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要鐲子】
我來到逸的房前。泉兒曾經給我指過,透過窗臺能夠看見君子蘭的就是逸的房間。當時有幾次也好奇的想去看看,但每次道門口都會被突然冒出來的黑衣人攔住。平時卻根本看不到人影。
“姑娘!”果然,一個黑衣人又攔在了我的前面,面無表情。
“逸!逸——”我犯急,不理他,一個勁地大喊。似乎把三天前的氣都消了。
“讓她進來吧!”逸的聲音從最裡面傳了出來。
他在裡面,我欣喜。急忙奔了進去。
這屋子很是寬敞,好像有內外兩間。外面這間像是書房,又不像一般的書房。呈灰白色的大理石地面,泛着淡淡的青光。中間一架寬大的屏風,把屋子分割開來。靠裡面牆壁處是一排紫檀木雕花書架,上面擺滿了各種書籍。旁邊的書案上還擺放着沒有收拾的筆、墨,及一幅未完成的畫。再前面成虯枝盤曲的花架上放着一盆君子蘭,長勢極爲茂盛。格外挺拔厚實的綠葉,正好探到窗臺以上,能汲取充足的陽光。濃郁的香氣,瀰漫着整個房間。怎麼這盆君子蘭的香氣如此濃郁?據我所知,君子蘭的清香都是淡淡的,可是像這樣的我是第一次見。或許是經過特別的培植吧。
“水靈兒!你終於醒了,真是太好了!”逸從內室出來,直朝我奔過來,抓住我的手,顯得有些激動。
我看着他,急切的問:“逸,我的鐲子呢?”
他抓我的手頓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陰鷙。笑容有些牽強地說:“你——來要鐲子啊,來——過來我給你戴上!”
他極其溫柔地把我扶到書案旁的一個圓形軟凳上,半跪着蹲在我的身邊。凝視了我一會,扯了扯脣角,從懷中掏出一個鐲子,擡起我的左手準備給我戴上。
“不,不是這個,逸,不是這個!”我看清他手中拿着正準備給我戴的鐲子,卻不是我要找的那個碧綠色的翡翠手鐲,而是一隻銀白光亮的白色玉鐲。我把手往回縮,想要掙脫開來。
他抓住我的手不放,堅持道:“水靈兒,乖!就要這個,這是我昨天專程給你挑選的——只有它才適合你——”
“啪!”清脆響亮的聲音。爭執中,一不小心那白玉鐲子掉在了光潔的大理石地面上,斷成了三截。
“你——”逸惱怒地看了我一眼,想發作,又硬生生的忍了下去。驀地起身,向外走去。
我一把抓住他的衣袖,哀求道:“逸,把它還給我!”
他扭頭看着我,眉頭緊糾在一起,瞳孔微縮,冷冷道:“是他給你的?”
看着這樣的他,我有些害怕,輕點了一下頭。
他轉過身,抓住我的雙臂,低頭對視着我的雙眸,極力放柔聲音:“把他忘了好不好,水靈兒,我們不要他的東西!你想要什麼樣的,我們重新換,聽話!”
“青衣,馬上去給姑娘買鐲子去。凡是上好的,統統給我買回來!”他扭頭對着外面大聲喊道,聲音激越。
“不,逸,我不要其它的。我求你,把它還給我!那是冥給我留下的唯一的東西,你不能把它拿走!”我忍不住再次哀求,眼淚撲簌簌往下掉。
他手一緊,猛的一甩手,我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手腳摔得生疼,一時無法動彈。我怔怔地看着他。
他慌忙過來扶我:“對不起,水靈兒,我不是有意的!”
“我不怪你,你把鐲子還給我吧,逸!”我死死抓住他,手上傳來絲絲刺痛,“我和冥並沒有什麼,你不要多想,我只想要那鐲子!”
他推
開我,順勢坐在了地上,苦笑:“沒有什麼,閻冥是什麼樣的人,我會不清楚?那天——那天在崖上,你們——那難分難捨的樣兒,你——還吻了他。你——以爲我沒有看見嗎?水靈兒,你變了,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他眼睛紅紅的,沮喪的搖頭。
“不是的,逸,不是那樣的,我沒有——”我忍着身上的被摔的疼痛,爬到他身邊,抱住他解釋。
他再一次推開我,不顧我的解釋,奪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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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呆愣地坐在地上,久久地,一動不動。冰冷的寒意從地面直竄全身。整個書房頓時空蕩蕩的,有些陰冷。我變了嗎?還是我們都變了。清風從窗口拂過,那盆格外茁壯的君子蘭,揮動着油光厚實的綠葉,像無數把利劍在不停的顫抖。濃郁的香氣,衝刺着我全身的每一個毛孔。
“嘩嘩——”書案上的畫飄落了下來,正好停留在我的腳邊。掃眼看去,那是一幅還沒有完成的初稿。依稀可見畫中的女子,衣袂翻飛,秀髮輕揚,剪水的雙眸扭頭嫣然一笑,似那初升的上玄月。一襲白衣奔跑於繁華之中,彩蝶、花瓣從她的頭頂飛旋盤繞。我摸摸我的臉,這畫的好像是我。可是她那麼開心,幸福,並不清楚世上還有“憂愁”二字。然而我——
爲什麼會這樣?腦中閃現逸那沮喪的神情。我們現在不是在一起嗎?卻感覺相隔太遙遠。我不是說要給彼此一個機會嗎。是的,不管閻媚也好,閻冥也罷,逸說過重新開始的,我不能讓他這樣誤會下去。我起身,拖着因爲做得太久而有些麻木的雙腿,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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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就一個字,卻來得太自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