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城陽北,視乎在這個寂寞的夜裡,更加的陰冷潮溼。
那絲絲的風聲打在車窗上,讓我覺的自己正處在一個巨大的感情黑洞裡。
老天對待每個人都是公平的,它給我一副女人喜歡的臉,卻不給我一段平凡的感情和我想要的生活?
在經歷陳妮娜,邢睿,唐雨薇,萬心伊這四個女人後,我這才發現,只有陳妮娜這個女人,對我纔是不夾雜任何的利益的。
她對我的那份愛,像一個永恆的鑽石晶瑩剔透不夾雜任何的雜質,釋放出那奪目的光彩。
陳妮娜在我最不懂事的時候,把一個女人所有的一切給了我。
而我卻誤認爲那是一種拖累,我把她對我所有的在乎,當着一種枷鎖。
直到陳妮娜死後,我才恍然間發現,陳妮娜對我的感情,是這個世界上最真摯的情感。
人往事只有在失去的時候才懂得珍惜,纔會後悔。
一滴悔恨的淚水,順着我那腫脹的眼角肆無忌憚的流了出來。
我自認爲,經歷了這麼多的挫折和磨難,我的淚水早已流乾。
我一味的總把強硬的一面展現在外人面前,殊不知我的心也是肉張的,不管願意不願意相信?
我是真的對萬心伊動了情。
我無法左右我付出的那顆心?
我咬着牙在心裡發誓,從今以後我不會再對任何女人哪怕流一滴淚水。
因爲除了我母親和陳妮娜,我覺的,這個世界上的所有女人都是爲了各種利益接近我。
我不僅的感想。人在做天在看,就像我當初報復唐雨薇一樣。
萬心伊也在報復我。只不過我發現的太早,如果不是今夜我的衝動。我壓根就不會相信,黑子和萬心伊的事?
萬心伊報復我,無非是因爲我當初把她扔在大街上,來告慰她作爲一個女人的恥辱?
一路上,汽車如同一隻發了瘋的野獸在,靜靜無人的安康路上飛馳,那轟隆的發動機聲視乎在宣泄着我心裡的憤怒。
到殯儀館後我一頭扎進吊殯閣,來到陳妮娜的遺相面前,望着那張笑臉我心如刀割。
我一動不動的站在那。像一尊石像似的,回憶着和陳妮娜生活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在大廳裡我見到了很多無家可歸的靈魂,它們之中有老人,有小孩,有男人,有女人,在大廳裡徘徊着。
它們視乎對我的突然光臨,並沒有出太多的驚恐,而是一個個面無表情的望着我。彷彿此刻我,還是一具失去肉體的靈魂。
自從我和那老頭達成井水不犯河水河水的默契後,它們對我已經不在躲着我了。
望着它們,我在想?
爲什麼人和人之間卻不能像靈魂那樣有着最起碼信任。
我和那個鬼魂老頭不過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它們就信以爲真?
爲什麼人就不能?
我和萬心伊按理說,我們經歷了太多磨難最終走到一起,我們可謂是真不容易?
她到底和黑子之間有什麼秘密?
萬心伊明知道。黑子的身手,他是特種兵退役?
我不過在武校練了幾年。她卻一味的去拉我,而不去拉黑子。
這不是明顯的放縱黑子嗎?
細節決定人的想法。難道我和萬心伊之間的關係,還不如她的一個家臣嗎?
我怎麼可能平靜的去看待我們之間的問題?
黑子難道緊緊是萬心伊家臣那麼簡單嗎?
我不僅的反問自己拷問自己的內心?
然而就在我敲開萬心伊房門的那一刻,萬心伊的臉上掛着一種震驚,那種震驚絕對不是驚喜,而是一種人最本能的心虛。
雖然她很快又恢復了鎮定,但是她那張臉不管怎麼僞裝,卻瞞不了我。萬心伊之所以不願意和我回陽北,也絕對不是給我時間,讓我好好的考慮我們之間的關係。
那是因爲她心裡有事在瞞着我?
那麼我就tmD想不明白了?
如果你萬心伊不喜歡我,何必要掛我,直截了當的告訴我,我心裡有別的男人?
我韓冰絕對不是一個沒臉沒皮的人,更不會死纏爛打的束縛着你。
然而你萬心伊卻聰明的把我當玩物,你家裡一個固定外邊又弄了一個流動的?你難道還想找個一次性的嗎?
你tmD一邊發短信說想我,說什麼,窗外的月亮很圓?你在想我嗎?
韓冰,我此刻真想擁有一雙翅膀飛進你的懷裡,抱着你永遠的不鬆開你。
然而令人諷刺的是,你卻在深夜人靜的夜晚把一個男人藏在家裡,而且還裝着一件非常性感的睡衣。
我tmD是眼瞎嗎?還是腦子一根筋蠢的像驢一樣。
這邢睿,唐雨薇把我折磨的還不夠慘嗎?
你萬心伊還跟我來這一套。你和我保持着一定的距離,不遠不進就這樣曖昧的掉着我的胃口,讓我得不到你,又讓我覺得你就是我的。
你既然跟老子玩這一套,累不累?
萬心伊你tmD如果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那我就奉陪到底?
你萬心伊最好以後不要再聯繫我,如果你膽敢在找我,我會讓你知道,我韓冰雖然不是省油的燈,但是你萬心伊未必點的起。
從殯儀館吊殯閣出來的時候,已經深夜兩點多,天空中突然飄起了稀稀拉拉的小雨,一首heroes tonight 順着車內音響想起。
這首歌是唐雨薇最喜歡的聽的歌,我以前總不承認音樂能打動人的靈魂。但是隨着音樂的想起,那一刻我感覺我的思緒完完全全的被音樂打動了。
不知是巧合還是什麼?在時隔一年後,我的車內音樂竟然播放出這首歌。
隨着音樂響起,唐雨薇的那張臉卻被硬生生的塞進我的腦海裡。
在這個寂寞的夜晚,我的感情卻在這一瞬間井噴了,我先是想到陳妮娜,纔會趕往殯儀館吊殯閣去看她,然而又回憶起邢睿,萬心伊,她們所對我做的一切。
回到車裡離開車內音樂卻意外的播放着唐雨薇最喜歡的歌,我這是怎麼了?
爲什麼在這個傷痛欲絕的夜晚,讓我把曾經遇見過的女人,全部滿滿的在腦海裡象電影片段似的播放着?
海天之間籠罩着一種壓抑的漆黑,那霧氣環繞的氣流象一隻困獸,夾雜着潮溼的微風打在臉上,凌亂的長髮在風中飛舞。
那雨珠順着汽車擋風玻璃模糊了視線。
然而就在我準備在前面路口右轉拐進羅馬小區的時候,我卻意外的看見了一輛黑色普桑停在一棟老式筒子樓外牆下,車外站在樓梯站着一個年輕人。
那人龜縮的汽車的駕駛室門口吸菸,從他的樣子上看,這小子顯然在放哨,隨後他擡着半個腦袋,在瞅着那兩米多高的牆頭。
我擡頭一看,我操,好傢伙,,,黑暗中三個人影竟tmD,站在筒子樓的窗戶邊,正鬼鬼祟祟擰着窗戶。
我心想這幾個蟊賊,你們真他孃的會找對方偷東西。
這筒子樓是老陽北橡膠廠的職工宿舍,橡膠廠的都tmD倒閉十幾年了。工廠都荒廢了,裡面不過住在一些沒地方去的老職工,但凡有些門路的誰還住在這破筒子樓裡。
這幾個賊還真有眼,你們還開着車來偷,他們比你們這些賊還窮,都是一些下崗職工在陽北市另謀生路幹苦力的。
你們還有臉偷他們。我不想惹事,但是我這人最看不慣窮人被人家欺負。如果你們偷有錢的人家,我二話不說,江湖道義,七十二行盜亦有道。
你們該怎麼偷怎麼偷?
人不能太惡,但是你把這些窮人把死路上逼,我良心告訴我,我絕對不會裝着視而不見。
我一腳油門把汽車從安康路主幹道上拐了下去,橫在老橡膠廠的門口。也許我離他們不過幾十米,站在汽車旁邊放哨的那個年輕人,視乎發現了我。
他急忙招呼牆頭上那幾個正在撬窗戶的年輕人下來。
黑暗中那三個人從牆頭上跳了下來,回到那輛普桑車內。
隨後那輛車啓動,徑直開了過來。
我的汽車是橫在路中間,那輛黑色普桑顯然無法通過。
黑色的駕駛員瘋狂的向我鳴笛,那意思是想讓我給他們讓路。
然而我心裡很清楚,我親眼看到那三個站在牆上的年輕人,一身上身揹着一個桶包,而且包裡顯然有東西。
我把汽車鑰匙拔掉,順手提着鎖汽車方向盤的卡鎖走了下來。
那四個人見我走過來,也跟着下了車。
他們一人手裡提着一把砍刀,在汽車遠光燈的照射下,那四個人穿着運動裝,留着陽北這幾年最流行的茶壺蓋子髮型,一個個瘦的跟麻桿似的。
就這幾個小兔崽子,我一拳最起碼能放飛一個。
但是在這個黑燈瞎火的晚上,我清楚的知道,他們幾個畢竟是困獸,尤其是現在的年輕小夥,下手沒有個輕重。
我雖然自認自己曾經練過幾年,但是常言道,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溼鞋,畢竟對方是個四個人而且手裡還有傢伙。
如果他們四個爲了逃命和我拼命,我不一定能佔得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