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我知道他是誰,他是林威,我剛出獄回到家和我五姑一起去市裡。
在電影院們門口就是這個男人和我五姑一起看電影,我突然想了起來。
正在這時蔡大爺披着軍大衣,手裡拿着一個手電筒,從停屍大廳的小閘門出來,他躡手躡腳的下了斜坡向這邊走。
我從車上跳了下來,對那警察說:
“你是林威吧!
那警察迷惑地望着我問:“你認識我你是?
我笑着說:“韓娟是我五姑,你還記不記的小時候那雙旱冰鞋。
林威驚聲說:“你是冰冰!
我說:“你想起來了,我是韓冰。
他仔細打量我感嘆說:
“你那時候才十幾歲吧!一晃現在你都工作了,時間過的真快啊!
我笑着說問:“年前我五姑去海南是不是和你一起去的啊。
林威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恩!我們一起去的!
我意調地說:“你和我五姑到什麼程度了,能在海南呆二十天?
林威眼神有些躲閃,猛一提了一口煙,那煙霧順着氣流散去。
我感覺他一定有事瞞着我。
我說:“其實我五姑也蠻喜歡你的,你們也老大不小了,如果你對我五姑也有意思!等回頭我讓我媽幫你們牽牽線,商量商量你們的事!
林威低着頭緩緩地說:“我們結婚了!
我眼睛直直望着林威,有些不敢相信地說:“什麼!你們結婚了?
林威又提了一口煙表情複雜地說:
“本來我們商量這事和你爸說!但是娟說。你剛出獄花錢的地方多,如果
和你爸說了,你父母肯定要給她準備嫁妝。而且我還是二婚。我和娟就商
量不通知了,我們倆個人旅行結婚到海南去!
那一刻我突然感覺,眼前這個男人太自私,我有些看不起他說:
“我五姑一個女孩不懂事,你一個大老爺們也不懂事嗎!
說完我轉身就走。
林威追上我說:“冰冰,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我白了他一眼說:“你回去和我五姑說,看不起我爸媽無所謂。今後她敢進我家門一步試試看。
正在這是田峰走了過來說:“冰冰聊什麼呢!走幫忙擡屍體。
隨後我和田峰走到殯車後門。
蔡大爺把大院們打開後,蹲在門口和王飛翔彷彿在說什麼。
林威有些失落地走到門口時蔡大爺說:“怎麼老秦沒來?
林威說:“老秦在車上睡覺呢!我沒叫他,讓他多休息一會吧!
隨後林威走進大院。那大院滿地的落葉也許平時無人打理,有些破敗之象。
他走到一扇防盜門口,掏出一串鑰匙把防盜門打開,進屋把門按亮。
轉身出來對蔡大爺說:“麻煩你們幫忙把屍體擡進來吧!
王飛翔轉身對我和田峰說:“你們兩個先會去休息吧!我和蔡大爺一會就回去。
田峰有些不想走說:“等一會咱們一塊吧!我長這麼大還沒有見過屍體是怎麼屍檢的。
老蔡猥瑣地笑了起來沒說話。
隨後王飛翔把殯車後門掀開。把凹口擰開。藍色裹屍戴一頭露了出來。
王飛翔一把將屍體拽了出來,我扶着屍體的腳,王飛翔和田峰擡着屍體的上肢,往大院進。
那屍體沉甸甸的,一路上鮮血順着裹屍袋流了出來,那鮮血滴的整條路都是。
那房間不大,目測有四十平方米左右。
門口掛着一個深藍色牌子,上面用白色字體寫着。陽北市刑事技術現場勘查屍體解剖室。
一進門一股消毒水的氣味迎面撲來,整個房間貼滿了白色長方形瓷磚。給人一種感覺就是,這房間乾淨整潔象四四方方小盒子。
房間的正中間,有一個長方形深色不鏽鋼解剖牀,那牀有兩米長一米寬,凹口牀的表面和內壁佈滿了小孔。
我們按林威的要求,將屍體頭部朝內腳朝外放在解剖牀上,
隨後林威出了解剖室,大約過了幾分鐘。
他穿着一見白大褂戴着口罩,提着一個銀色金屬箱子走了進來。
他把金屬箱子放在旁邊的臺子上說:
“不好意思,請你們先出去吧!我們開始工作了。
我們見他下了逐客令,知趣地出了解剖室。
剛出大院一個年邁的中年男人從警車裡下來,打了一個哈欠揉了揉眼。
走過來和老蔡和王飛翔打招呼,從他們的簡單客套裡,我知道他就是老法醫老秦。
隨後秦法醫走進院,我和田峰心有不甘地,往殯儀館後區的停屍大廳走。
剛走幾十米就聽見老秦喊:“老蔡,飛翔,今天就和小林我們兩個人,小李休假了!讓你兩個徒弟給我們打下手吧!
王飛翔盯着我,我一副笑眯眯的表情說:“正好,我沒見過這麼解剖的,今天長長見識,田峰你去嗎?
田峰一副久候多時摸樣,扶了扶眼眶說:
“我剛纔還準備一會偷偷喊你,偷看他們怎麼屍檢呢!這感情好,走吧!
老蔡和王飛翔笑眯眯的沒說話,在黑暗的掩蓋下,我怎麼感覺他們兩個的眼色有些猥瑣呢!
隨後我和田峰屁顛屁顛的走過去。
我和田峰一進解剖室,林威看着我沒說話,拿着一本牛皮紙文件夾說:“你們誰寫字工整。
田峰舉起手說:“我本科畢業。
老秦一愣說:“本科?那好吧!這東西你拿着,一會我說什麼?你記錄什麼!知道不?
田峰說:“好!
這時林威遞給我一個雙白色橡膠手套說:
“你負責給我遞工具。他把銀色金屬箱,放在牆邊的臺子上拉開箱子。
那銀色金屬箱就象一個萬能工具箱,裡面放着各種器具。整整一滿箱。
各種各樣的工具掉入眼簾,那工具就象滿清十大酷刑的縮小的器具。
林威見我看得入迷,獻殷勤地指着其中一排的工具說:
“我現在先把裡面的工具簡單介紹一下,一會我要什麼你幫我取。
這最上面的一排是解剖刀,這刀叫直對角解剖刀,知道這爲什麼叫直對角
解剖刀嗎?你看是不是一根金屬直角刀背連貫整個刀刃,德國進口可以同
時對三個角度進行切割。
我望着那鋒利的刀片比象剃鬚刀片更長。閃着寒光凌厲的刀刃,我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接着林威介紹第三個是腸刀,第四個叫肋骨刀。第五個叫骨齒刀,第六個叫鉤錘,第七個叫頭顱鑿,第八個叫骨鋸刀。望着那奇形怪狀五花八門露着寒氣的器具。
林威後面說的什麼。我一句也聽沒聽進去。
因爲我大腦已經一片空白,光看着那寒氣畢露的屍體解剖刀,我全身就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我彷彿感覺躺在解剖牀的,不是別人正是自己。
如果這解剖刀劃在,我的皮膚上是什麼感覺。
我冷不丁的哆嗦了一下。
啪的一聲林威將解剖牀頂上的圓形射燈打開,那射燈彷彿象一個巨大的眼球把整個解剖室照得亮堂堂的。
隨後秦法醫和林威走到屍體兩側,開始將裹屍袋拉開。
將女屍的整個身體從裹屍袋裡翻了來。他們兩個仔細檢查屍身的傷口。
秦法醫對田峰說:
“記錄無名y159女屍,溼度50-70。氣溫:5-10度,亮度百分之百,西北風,屍長160,體型中等偏瘦,足長23釐米。
隨後秦法醫按了按女屍大腿說:
“屍斑壓不褪去,屍僵已經形成。
他接着走到女屍的頭部,摘掉女屍的黑頭套。
我急忙把頭扭了過去沒敢看,只聽見秦法醫繼續說:
“眼角膜中度渾濁,頭部無損傷。
等他說完又望着田峰說:“就先記錄那麼,一會我讓你記錄的時候你再記錄。
田峰點了點頭。
接着秦法醫仔細查看屍體的,腹部和胸部的傷口對林威說:“你準備好了嗎?
林威點了點頭說:“屍體的開創性傷口主要在腹部,那我用胸腹直線術式切口開始了?
秦法醫沒說話走到我身邊,拿了一把半彎的解剖刀遞給林威說:“今天你主刀開始吧!
林威接過解剖刀走到屍體的右側,一隻手按在女屍的下顎骨,另一隻手握着解剖刀從,女屍喉嚨下方三四公分處開始下刀。
那解剖刀的鋒利讓我有些不敢相信,半彎的刀片瞬間劃開女屍的真皮組肉。就象劃痕似的,只有一道清洗的印子。
那種撕開聲很小,有種沙沙的聲音。
解剖刀所到之處立馬皮肉外翻,血液順着屍身流進解剖牀上的小孔裡,滴滴答答的。
解剖刀劃開胸腔,經過腹腔,繞開肚臍一直到達會陰外的恥骨。
隨後他轉身指了指剔骨刀,那刀柄細長細長的沒什麼特別,但是刀刃特寬。
林威接過刀後,在胸腔的肋骨上,開始一刀一刀裡剝離肌肉和肋骨的粘連。那嗤嗤的聲音,聽的我頭皮都是麻的!
隨後秦法醫走過去拿着,一把象電鋸刃似的骨鋸刀,順着林威掀開的,左側胸腔的肋骨開始切割。
隨後把幾塊鋸斷的肋骨拿了出來。
那紅白相間的內臟徹徹底底露了出來,血紅流拉地流了一大攤,一股濃重的腥味撲鼻而來。
我實在忍不住再看下去,轉身跨出房間,剛出大門胃裡的東西全tmd一股腦噴了出去,那種感覺不是害怕不是恐懼,而是tmd噁心,極度的噁心。
那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本能的反應,我根本控制不住那種掏空心臟似的噁心。
我蹲在門口使勁嚥着口水,大口大口的喘氣沒敢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