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讓事情能夠變的好玩一些,不如……”沐晰晴狡黠地一笑。
“開拔大軍去宣義城。”二人異口同聲,相視的眼神中滿滿都是默契。
“可是你的身體……能承受的起長途跋涉嗎?或者你悄悄留在江州,我帶着大軍去宣義城,讓鍾離易容成你的模樣,有我在,應該不會有人會懷疑的,之前就僞裝的很好,也沒人識破啊。”
“不行。”墨雲殤斬釘截鐵的拒絕,他的身體固然不好,但她也沒有好到哪裡去,更何況她已是七個月的身孕,今年的氣候有些奇怪,往年這時早已是夏天,今年這個時候的中午挺熱,早晚卻還是有些寒氣,本就讓人不會感到那麼舒適,更何況是孕婦,如果再加上長途跋涉,那對晴兒的身體無疑是雪上加霜,他不允許。
“可是,就算是你要親自去宣義城,我也是要跟着的啊,難道要我一個人留在江州?”
“對。”
“是,這樣的確不會那麼旅途勞頓,可是你認爲這裡會比跟在你身旁更安全嗎?”墨雲殤抿脣不語,沐晰晴說的似乎也不無道理,那眼下……
“我和阿漓、博裕還有飛塵他們研究一下再說吧。”揮揮手,便有暗處的人離開,去通知那三人。
與此同時,遙遠的西北方向,乾燥的空氣,炙熱的陽光焦烤着幾乎不剩什麼水分的大地,更西邊的一些地方風中總是卷着沙漠那邊吹過來的黃沙,很是粗糙難受,一輛駱駝拉着的馬車就在這樣的風中緩緩前行,直奔西域部落中屬於聖女的那片名爲耶拉的土地而去,駕車的侍衛模樣的人手中握着一塊兒令牌,有它存在,這一路很是暢通無阻。沒錯,車中坐着的正是離開宣義城的九皇子,更是西域聖女的駙馬,沐晰鈺。
到了聖女殿,沐晰鈺沐浴過後便尋去了虞佑怡的房間,一身家常服的她正坐在牀邊拿着一本似乎是西域歷史方面的書正看着,看見他走進來,笑着招呼道:“你回來了。”那模樣乍然看上去和平常人家裡妻子招呼出遠門剛回家的丈夫沒什麼兩樣,但仔細看就能察覺到那笑容裡藏着的一絲苦澀。
“有些事我認爲我們有必要開誠佈公的談談,我本想一走了之,後來發現或許那並不是個很好的辦法。”
“所以?”
沐晰鈺在她身邊不遠處坐下,調整了一個舒適的姿勢靠着:“我想問下之前那……”
“等等。”虞佑怡忽然起身上前捂住沐晰鈺的嘴,眼神有些哀傷,“如果是因爲那件事,我承認,是我一時的錯誤,總歸你也沒損失什麼,希望你能看在我是晴兒好友的份兒上,原諒我一次。”
沐晰鈺冷哼的一聲,眼神有些迷離,之前的那事?晴兒的好友?
他的不語讓氣氛變得有些緊張,虞佑怡的身體變得也有些僵硬,盯着沐晰鈺的臉,一眨不眨,生怕遺漏了他任何一個重要的表情,而沐晰鈺似乎是沉浸在了某段陳舊的回憶之中,對虞佑怡赤裸裸的眼神一點都沒有察覺到。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神情緊張的虞佑怡也不禁被他帶的落在了回憶之中,不過她的所想之事並不遙遠,就是前不久的事情。
其實她也是不願意的,早在見到沐晰晟的第一眼起她就愛上了那個瀟灑恣意卻總帶着一點深沉悲傷的男子,沐晰晴只知那日九皇子府中沐晰鈺漫天梅花下的舞劍絕美至極,卻不知她見到沐晰晟時,同樣是舞劍,沐晰晟時凌波於河面之上的舞劍,集輕功於劍術一身,河水被劍氣有規律的劈成無數大大小小的水珠飛舞在他的周身,充滿劍氣的凌厲,隨着他的動作飛向各個他所需要的方向。這些看似柔弱的水珠此時此刻滿是無盡的殺氣,砸在河兩岸的樹上石頭上,一時間樹幹盡斷,石頭上要麼是裂痕,要不就被砸出深坑。
沐晰鈺的劍更有美感,而沐晰晟的劍則是充滿了凌厲的殺氣。
虞佑怡便是更喜歡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