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們下了樓,經過我汽車旁邊時,小泉突然停下。
它一直腿翹在我汽車的車前輪,灑了一泡尿,又非常噁心的聞了聞。
我望着那猥瑣的樣子,心中無盡的感慨?
我是不是腦子有病,估計在這個世界上,只有我韓冰,能幹出來這種事,我這是蠍子拉屎獨一份。
一個傻逼大老爺們,半夜三更不睡覺,竟帶着一條傻逼的大黑狗,在這滴水成冰的大半夜裡,出來遛彎。
我被凍的直流清鼻涕,用手抹了一把鼻子,在鞋跟上搓了搓,象鄉下挑糞的大爺似的,雙手交叉在衣袖裡,對小泉說:
“小泉,咱回去吧!你想尿尿,咱也不分個時間點?咱家那陽臺狗沙還是不鏽鋼的,比這高級,咋回去行嗎?
小泉灑完尿,看都不看我,用爪子跟刨土的似的,去刨駕駛室的車門。
我怕它把車門抓壞,衝上去,一腳把它踹翻。
小泉從雪地裡爬了起來,抖了抖身上的積雪,它又衝到我車門,坐在地上,用舌頭直舔車門,那樣子似乎讓我上車。
我驚愕的望着它。
我從來就沒有讓,小泉上過這輛車,它幾乎在陳妮娜死後就沒有下過樓,它這麼會知道這是我的車,難道是因爲這車上有我的氣味嗎?
我把車門打開,小泉輕車熟路的,一躍而上,規規矩矩的坐在副駕駛上,緊接着對我狂叫,那意思讓我我啓動汽車。
我震驚的望着它,心想,小泉是條神狗嗎?
隨後我爲了搞清楚,小泉到底想幹什麼,便啓動汽車在出小區大門口。
準備上安康路的時候,我停車,望着他它,心想。
往北是殯儀館方向。往南是向市區方向。
你是不是象回到殯儀館,第一次我遇見你的垃圾堆,如果那樣的話,我帶你去。
短暫的停留後。我直接把車往北開,上了公路朝殯儀館的方向行駛。
剛走幾米,小泉對着我又開始狂叫,那意思似乎在告訴我走錯了。
我急忙調轉車頭,小泉開始安靜了。
我納悶的盯着小泉。心裡一萬個草泥馬。
小泉此刻在我眼裡,跟一個人似的,它竟然在指揮我。我爲了進一步印證小泉在指揮我,在無人的安康路,又繞了一個大圈,向大骨堆殯儀館反向行駛。
果然不出我所料,小泉又對我狂叫,那意思是在告訴,你丫的笨蛋,又TMD走錯了。你這傻逼。
我瞅着小泉那細長的大嘴叉子,如果不是開車,我真想把這畜生的嘴,擰幾圈。
我象一個傻逼似的,大半夜,聽一條狗的指揮,在安康路上游蕩。
當汽車在安康路的十字路口的時候,小泉竟然用爪子撓我,它似乎在提示我,向左轉彎往建設路方向行駛。
我爲了印證。小泉確實在給我指路,我故意右轉彎,反方向,向陽北二橋的方向。
小泉這次顯然非常激烈的對着我狂叫。
小泉的動作似乎更加說明。它確實在給我指路,它想讓我帶它去一個地方。
一路上,我細心留意車窗外的建築物,和路標。
我猛然間想起,這不是在李莉娜夢境裡,秦大義家的方向嗎?
難道小泉讓我去秦大義的家。
想到這。我瞅了一眼小泉,小泉跟一個鬥雞似的,昂着頭,望着擋風玻璃。
那神情彷彿就像一隻鬥志昂揚的警犬。
我把油門踩到底,往秦大義家的方向開。
在經過路口和斜道的時候,小泉一直很安靜,那一刻我更加斷定小泉是讓我去秦大義的家。
大約半個小時後,我們來到快汽車報廢基地,那是陽北市有名的汽車報廢工廠。
堆積如山的汽車停車裡面,過了汽車報廢工廠,在行駛大約十幾公里就進入南區開發商業區。
然而就在這時,小泉對着我又開始狂叫,它似乎很焦急的用爪子去撓,汽車副駕駛的邊門玻璃,它那意思很明確,是要下車。
我把車減速停在路邊,將小泉放了出來。
小泉下車後,目標性非常強的,順着路邊的小路,開始往汽車報廢基地裡進,它時不時的回頭張望我,那樣子似乎在目測我跟它的距離,生怕我不去似的。
我們大約下路,七八百米的時候,我的右手突然有了反應。
右手開始輕微的抖動,我們越往深處走,右手抖動的越厲害,同樣我也感覺到一股強大殺氣凝聚。
我擡頭望着天空中,那黑壓壓的氣流慢慢下沉,彷彿整個天空黑壓壓的籠罩在天際中,那景色彷彿象一塊巨大黑色幕布,從天而落。
隨後我和小泉順着一條,用廢棄輪胎堆積成的小通,不知道爲什麼我感覺耳邊陰風嗖嗖的拂過。
我警惕的注意着周圍的環境,以至於寒風施虐積雪的沙沙聲,我聽的都一清二楚。
正在我精神高度集中時,猛然間聽到一聲慎人的,女生慘叫。
我快步跑了過去,過來通道,是一塊開闊的沙土地。
那慘淡的月光,把地上的積雪映射的亮堂堂的。
在離我幾十米的距離時,我看見一個穿着白色衣服的女人,被一羣身穿五顏六色怪異服裝的人,圍在中間。
我一眼便認出那個白衣女人是李莉娜,她眼神恐懼的盯着那些人,披頭散髮的站着牆角不敢動,彷彿只要自己一動,那羣人就圍攻她似的。
慘白的月光照射在李莉娜的臉上,她表情猙獰寒着臉,極不自然的輕咬着嘴角,她眼睛中有一種魚死網破的東西在裡面隱藏着。
那些人站的有些分散,不過六七個人而已。
他們呈半圓型站位,前三後四,緊緊的把她堵在牆角。很顯然李莉娜已經五路可走。
當我跑過的去的時候,我赫然的看見,那七八卻不是人,準確的說,他們應該是一些用彩色紙,剪裁出來的紙人。
然後當我跑過去的時候,李莉娜雙眼放光的望着我。
見我後,她似乎見到救星,就在眼神的交流那一瞬間,它以極快的速度飄向我。
然而離李莉娜最近的三個紙人,卻沒有給李莉娜逃脫的機會,它們以極快的速度,形成一條人牆,擋到李莉娜面前。
李莉娜剛想伸手推開它們,那兩個紙人猛然間,伸手去抓住李莉娜。
一股耀眼的白光閃過,李莉娜悽慘的嚎叫,象一件衣服似的,被它扔了回去。
她一頭撞向牆壁,撲通甩在地上,蜷在牆角,卑微的望着我,往我的方向爬。
那紙人顯然不象放過它,一雙白色鋒利無比的爪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向它。
李莉娜用一種近似哭腔的聲音喊:“我的主人快救我?
看到這一幕我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氣,這些紙人面無表情,而且做工粗糙,這種紙人在殯儀店裡隨處可見,一百元可以買好多。
但是我想不明白爲什麼,他們竟然跟活人似的對陳妮娜痛下殺手。
眼見那白色爪子就要伸到,李莉娜的脖子上,小泉低吼了幾聲,嗖的衝了過去,對着伸爪子的那個紙人就是一陣亂咬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壓根就不相信,這眼前的一幕。
望着地上還有散落的還有一些,彩色的碎紙屑。
我似乎明白了,這也許剛剛發生了一場惡戰,很明顯,李莉娜根本不是那些人的對手。
那紙人簡直在小泉的獠牙下,不堪一擊,那紙人瞬間被撕的粉碎。
我腦海裡一頭的霧水,望着李莉娜痛苦的樣子,又瞅了一眼象瘋狗似的小泉,我似乎明白了,小泉帶我來到這的目的。
眼前的,這些紙人絕對不是凡物,它們一共七個人,不對應該是七張紙人。
我用一副嘲諷的口氣,對那些紙人吼:
“嘿,孫子們,欺負一個女人算球的本事,對我來。
我的喊話象對牛彈琴似的,然而更讓我意外的是,那些紙人似乎看不見我和小泉。
按理說,小泉從我們看見它們的時候,就開始狂叫,而且還主動撕碎一個紙人,他們應該有所反應。
我一直估計那些紙人,卻沒有敢出手,因爲我的想法很簡單,畢竟他們不是人,也不是鬼。
如果在沒有搞清楚對方的實力下,我貿然出手,一旦被對方圍住,我豈不是,不僅救不了李莉娜還會把自己搭進去。
這虧吃多了,也就留了一個心眼。
當我看見小泉不過一隻狗,都能搞掉一個,我頓時把心放寬了。
最讓人丟臉的是,我喊的了那麼多聲,他們竟然無視我。
這多少有些,讓我很沒面子。
我快步走了過去,提腳踹在離我最近的一個紙人身上,那紙人呼啦一下子,趴在地上,隨後跟不倒翁似的,站了起來。
它回頭望着我,又撓了撓頭,我似乎在它面前就象透明人,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我似乎明白了。
他們真的看不見我。
我頗爲意外的笑了起來,這敢情好,你們都是些睜眼瞎子。
我連一分鐘也沒有耽擱,衝進紙人羣中,左拳又腿的亂打一氣,他們象不倒翁似的,被打倒然後又爬了起來,我累的氣喘吁吁,他們一個二個竟然屹立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