己舒服一些,可是沒想到卻是無濟於事,這時面色紅豔動人的玉妃開始動手脫自己身上的衣服。
殷容疏卻沒有空理她,心中暗自思索着,現在距離皇上帶走凡兒的時間並不長,而且既然衣服在這裡,那人應該也這裡纔對,這樣想着,殷容疏便是往茉菱宮的側殿而去,但是已經失去理智的玉妃卻是攔住了他的道路,此時她身上的衣服已經脫得差不多了,細膩如凝脂般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她卻一點不覺得冷,只知道只要靠近容王一點,自己便會好受一些,而這些還不足夠,她還要很多很多,呼吸越來越急促,她胸前起伏的線條也是旖旎香豔,試圖攀附殷容疏的身體。
殷容疏終於怒了,自己還急着找凡兒呢,這女人鬧什麼鬧?“給本王滾開!”說着手中再次拈起了銀針,可是還沒有等到他出手,一個熟悉的聲音便是傳進了他的耳朵,“玉妃,雖然知道你是被人下了藥纔會這樣,不過你纏着我夫君的樣子,真的是讓我心情很差。”
“凡兒!”殷容疏驚喜地看着眼前緩步而來的女子,那不是自己的凡兒又是誰。
玉妃也是被突如其來的聲音給嚇到,轉身看向一身清雅的蘇慕凡,心中竟是有些惡毒的失落,難道皇上沒有得手嗎?
蘇慕凡眼神犀利地看向玉妃,嘴角扯起冷笑,“怎麼看起來玉妃的眼睛裡有些失望啊?”
殷容疏握住蘇慕凡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你沒事吧?”
蘇慕凡蹲下去跟殷容疏平視,語氣輕柔,脣畔含笑,“放心吧,我沒事,我們先出去吧。”
殷容疏脫下身上的外衣遞給蘇慕凡,“披上吧。”
蘇慕凡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外衣,被那個男人碰過,她已經不想再碰,伸手接過殷容疏的外衣披上,便是推着殷容疏離開了,走出茉菱宮的時候,那名藏在暗處的太監又是出現了,看到蘇慕凡跟殷容疏同時出來,眼睛裡滿是驚疑,結果不該是這樣的啊。
蘇慕凡看了他一眼,淡淡道:“皇上還在裡面呢,你最好進去看看,還有,跟我一起來的那名宮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