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好長的黑暗,時間好長的意識全無,我慢慢地用勁睜開暈沉的眼皮。面部的疼痛感傳遞到了大腦,我想用手撫摸痛處,這才發現雙手被銬在一起。心裡一驚趕緊四處打量身處何處。映入眼簾的是一幅巨型油畫,我仔細一看那不是油畫,而是佔了牆壁面積五六平米的大照片,裡面的內容是mao主席在天安門廣場檢閱紅衛兵的場景。照片的兩邊是貼牆而立的兩個古香古色的大書櫃,在照片的前面地上擺了一張很寬的拱形辦公桌。桌子的後面坐着兩個人,一男一女。
女的就是把我踢暈的那位,男的居然是那次在皇朝大酒店盯着我看的人!他見我醒來,擡起手腕看了看佩戴的翡麗百達,然後盛氣凌人的說:“雷揚,你醒了。嗯,這藥效的時間很準確。”我剛張嘴想問他綁架我的原因時,他又接着說:“你應該感謝我。我用你的手機給你媳婦發了短信,告訴她你有事外出了,不讓她擔心。”說完話他還拿起我的諾基亞1110晃了晃。我活動了下有些發麻的身體,身下的真皮沙發發出了聲響。
我說:“能給根菸抽麼。”那個女人起身走到我面前掏出中華,給我點了一根。我深深地吸了一口,那女人轉身走回了辦公桌後面。我吐着煙看着拉得很嚴實的窗簾問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了?”那男人說:“中午十二點多吧。”我點點頭說:“你們把我秘密逮捕,國家允許麼。”男人冷笑幾聲說道:“國家很快就會修改憲法,第七十三條就可以秘密逮捕。”我聽了不禁心裡憤恨,媽的!這和蓋世太保有什麼區別!那男人接着說道:“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阮進琰”又指着女人說:“她叫林斐玥。”
我點了點頭說:“阮進琰,我們在皇朝大酒店見過。”阮進琰冷笑幾聲說:“你的記性真好。”我說:“一般對我有敵意的人,我都記得很清楚。”林斐玥冷冷說道:“對你有敵意?你配麼?一個小民,我們使點勁就能讓你生死不得。”我無所謂的說:“不可否認,你們有這個本事。說吧,你們想怎麼樣。”阮進琰一揮手把一件東西扔到我腳下,我撿起來一看是一枚鑽石雙劍銀橡葉騎士勳章。看着勳章我的腦子裡不禁想到:這難道是黃河丟了的那枚勳章?阮進琰給了答案:“你還記得這枚勳章吧,這就是從新疆的那座神廟下面的洞穴取回來的。”聽了他的話我知道國家又再次派人去了那個神秘的洞穴。
林斐玥說:“喂,問你話呢。聽見沒。”我說:“這枚勳章是我們當時遺落到那裡的,怎麼了。”阮進琰說:“沒什麼,就是想問問你知不知道,這是誰的勳章。”我抽了口煙說:“不知道。我對歷史沒研究。”林斐玥說:“雷揚,你最好老實點,否則我不介意把你當做練習腿法的靶子。”阮進琰說:“小林的譚派腿法有多厲害,你應該知道吧。”我說:“不好意思,我真的不知道者勳章是誰的。”阮進琰說:“你以爲我們會平白無故的抓你麼?!”我說:“勳章的事情,部門是知道的。如果是國家來調查,我想也不會派你們來吧。我覺得應該是康爺等和我熟悉人來。”
阮進琰冷笑着說:“你是不是以爲認識康爺,秦娟,黨戰幾個人就以爲自己有免死金牌了。”我發現林斐玥聽到康爺這兩個字後面色變了一下,還狐疑的看了阮進琰一眼。看來他們的行動康爺和部門是不知道的,而且這兩個人很可能認識康爺。想到這我說:“免死金牌,我不認爲有那東西。我只是想知道你們把我抓來要幹什麼,你們讓康爺來問我,嗯,秦娟,劉爺,黨戰也行。”阮進琰冷聲說道:“雷揚你別做夢了!說!你到了意大利米蘭,吃晚飯的時候被黑先生劫持後幹了什麼!”我說:“對不起我不知道。”阮進琰說:“我就不信,他們沒告訴你者勳章是誰的!”我說:“聽你的話看來知道勳章的來歷,那麼就別兜圈子了。”
林斐玥說:“勳章的來歷我們知道,現在我們只是讓你交代,你和黑先生幹了什麼事!”我冷笑一下說:“你們是什麼部門,配我交代麼。”阮進琰掏出證件亮了一下:”看清楚了,國家安quan局!”我看了看證件說:“噢,新中國的錦衣衛呀,我交代,被那些黑先生綁架後沒幹什麼。”林斐玥一拍桌子:“你別不識好歹!到底幹什麼了!”我不能出賣施耐德,一是他是小紫的二哥,對小紫很好。二是施耐德很講信用,最起碼比面前這兩個貨強。
我堅定的搖搖頭說:“我什麼都沒幹,就是被綁了幾天。還有被綁架的原因就是因爲我拍賣的勳章,他們只是問我從哪得到勳章的。”阮進琰說:“是麼,這些黑先生們怎麼轉性了,放下屠刀,講起文明瞭。”我看着阮進琰沒說話,他接着說:“雷揚,你哄小孩子呢!那些第三帝國的後裔殘忍無比,他們會放你回國麼!”我冷聲說道:“可能是我人品好吧。”林斐玥忽然從辦公桌後面起跳,竄到了我面前,緊跟着一個鞭腿踢到我右手臂上!我被巨大的力量踢得飛身摔出沙發,杵到地上。
林斐玥慢慢的收回左腿:“好好問你話,就是不聽是吧。”我忍着疼痛站起身:“我真的不知道,你就是踢死我也是這句話。你想讓我說什麼!”阮進琰說:“看來你是嘴硬到底了。”我說:“不是我嘴硬,真的不知道。”林斐玥哼了一聲回到辦公桌後面坐下,阮進琰說:“好吧,咱們談談張韻秋吧。”我心裡咯噔一下說:“張韻秋怎麼了,我們只是朋友。”阮進琰恨聲說道:“朋友?!你難道不知道韻秋對你的感情!”
我咬了咬牙說:“對不起,我了。還有我是草民的孩子,根本就沒想到要娶你們這種高幹子女。”林斐玥冷笑幾聲說:“你還真把自己當名菜了,不是你救過韻秋姐,她會看上你麼!”我沒說話的搖了搖頭。阮進琰說:“這回我就是公報私仇了!沒有你,韻秋會不答應我麼!”我冷笑的說:“你和韻秋是什麼干係。”林斐玥說:“什麼關係?你也配知道麼!”阮進琰說:“我們幾個都是青梅竹馬長大的發小。”我說:“這二十多年你都幹什麼去了,我覺的韻秋和你有緣的話,有我沒我都沒關係。”
阮進琰爲之氣結,林斐玥怒聲道:“你個沒良心的混蛋!韻秋姐爲了你到現在還沒回家!你居然說風涼話!”我聽這才明白,噢,感情這火爆女是來打抱不平的呀。阮進琰說:“雷揚!如果不是你救了韻秋一命的話,她應該是我的妻子!”被這些從小在生長在紅牆裡面的紅色貴族輕視,引起了我心裡的蹩勁!我嬉笑的說道:“你沒傻吧,你們不就是有好爹媽麼!但是你們的基因可不好!怎麼就不知道感情是和身份沒關係的。”
阮進琰怒聲道:“你說什麼!”我說:“你就是傻叉!自己獲得不了韻秋的芳心,卻怨到我頭上!用你那叫腦袋的東西好想想,到底爲什麼韻秋不喜歡你!”林斐玥再次的跳出桌子向我踢來,一股急勁令我迎頭而上!在她腳踢到我左手臂的同時,我的頭也狠勁的杵到她那豐滿胸脯上面!最後我被踢飛到一邊,她也揉着自己的胸部落到桌子上。阮進琰趁機也竄了過來,對着我就是一頓貼身的詠春拳!那種連擒拿帶擊打的拳法,別說我烤着雙手,就是雙手自由也不是阮進琰的對手。
沒用三十秒,我就被秒殺在地,疼痛的呻吟不止。阮進琰蹲在我頭頂處的地上,伸手攥着我的頭髮向後一拉吼叫的說道:“媽的!雷揚!你有什麼!你能給韻秋幸福麼!你能帶她周遊全世界,給她想要的一切麼!”他的口水噴了我一臉,可是全身疼痛的我早已顧不得這些了。我的臉被打的佈滿淤青,眼睛也被封了,只能睜開一條小縫的瞪着他。這時,房間的門被人輕輕推開。一個三十二三歲,身穿合體的西服,帶着眼鏡的,充滿着貴族氣息的男人走了進來。
他看見這場景,眉頭微微擰了一下:“小阮,小月,這是怎麼回事。”林斐玥撒嬌的說:“哥!這王八蛋欺負我,琰哥幫我教訓他一下。”那男人說:“小阮把他扶着坐好。”阮進琰不敢違抗命令,把我拎起來扔到沙發裡,我使勁睜着眼睛看着進來的男人。他走我面前給我點了一根中華說:“我叫林斐業,國安ju。”我抽了口煙緩解了疼痛後點點頭。林斐玥知趣的給林斐業搬了把椅子,林斐業穩當當的坐到我面前。
他盯着我看了會:“雷揚,這兩個小家不懂事,你別生氣。”我冷笑着搖搖頭。林斐業笑了笑說:“雷揚,我們單位只是好奇,黑先生爲什麼放了你。”我說:“把我的手機給我。”林斐業衝着阮進琰使了個眼色,阮進琰從辦公桌上拿了手機遞給我。我看了看手機就裝進兜裡,阮進琰冷聲說道:“不好意思,電話卡我不小心掰斷了。”我扭頭瞪了他一眼。林斐業說:“雷揚,由於你的拒捕行爲,造成了多大破壞和恐慌,你應該知道吧!”我氣的哈哈冷笑幾聲:“你們要不要臉,是不是你們偉大的黨把你們鍛鍊成這樣的!把臉撕了,拿屁股的皮糊腦袋上?!抓人沒有逮捕證,不亮證件,隨便開槍的是我麼?!”
林斐業和氣得笑了笑:“雷揚,不要激動。我只是想說,沒想到你這麼難抓。這不是國家培訓的結果麼,還有我聽說了大同的事情,你那時很勇敢呀,心裡還是愛着國家的。”我一聽這些話,心裡明白:噢,三個人是唱紅白臉的。林斐業繼續說:“雷揚,你是中國人,這裡是你的祖國。第三帝國是個邪惡的國度,你難道希望他們重新燃起戰爭的火焰麼。”我說:“不好意思,我真的不知道黑先生要幹什麼。我只是和這次一樣,是被綁架了!”林斐業說:“雷揚,我審訊過很多間諜。你我都知道,你在說假話。”我抽了口煙說:“你不相信也沒辦法,上大刑吧。”
林斐業哈哈笑道:“大刑?我們還沒那麼不守規矩。既然你不願意說,那麼只好按我答應小阮的事情來辦了。”阮進琰獰笑着說:“雷揚,我聽韻秋說過很多次,你捨生忘死救她的經過。我現在很想知道,你真的不拍死麼?!對了,結了婚的你是不是還不怕死!”我驚聲道:“草泥馬!你要幹什麼!”阮進琰說:“沒什麼,試試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說着話他左手一把扭住我兩腮,一使勁!我猝不及防之下疼的本能的張開了嘴。
阮進琰一伸右手,我看見他手掌裡有一條兩寸長,肉嘟嘟的金色蠶蟲!不等我反抗,他就把金色的蠶蟲塞進我嘴裡!我覺感到蠶蟲一進我嘴裡就迅速的爬進我的食道里!林斐業笑眯眯的打開我的手銬,我趕緊用左手食指按壓嗓子眼,想嘔吐出蠶蟲!可是吐了幾口卻沒吐出蠶蟲!阮進琰冷笑道:“金蠶蠱,是那麼容易化解的麼!”他說完話就發動了蠱術,剎那間,我的後腰出現了劇烈的抽搐痠疼的感覺,與此同時我得膀胱好像蓄滿了尿液,腫脹的刺痛!我想釋放尿液,可是怎麼夜尿不出來!
突然,我渾身的骨頭裡,好像有千萬把小刀在飛快的颳着!五臟六腑也好像被什麼輕輕地撓着癢癢!這種又疼又癢的感覺令我恨不得拿把槍殺了自己!兩隻手只能徒勞無功的不停的使勁揉着身體和撓着身體!阮進琰繼續催動金蠶蠱,林斐業和林斐玥兄妹兩人冷冷的看着,早已滿地打滾,撕聲慘叫的我。此時的我面孔被鼻涕和口水糊滿,一邊翻滾一邊在用勁以頭撞地。阮進琰冷笑地說:“你可以求我,說不準我心情好,就停止蠱術一會。”
我哪還有力氣求饒呀,嘴裡都喊不動了,只能發出低低的赫赫怪聲。林斐業一擺手,阮進琰停止了蠱術。林斐業蹲下身體,像看待螻蟻般的俯視着我。阮進琰也蹲下身體對我說了一句話:“雷揚,給你個機會,我們看看到底誰強。”林斐業掏出手絹擦了擦我的臉:“雷揚,不介意的話,和我們一起到個地方吧。說不準在路上你會說說黑先生的情況。”說完話林斐業領着阮進琰和林斐玥轉身走出了房間,只剩下和垂死的野狗沒有分別的我。
樓道里,阮進琰恨聲說道:“這傢伙真是命大,和別墅融合在一起的傢伙居然沒殺了他。”林斐業說:“可惜了,我還把那種禁術交給了他。看來這雷揚也是命不該絕。”阮進琰冷聲說道:“看看這回行動,他還有沒有命活着回來。”林斐玥驚訝的問到:“你們在說什麼呀?”林斐業說:“沒什麼,對了,小月,回去別亂說話。”林斐玥點頭道:“知道了哥。”阮進琰說:“業哥,很明顯雷揚和黑先生達成了某種協議。”林斐業:“我們路上有的是時間,讓他說出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