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硬着頭皮哄着他說:
“兒子別哭了,快睡覺,爸爸以後不打明明瞭,明明聽話,聽話乖。
那男人一聽我這麼說,立馬止住哭聲破涕爲笑說:
“爸爸,你給我將故事我就聽話睡覺。
那一刻我徹底的瘋了,那傻逼顯然真把我當他爸爸了。
我爲了讓他安靜,索性從牀上坐起來,蹲在他身邊,硬着頭皮給他講故事。
我耐着性子,說了一個愚公移山的故事,那傻子越聽越精神,故事一講完,非鬧着再講一個。
我僅有的一絲耐心蕩然無存,揚手對着他的腦瓜就是一巴掌,吼:“你嗎的,說話不說算!給老子睡覺,老子在聽見你他嗎的哭,你把你扔出去。
那男人哇的一聲就開始大哭,望着他那委屈的臉,我又有些於心不忍,耐着性子哄他說:“好了,別哭了,爸爸累了,明天在給你講好嗎?
那男人象孩子似的,揉了揉臉上的淚水說:
“那爸爸你保證,別把明明扔了。
我點了點頭說:“只要你聽話,爸爸保證不扔你。
我話一說完,那男人拉着我的手,閉上眼。
我被一個陌生的男人拉着手,說實話心裡還真有些犯惡心,但是沒辦法,誰讓我碰見這個一個傻子呢?
我等那男人睡着後,把他的手推開,躺在自己牀鋪上閉上眼,心裡五味雜糧,我累的全身跟散架似的。是那種心累雖然很困,但是卻睡不着。一閉上眼就滿腦子都是陳妮娜影子。
我試着去反思我的人生,反思我的性格。那一刻我開始剖析我的靈魂,人最怕的是,真真正正的認識自己。
我在心裡問自己,韓冰,你憑什麼那麼自以爲是,如果當初不是自己衝動,你會打傷二叔,進監獄嗎?
如果不是自己的盲目自信,陳妮娜會死嗎?
我到底該相信誰。如果不是邢睿的出賣,會落到這個地步嗎?邢睿tmd難道不知道陳妮娜在雨龍手上。如果她能提前告訴我,能會出這事?
我越想越認爲心裡越恨,想到陳妮娜死在我懷裡的那一瞬間,我猛坐起對着自己的臉打了一巴掌,用頭拼命對牆上撞。
沒過幾分鐘,房間開了。
小馬和小王急衝衝的走了進來,進來後二話不說將把按在牀上。
小王盯着我說:“你小子幹什麼?自殘是不是出來。
隨後我們小王,和小馬拉出了房間。被帶進一個辦公室。
好傢伙,整個值班一排電視顯示器,我住的那個房間幾乎360度無死角監控,小馬一邊在本子上記錄。一邊說:
“爲什麼自殘?
我抹了一把眼角說:“我想我妻子?
小王顯然在記錄我發病的時間,隨後站起來從抽屜拿出一個藥瓶,掏出幾個乳白色藥丸灑落在桌子上說:
“撿起來吃了它。
我一愣說:“我不是精神病?
小馬嘿嘿的笑了起來說:“但凡今天進來的。沒有一個說自己是有病的。
我裝了一夜的精神病人,確實有些累。從進這醫院的那一刻,我已經開始後悔了。因爲我沒有想到精神病醫院是這個情況。
這裡面關的都是真正的精神病人,就剛纔那個喊我爸爸的那個男人,還好他睡早了,如果他醒來,一天到晚纏着我我該怎麼辦!
我才二十歲,弄這麼大一個兒子不瘋纔怪,還有那白色藥丸,如果長期服用,我就算不是精神病,早晚非變成真的精神病人。
在說陳妮娜的遺體現在還子殯儀館躺着呢?讓她一個人孤獨躺在冰冷的冰櫃裡,我心裡怎麼能不難受。
小馬見我發呆,走過來一把將我按在桌子上吼:
“把藥丸給老子吃嘍,別給自己找不自在。
小王盯着我說:“你聽話吃了吧!別讓我們動手,這是糖豆對你的病有好處。
我又不是真正得傻子,握緊拳頭,那一刻我感覺全身的血液在沸騰,這兩個人壓根就不是我的對手,只要我動動拳頭這兩個人一定不在話下。
我在心裡對自己說忍住,如果當初不是自己由着性子胡來,也許我的人生道路就不會這個樣子。
有些東西,我必須承受,我是時候該打磨自己身上的菱角了。
想到這我緩緩鬆開拳頭,流着淚去舔桌子上的藥丸,那藥丸很苦,苦得讓我忍不住淚流滿面。
小馬得意的望着我說:“這就對了?老老實實的當孫子,我不難爲你。隨後我被送回房間,我躺在牀上沒過多久,就感覺眼睛睜不開了,渾渾噩噩的睡早了。
在夢裡我夢見陳妮娜在海邊,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下身藍色牛仔褲,高高馬尾辮翹在頭上,一蹦三跳拉着我的手,在金黃的沙灘上漫步,溼潤的海風吹打在我們臉上,象少女的手細膩而溫柔。
柔軟的沙灘軟綿綿,一潮海浪襲來,沖刷在陳妮娜的小腳丫上,陳妮娜撿起一隻海星拿給我看:
“哥,你看它好可愛哦。
突然我看見雨龍不知什麼時候竟站在陳妮娜身後,舉槍對着陳妮娜。
我驚恐的喊:“不要,求你了。
砰的一槍,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鼻而來,鮮紅的血漿濺了我一臉,陳妮娜身體一軟,倒了下去。
我一把抱住她撕心裂肺的吼:“妮子,,妮子。
我猛然間從夢裡驚醒坐了起來,咚的一聲,一頭磕在一個男人頭上。
我頓時眼前金星四濺,捂着額頭痛得直咧嘴,剛想發火。見那個叫我爸爸的男人蹲在地上,他顯然和我一樣痛的直吸嘴。
我吼:“你tmd腦子有病是吧!趴我牀上幹什麼?
那男人一邊揉着腦殼。一邊用哭腔說
“爸爸你在睡覺,我不忍心打擾你。就在旁邊等你醒,帶我去公園看金魚!嗚嗚,,,
我tmd是徹底的醉了。
如果換成以前的脾氣,我一定二話不說衝上前打這傻子,但是自從昨天我想明白後,我在心裡暗暗做了一個決定,我一定要改變。不能在象以前那些活着了,要學會着忍受和收斂自己的脾氣。
我低頭揉了揉額頭,哄那傻子說:“對不起兒子,爸爸不小心弄疼你了,是爸爸的錯。
那傻子咧嘴笑着說:“爸爸,我不疼,一會吃過飯帶我公園哦!
我點了點頭,坐直身子掃了一眼我牀鋪裡面那張牀。
那老頭和昨天夜裡一樣,依然在閉着眼睛在打坐。跟練太極似的,雙手
手在胸前,時而一高一低在胸前畫了一個圈,長吸一口氣。跟街頭練胸口碎大石似的。
這時候,一個男人走過來尊敬對他說:
“太上老君,今個咱去哪溜達溜達啊!
那老頭氣定神閒的睜開眼。瞅了我一眼說:
“白衣,什麼人在凡間哭哭啼啼你去看看。
這尼瑪我和那老頭牀挨牀。搭眼一看就知道怎麼回事。
我tmd真心的醉了,又一個大仙。
那男人雙手半俯身。雙手作揖說:“是,遵命。
那男人話一說完,象飛機似的,雙手背在身後,在房間裡跑了兩圈,趴在地上打了一個滾,站起來後,走過來說:
“爾等有何冤屈,速速道來,我是太上老君的貼身童子白衣。
我捂着腦門心想,日你嗎張胖成這個比樣子,還tmd是童子白衣呢?
那個喊爸爸的男人,顯然聽他這一套,立馬止住哭聲說:
“謝謝童子下凡,我找到我爸爸了。
那傻子說這話的時候,一直拉着我的手。
胖男人笑着說:“明明終於找到爸爸了,可喜可賀。是你的孝心打動了天庭,你爸爸終於回來了。
明明跪在地上,對那胖子又是磕頭又是作揖。
正在這時,一個長相壯實的婦女走了進來,整個上身跟肉團似的,胳膊比我腰還粗,那婦女穿着一件白大褂,一臉的橫肉,也許臉上的橫肉太多,把眼睛擠成了一條縫,看不見她到底有沒有眼珠。
那婦女走進來,一腳踹在明明身上吼:
“大清早的就聽見你個比樣的,哭哭啼啼,你咋不死呢?
那自稱白衣的童子的胖男人,雙手抱拳恭敬的說:
“拜見王母娘娘大人。
那婦女雙手掐腰上,斜瞅了他一眼,伸手象揪小雞似的,一把揪住白衣的領子,按着他的頭,一邊往牆上撞,一邊怒吼:
“王你嗎娘娘,你們這些子籃子,閒的蛋疼,一天到晚就知道吃飽等餓。
咚,,,咚,,,咚,,撞幾下後,白衣暈頭晃腦的抱着頭蹲在牆角。
那老頭眼皮特活,也不裝太上老君了,麻利跳下牀,老實的坐在牀上。整個屋子的人顯然很怕她,乖的跟小學生似的,坐成一排。
胖女人很滿意所有人的表現,隨後把目光停在我的身上問:
“你什麼時候來的。
明明有些緊張的拽着我的衣角,我知道他在提醒我。
我說:“昨天夜裡進來的。
那胖醫生一愣,仔細打量我一翻,用粗大的嗓門喊:
“這裡面的規矩知道嗎?
我昂着頭坐直身子說:
“我知道。
那婦女見我還算老實說:
“我是你寢室的管理員,我叫馬藍,我看你也怪清醒的,應該知道這裡面住的是什麼人,既來之者安之把這當成自己的家,別惹事,如果你敢惹事,別怪我不留情面。
每天早上7點起牀,7點30分吃早飯,8點鐘在門口的廣場集合,中午12點吃午飯,17點吃晚飯,10時休息,不準打架,不準罵人,聽見沒。
我說:“聽見了。
隨後馬藍對所有人吼:“一個二個都給老孃整精神點,聽我口號,一,二,三,北京的金山上光茫照四方,,,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