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河內風波
所謂一回生二回熟,大家都對骨烈的印象非常好,一個出手比一般人都大方的老闆,一個肯幫自己國家訓練特種兵的流亡者,一個願意在越南大手筆投資的年輕人,光是這三點,就足夠討人喜歡了。
尤其是黎副部長,心裡很高興,沒想到骨烈親自把手下都送到河內來,原來自己還想派車去接,這個面子骨烈已經給足自己了,現在是自己求他辦事,沒想到他比自己更上心。
“骨烈,你最近小心點,槍要不離身,日本駐我國大使已經找主席發難了,我怕你的安全受到影響,我相信在場的各位和我的想法都是一樣的,都很擔心你。”阮部長憂心的說道,其他人都表示同意。
“這次來河內一是來看望大家,二嗎有個小小的請求,希望大家能理解我的難處。”骨烈假裝爲難的說道。
“有什麼事情你就提出來,我們會一起想辦法解決的。”黎副部長連忙說道。
“日本人來找我麻煩是遲早的事,現在我從中國帶來的人基本都要爲你們訓練士兵,身邊只有兩個比較利害的兄弟陪我,芒街我的人很多,大家都知道那邊的黑道都在我手上,但日本人要麼就不派人過來,過來的話我那些兄弟恐怕應付不了。”骨烈喝了口茶停頓了一下。
“有什麼你就直說,別賣關子。”阮部長接着說道。
“到時候他們真的過來的話,動用你們的力量來保護我,肯定會產生兩國之間的糾紛,所以我想組織一支小型的私人武裝,人數不會超過一百人,我沒有其他目的,只是想在一個安靜的投資環境下把手裡的錢花在你們國家需要的地方,我知道這個提議有違你們國家的法律,但我也是不得已而爲之,一想起自己的人身安全我有時候晚上睡覺都睡不好。”骨烈裝着可憐的樣子說道,本來可以秘密訓練自己的人,但越南人耳目衆多,到以後肯定會傳出去,現在自己坦蕩蕩的說出來對大家都好。
“這個還真的有點爲難,我們也不能做主,要考慮下才能答覆你。”沒想到是想擁有自己的私人武裝,在越南幾乎不存在這個可能性。
“我的敵人實在太多了,殺了幾百個恐怖分子,他們肯定也知道我來到了越南,希望你們認真考慮一下,一切的費用都是我自己承擔,如果連命都沒了,擁有的這些錢比冥紙都不如。”骨烈裝的越來越委屈了。
“骨烈,這不是我們不幫,如果是註冊一個私人武裝在我們國內還沒出現過,肯定要報到主席一級才能定下來,主席同志上次就和我們都說了,有空想見見你,從他的表情上可以看出他很欣賞你,最好你今天留在河內,明天見見主席,你和他把這件事提出來,我們再在後面支持你,這樣就好說話一點。”黎副部長說道,這也是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來幫骨烈了。
“好的,先不談那些不開心的事了,大家開心的喝酒吃飯。”骨烈知道已經到了他們能力範圍,再說也得不到什麼結果,反正事已經說出來了,以後就算自己私自訓練人,也好讓他們有個心理準備。
中飯過後,高官們都回去上班,只留下黎副部長開始安排分隊的教官們,黎副部長根本沒有懷疑他們有什麼動機,這不是他的本職工作,他的工作只是怎麼訓練好國家的士兵就行。
“你們以後要幫我訓練,我就不隱瞞你們,我們也有一支秘密的特種兵隊伍,等下我領你們過去,不知道骨烈對他們還有什麼要囑咐沒有?”黎副部長對着骨烈問道。
“在那裡就要好好幫助黎副部長把部隊訓練好,我們已經紮根越南,以後打交道的機會還有很多,雖然我們已經離開部隊,但不要給我們曾經的老部隊丟臉。”骨烈沒有多餘的廢話,越南的特種兵在越戰的時候發揮了不小的作用,利用叢林的優勢經常襲擊我們重要補給點和後勤單位,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就自己國內來說,特戰部隊的一切東西都是對外保密的,現在能找到他們的具體位置是最好的。
“我已經準備好了他們的身份牌,有了正式身份纔可以在那裡生活,那裡除了他們隊長的話,你們可以不聽任何人的命令,到那裡有五個小時的車程,我們先出發吧,骨烈如果需要他們回來幫你的話,那裡有直升機,到芒街只要三個小時。”黎副部長和骨烈簡單的道別就走了。
“希望他們把那裡的情況都搞清楚。”骨烈喃喃自語了一句。
“走吧,和史密斯見面的時間也快到了,打電話問他在什麼位置。”骨烈對着容班長說道,這裡裝修是漂亮,服務也是相當周到,但骨烈一刻都不想呆在這裡,以後還有很多重要的事等着自己去處理。
“我去那裡也幫不上忙,晚上我們再聯繫。”走出會所門口,張小蔥在邊上說道。
“我就先去敲竹槓,等我的好消息!”骨烈也和他道別後就坐上了車,其實他心裡現在有點壓力,他覺得自己的攤子是不是鋪的太寬了,涉及到這麼多人的生死和前途,雖然錢是有了,但自己還是覺得有點不踏實,好像是自己太年輕,沒有象張小蔥一樣豐富的閱歷,和人交往也拿捏不住準度,還是在三中隊的日子最舒服,日子簡單而有規律,現在自己連個準確的休息時間都沒有。
車子往史密斯住的酒店開去,既然已經把這個擔子挑起來了,也沒了回頭的機會,只是想怎麼把這個大攤子搞好,就算是累點也沒關係,越南的中國人需要自己,和自己爺爺的遺願沒有相違背,都是在爲自己的祖國出力。
“太感謝朋友的幫忙了,沒想到你這麼快就答應下來。”史密斯握着骨烈的手激動的說道。
“我的思想掙扎了三天,最後在決定幫你,我希望你信守朋友之間的諾言,如果把這些情況透露給中國方面,我絕對見不到明天的太陽。”骨烈面色很陰沉,同時也表現出很爲難的表情,以前他是做不出來這樣的臉部表情的,現在和這些老特們交道打多了,也漸漸學會了這種讓他感覺噁心的做作。
“你放心,透露出去對我也沒什麼好處。”史密斯說道。“另外告訴你個消息,今天上午我去了日本大使館,和他們講明瞭和你的關係,我相信他們會考慮我們M國人的利益的。”
“其實我根本就不怕他們,說真的,我是個愛好和平的人,以前那些打打殺殺的日子讓我有點厭倦了,但如果誰能主動找我麻煩,他需要付出的代價是一般人承受不起的,這個我相信你知道我有這個能力。”骨烈冷笑着對着史密斯說道。
“當然相信,以前我們發生的誤會就可以看的出來,放眼全世界,可能很少看見你這麼優秀的軍人。”史密斯恭維的說道。“不知道骨烈先生這次需要多少M幣才能把消息透露給我呢?”
“說實在的,我現在擁有的錢也夠我和兄弟們花一輩子的,但現在我的場面越鋪越寬,手裡這些錢將變成事體,我要求也不高,就要一億M幣吧,我相信這個價格應該是不算過分。”骨烈毫不在乎的喝着茶,好像給不給這一個億他根本就不在意的樣子。
“不過分。”史密斯微笑的回答道,原來還以爲骨烈會獅子大開口,湯姆斯已經給了他權限,這個消息就算是三億以內都可以承受,對於M國來說也就是印鈔機多轉一下而已。
骨烈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原來自己的價格開少了,經驗不足呀,心理嘆了口氣,但臉上還是沒表露出來。“給我們發放毒液的人是現在GZ軍區特種作戰旅的旅長,名字叫洪斌,以前也是我們中隊的隊長,他們的駐地我也不知道,我進入越南的時候這個旅還剛剛成立,我所知道的也只有這麼多了,剩下的你自己去查吧!”
“好的,如果是小分隊形式的特種兵我們可能很難找到,是個旅級單位的話就好找多了,謝謝你了骨烈先生,爲我解決了一個大難題,國內的人對我這次出來沒找到重要情報而大發怒火,現在我就輕了一身。”史密斯微躺在沙發後背上說道。
史密斯隨即就打電話給了M國大使館,兩個人在房間裡閒聊着以後有關可以合作的地方,都是各懷鬼胎,一個是看重錢,一個是看重骨烈身上的秘密。
“我還有點事到公司裡去一下,看來今天是不能和史密斯先生共進晚餐了,真是遺憾。”骨烈接過支票,面帶微笑的對史密斯說道。
“知道你事業還剛起步,我也不留你了,期待我們的再次見面。”史密斯連忙伸出手來和骨烈道別。
時間還早,出了賓館大門以後,骨烈知道張小蔥現在應該還在公司裡,連忙就趕了過去。
“現在我手裡有個好項目,以前就想幹,但日本人一直在中間干擾而沒有做成,是個大手筆,現在以你在越南的關係,應該很輕鬆就可以辦成功。”張小蔥知道骨烈這次來找自己的目的以後,把自己多年來所希望辦成的一個項目透露了出來。
“什麼項目?有錢賺嗎?”骨烈認爲他嘴裡出來的項目應該不會差到哪裡去,畢竟在越南呆了二十年。
“我想建個高爾夫球場,就在芒街地區建,現在河內有個香港人開的公司已經提出申請,不過越南方面還沒有批覆,這可是塊肥肉,不能讓他們搶了去。”張小蔥說道。
“都是中國人,誰搶到手也沒必要計較。”骨烈有點不高興了。
“這不是中國人的問題,生意場沒有國界的,在國外因爲發生經濟糾紛的中國人不在少數,在這件事上你不能心軟,這又不是打仗,要殺人,他得不到這個項目也不會有什麼損失,現在在芒街地區唯一大手筆的項目就這一個,我們和他公平競爭相信不會有什麼誤會產生。”張小蔥解釋道。
“經濟上我還是個門外漢,就聽你的安排吧。”骨烈聽他說的也有點道理,相信他也不會故意爲難在越南的中國人,雖說是香港公司,但也算是中國人,已經迴歸了就是個大家庭。
“首先我說說我看中這個項目的原因。”張小蔥說道,“這裡是越南的最北端,是越南從北到南兩千多公里海岸線國道的零起點。從旅遊概念上,零公里是一個具有獨特意義的景點,它不需要廣告效應就能吸引很多遊客。現在遊客喜歡站在零公里起點處,朝中國方向拍照。還有,芒街是通向中國的重要口岸,人流量很大。而隨着泛北部灣經濟合作的深入開展,中越邊境的北部灣西海濱必將聚集更多人氣。”
骨烈的耐心出奇的好,沒有打斷張小蔥的話,他知道自己現在要進入經濟領域,就要聽聽前輩的分析,以前要是誰在自己面前念這種自己聽起來囉嗦的經,他早走了。
“臨近龐大的中國市場,每年到這裡旅遊和經這裡過境的人潮不斷。其中不乏對高爾夫情有獨鍾者,尤其是從珠三角地區來的客人。珠三角的高爾夫愛好者佔中國高爾夫市場的一半。那裡的客源帶動港澳等地的客源,到中越邊境打球,顯然很方便。我預想下,珠三角之外的來客,包括港澳和廣西的客人將會越來越多,這是其二。”張小蔥喝了口水繼續說道。
“越南早在法國殖民統治時期就建造了高爾夫球場,現在越南政府及地方政府對高爾夫的認識很到位。他們想以此吸引各地的高爾夫愛好者和有經濟實力的人,讓來自越南及附近其他國家的球友,自然而然形成一個良好的交流平臺,以交流促合作。這是其三。”
“日本和韓國等國家很喜歡來芒街,很多日本和韓國人將這裡視爲避寒勝地。不管哪個季節裡,這裡都是溫暖的。我很樂觀地認爲,隨着中國出海大通道的建設和完善,以及中越邊境通關的便利化,球會的影響還會向更多的第三國擴大。”張小蔥的話終於停了下來。
“說完了?”
“說完了!”
“我想問問高爾夫球是什麼東西?是不是比手榴彈還大?”骨烈吃驚的問道。
咳咳!張小蔥想笑,但是笑不出來。“以後你會知道的。”
“打個球能賺這麼多錢?”骨烈有點不信。
“這只是主要項目,副業就很多了,比如附近建個高級賓館,餐飲,娛樂,都可以開發。”張小蔥說道。
“哦,大概要投資多少錢,你預算下,明天我好找他們談談。”骨烈說道。
“據我以前的想法是投資三個億,現在看來芒街的經濟發展空間很大,建豪華一點對以後有好處,估計翻個倍,六個億是最少的。”張小蔥想了想說道。
“恩,我是沒意見的,你放心,需要多少錢你就給我個電話就行,現在我的主要目的是建立一支秘密武裝和在深山裡建立一個秘密基地,只要能穩住越南方面不來干涉,多花點錢我願意,等基地和人員都準備好以後就可以和芒街遙相呼應。”骨烈說出了自己的最終想法。“到那時候,誰想來動我吃虧的準是他,黑子的秘密到現在還沒有外人知道,它們的威力,嘿嘿!”
“這麼快就建立基地,是不是急了一點?這樣越南方面肯定是不會同意的。”張小蔥肯定的說道。“我實在太熟悉這幫白眼狼的性格了。”
“不同意?好呀,只要我把毒液的秘密放出去,大把國家歡迎我過去,M國已經發出了邀請,不是看在越南山多,我也不想呆在這個窮國家,你說黑子的毒液一滴可以毒死多少人?我看肯定不少,把我逼急了,給他越南來場小災難還是做的到的。”骨烈冷冷的說道。“說到底我和越南人也只是相互利用的關係,如果他們有異心,我絕對會讓越南人後悔。”
“別看你手裡的籌碼大,但你還是要小心他們耍手段,越南人的陰險是出了名的,類似日本人。”張小蔥提醒道,心裡其實也知道骨烈有這個能力這麼做。
“這個時候他們肯定不會腦袋發熱了跑來對付我,至少到現在我還沒傷害過他們越南人,我又是打着投資的名義來的,有這個做掩護在現階段應該是足夠了。”骨烈笑道。“走吧,見識下河內風景去,那些不開心的以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