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一個沉重而低沉的聲音傳了過來,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這是你應償還的報應。
要不是我等母親陽壽已盡,你早該死了。
我順着聲音望去,那是一個身材瘦弱,全身乾枯發黑的靈魂,二叔見了他顯得很激動,
“三弟真的是你”,那靈魂顯然對他,抱着一種冷漠記恨的態度,冷冷地說:
“你還有臉叫我三弟,你的死終於可以讓我解脫了。
那靈魂仔細打量我一翻,我從他凌厲的眼神中,看到一種久違的興奮。
此時我開始憐憫起二叔,雖然在那個年代裡,我無法理解人爲了生存是一種怎麼樣的狀態。
但是我覺的此時站在我面前的這個幽靈,甚至比二叔更加卑鄙陰暗,爲了所謂的復仇,害的我們全家家破人亡。
我擋住他們的去路,說:“都死那麼多年,還回來害人,奶奶當初真是瞎了眼,竟然爲了一個惡魔傷心那麼多年。
那靈魂一愣,盯着我:“小鬼,你說什麼?
我緊握拳頭,:“你爲了自己一己私慾,不顧家人的感受,對二叔痛下殺手。
那天在醫院裡,我看見你坐在奶奶牀頭,我原以爲你是害奶奶,但是我沒想到你目的是二叔。
你故意讓我看見你,引起爺爺的注意,借我衝動的無知,滿足你的卑鄙。
那靈魂懸停在半空中,“既然你都知道,我也懶得和你廢話。
隨後他手臂一揮,我象被颶風吹起似的,瞬間甩出十幾米,那靈魂緊隨而至,飄到我的面前。
它那雙發黑乾枯的手,鎖住我的脖子,我竟被直直提了起來,一種窒息的難受,讓我不由自主的掙扎,然而我越是掙扎,那雙手越是收縮。
我恐懼地盯着他,四目相對,我從他凌厲的眼神中,看見另一種景象。
在那陰暗的地府裡,無數靈魂正遭受着折磨,那悽慘的嚎叫聲在耳邊迴盪,就在我絕望閉眼的那一瞬間。
一道耀眼的白光瞬間穿過它的身體。
他突然卡在我脖子上的手,正被另一種外力慢慢撕開。
一個身穿白色連衣裙的女孩,出現在我身邊,她全身被寒氣籠罩抓着靈魂卡我脖子的手,一股刺骨的冰冷蔓延過來。
我看見三叔竟一種不可思議的表情,盯着她。
我震驚的喊:
“風鈴”那女孩看了我一眼,目光快速定格在三叔身上。
她喃喃地說:“既然你已經解脫,就不要再傷害無辜。
那靈魂仰天長嘯:
“原來是你一直保護着韓冰,要不是你,那惡毒的女人也會死,你到底是誰,爲什麼要插手我們的家事。
怪不得我第一次在醫院,看見韓冰上身背了一個人影,那個人影原來是你。
我上韓冰身總覺的冰入骨髓,我原以爲是韓冰身上的煞氣護體。
但是我沒想到,竟是你的靈魂在作祟,原來你一直寄託在韓冰身上保護着他,真可悲,人鬼竟然相容的那麼天衣無縫。
如果韓冰不是魂魄出竅,我想你也不會現身吧!
我聽到三叔的話後,突然覺的毛骨悚然,難道風鈴一直伏在我的身上,從來沒有離開過我。
三叔的靈魂說的風鈴有些不知所措,風鈴目光遊離地瞟了一眼驚恐的我,對我三叔的靈魂說:
“你說得很對,我一直趴在韓冰身上,但是我是迫不得已,我上了韓冰的身,是讓他揭露我的冤屈,但是我沒有想到,我靈魂在韓冰身上時。
我的屍體卻被殯儀館強行火化,我的肉身順着煙筒飛灰湮滅,而韓冰的肉身卻成我唯一的落腳點,如果你想驅散韓冰的靈魂,就要先過我這一關。
如果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對彼此都好,你覺的呢!
我三叔的靈魂,呵呵笑了幾聲:“別把自己說的那樣無辜,難道你不是爲了韓冰身上的七煞之氣,呵呵,我的目的已達到靈魂已解脫,沒有必要和你爭的魚死網破,但是我奉勸你一句,人魂相融,必傷其一,好自爲之吧!
隨後三叔瞬間消失,那低沉的話語在我耳邊迴響。
而此時風鈴卻抓着手,已極快的速度飄向急救室。
王醫生摘下眼鏡,擦了擦額頭的汗滴,對身邊的護士說:“死亡時間12時,27分,31秒。。。。。。
“啊!,王醫生快看,心率開始上升,女護士驚聲尖叫。
男醫生扶着眼睛:“真是奇蹟,快輸氧,注射腎上腺。
通知秦主任準備會診。
不知過了多久,牀頭的電子儀器,滴滴答答地響個不停。
我緩緩睜開眼,一個警察站起來,往病房外跑,沒過多久來了一個上年紀的醫生。
那醫生俯下身,翻開我的眼皮,用手電照了照我的眼珠,對警察說,“能醒過來,就沒有什麼大礙了,有事你再喊我,說完轉身出了病房。
我半睜着眼,我仔細回憶發生的一切,一陣鑽心的頭痛,讓我清醒許多,我想用手揉揉頭,卻發現我的右手,被手銬牢牢銬在牀頭。
那警察冷漠的看着我說,:“別動,想幹什麼,裝什麼裝。
一股莫名的怒火,蹭的一下從心底竄了上來,
“我裝,你還有沒有人性,你看我這樣子象裝嗎?
那警察明顯對我有偏見,他突然吼起來:
“醫生說過,你沒有什麼大礙,你再敢擱這胡攪蠻纏,老子綁了你。
我一聽肺都炸了,這哪裡是警察,簡直就是活土匪。
我想用腳踹他,卻發現我的右腿根本動不了,腳踝處被一層厚厚的石膏包裹。
我用銬手銬的右手反覆晃動,用一種自虐的方式,發泄着心中的怒火。
那警察顯然被我的舉動驚呆了,他衝過多來,一隻手按着我的右手,另一手扯着我頭髮:“你TMD真該死,當初爲什麼死的不是你,殺人犯。
“住手”,一箇中年男人走了進來,他表情嚴肅的盯着打我的警察。
警察一見他彷彿很怕他似的,立馬把我鬆開,筆直的站立向他敬禮。
“曹局長好“那中年男人擺了擺手,示意禮畢。
隨後那個中年男人,用一種關切的口氣說:
“小李,你不要意氣用事,注意自己的身份。
曹局長:“邢所長就是爲了~“小李別說了,我都知道,老邢這樣做,對的起他身上的警徽和警服,你先出去吧!我有些話和他說。
那警察瞪了我眼,強壓着怒火退出病房。
我仔細打量這個叫曹局長的中年男人,他高子不高皮膚黝黑,穿着一間咖啡色的毛絨大衣,單眼皮,滿臉青春痘留下的疤痕,整個人看起來有種深沉老道的氣質。
他隨手拉開一把椅子,坐在我身旁刻意接近我。
他俯下身子,雙手交叉合十,慢悠悠地擡頭盯着我說:
“韓冰,不好意思,請原諒我屬下的衝動,我想你也能理解,年輕人火氣大,愛衝動做事不記後果,別往心裡去。
我冷笑幾聲,:“呵呵,說得倒是輕巧,如果你被銬在牀頭,被人按着打,你心裡什麼滋味。
我話一說完就把頭扭了過去,曹局長沉默幾秒說,:
“如果一個殺人犯,在審訊室內自虐受傷,被一位受人尊敬的老警察開車送往醫院途中遭遇車禍,而那位老警察在生命最後一剎那,用瘦弱的身軀保護殺人犯,獻出自己寶貴的生命。請問?你是那個老警察的家人或者同事,那你心裡又是什麼滋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