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映血被困

【映血崖被困】

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呆在映血崖。陽光潑灑着這片紅色的海洋,撥弄着我煩悶的心情。桌案上擺放着各種草藥,已經被烘乾得沒有任何生命的氣息。我用手理了理,還是沒有心思擺弄它們。

“教主,總壇已經失守了!”遠遠的聲音,傳人我的耳裡。急切、焦操,像是大聲喊出來的。

“總壇?教主?”我的心“咯噔”一下。閻冥從那次回來,就一直沒來過我這兒,似乎有意躲着我。他怎麼會在外面呢?我急忙奔出去,心中有很多事想問問他。當我跑出去是,卻只看見他匆匆離去的背影。

我鬱郁地回來,正好遇見來送飯的侍女。

“煙霞!教裡出事了嗎?”我急切地抓住她的手,想從她這裡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姑娘——”她猶豫,怔怔地看着我。

“你告訴我,否則我讓閻冥懲治你!”我嚇唬她,不這樣她是不會說的。

“姑娘,南宮堡組織武林各派輪番攻打我教。已經半月有餘。而且不知爲何,朝廷也藉此圍攻我教。我教實在是沒有——”煙霞有些氣惱。

南宮堡!我被猛擊了一下。我知道,他在江湖中的威望,也是人們心中俠骨仁心的謙謙君子。難道他也和其它人一樣,認爲魔教是不可存在的邪教?還是——半月有餘,離上次見面已經二十來天了,難道?我腦海裡迴響起那天他最後的一句話:水靈兒,我會讓你自己回到我身邊的!我緊抓着煙霞的手,無力地滑落下來,一步步地向前走去。逸,你是爲了逼我嗎?你又何必這樣大動干戈!你太自私!我有些恍惚,身子一顫,差點摔倒在地。

“姑娘!”有些忙上前扶住我。

“你們總壇——”我本想問總壇人多嗎,也就是爲此犧牲的人多嗎。我沒有去過,也不瞭解。轉念想,數百年立足於江湖,讓人聞風喪膽的魔教,規模自然不小了。而這次卻遭到如此大的重創,難道真要他們從此在江湖消失。屋漏偏逢連夜雨,朝廷也來湊熱鬧,難道真的是巧合?

我看着覆蓋着我腳面的映血花,還是你們鮮紅,閃耀,璀璨的光芒就像是嘲弄我的眼光。不行,我不能躲在這,難道要我在這等着看魔教的滅亡。如果是因爲我而起,我怎麼能躲起來。我轉身想外奔去。

“姑娘,教主吩咐,你不能出去!”谷口的守衛攔住了我的去路。這個谷口是一個狹長的通道,中間有幾十步

的距離,兩端都有守衛。外面的打殺聲清晰可聞。

“不,你讓我出去,我要去找你們教主,我有急事!”我焦急的嚷道。

“對不起,姑娘,這是教主的命令!”

“你們,不行攔我!”我大喊,看他們卻並不理我。

谷口傳來散亂的腳步聲,緊接着陸陸續續退進來很魔教教徒。都顯得疲憊不堪,精力不足,一看便知是經過長久的作戰。身上都帶着或多或少的傷。我慌忙回去拿藥,來給他們包紮——

“冥!你怎麼不告訴我?”終於看見冥進來,我難過的抓住他就問。

他眉頭一皺,一陣哆嗦。他受傷了。

“冥——”我擔心。

“沒事的,不用擔心!”他安慰我,伸手給我捋了捋被風吹亂的發。他臉色慘白,看樣子是受了很重的內傷。我讓他服下鎮痛的丹藥,但這傷需要他自己運功療養,需要的是時間。

谷口外端始終傳來淒厲的打殺聲。裡面才進來的人一撥一撥地出去應戰,卻再沒又進來。我的心冷颼颼的,像墜入無底的深淵。

“爲什麼會這樣,是因爲我嗎?不要騙我!”看着越來越少的魔教教徒,我悲傷之極。

閻冥看着我,挑眉一笑,平淡無波,就好像沒事人一般,並沒有回答我的問話。

“冥,讓我出去!”他拉住了轉身欲走的我。我回頭聲音哽咽的央求:“別攔着我!”他用力把我拉向他,緊緊抱着我,不顧周圍所有教徒詫異的目光。

他伸手拂去我早已氾濫的淚水,扯脣一笑,鳳眼狹長迷人,妖嬈至極。卻掩飾不住他一閃而過的絕望,聲音低沉:“不是你的錯,是我異想天開想把你留在我的身邊——水靈兒,如果我先遇見你,你會愛上我嗎?”

“嗯!”我點頭,其實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我不能搖頭,不能讓他傷心。

“放心,只要你願意留下來,即使拼掉我的姓名也會保護你的!”他語氣堅決。

“她不用你保護!”是閻媚的聲音,“水靈兒,你走吧!你真要害得魔教滅門嗎?”她在谷口外端,語調悽然。

“媚,你住嘴!”閻冥大聲吼道,暴怒。

“哥,你曾說我瘋了,我看你們才瘋了,大家都瘋了!他不就是要這個女人嗎,用得着賠上整個魔教?”閻冥同樣的憤怒,還有決裂。

我推開冥:“不要讓我愧疚,否則我會難過一輩子的,

不要攔我!”我向外奔去,他沒有再攔我。

谷外一紅一白兩方人馬廝殺激烈,見我出來紛紛停了下來。濃濃的血腥味衝刺着鼻腔,堆積如山的屍體,錯落交疊。咕咕的鮮血在山崖上衝出了條條溝壑。我一陣哆嗦,差點暈了過去。崩潰、悽絕,到了生命的邊緣。山風呼嘯着,似鬼哭狼嚎般淒厲——

“水靈兒!你看見了吧,什麼纔是真正的魔鬼!你們纔是,你們纔是!我閻媚有多大的錯,還不是因爲愛上了這樣一個魔鬼!”閻媚指着我,竭斯底裡地喊道。

我稍稍定神,硬撐着身子看着她。

“你走吧,不要留在這兒。是我們自不量力。那次是我們有意讓你看見的。我說要讓他後悔,我本想殺了你,卻沒有想到,我哥竟然會愛上你。呵!這老天真會懲罰人——”閻媚聲音突然變得平靜,臉頰上滾滿了淚水,絕美的臉上一片慘白。

“媚!”閻冥也跟了出來,雙手抓住了閻媚大喊。踉蹌着轉身看着一旁早已呆愣的我,眉頭緊緊糾結在一起。嘴脣囁嚅着,聲音顫抖,眼中悲慼:“對不起,水靈兒,我,我——”

我苦笑:“看沒看見,有區別嗎?事實都一樣,難道就不存在!是逸對不起閻媚,他們認識在先,本就是我破壞了他們,本就是我不應該出現!”

心理說不出是什麼滋味,難過?傷心?面對這一切一切,突然不知該作何反應。我該恨嗎,該怨嗎?閻冥還是逸???

閻媚有些詫異的看着我,她想不到我會這樣說。

“我不會再爲難你們,閻媚好好照顧冥吧!”我來到冥的身邊,踮起腳,在他的側臉輕輕落下一吻,道:“不要攔我,謝謝你的愛!”悽然一笑,轉身向崖下走去。

“水靈兒!”閻冥抓住我的手,另一隻手摸着我剛剛吻過的側臉,輕輕地喚我,不捨得放開我。

“我會永遠記住你的!不要攔着我!”我沒有回頭,手一點點從他手裡抽出,他就那樣站在我身後看着我。

鮮血染紅了我的裙襬,浸透了我的鞋。我木訥地向前邁去,一步又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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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這映血崖真的成了血海,印證了前面說的話。如此喧闐的血腥,就爲了她能夠回來。但這種方式是不可取的,只會讓他們彼此的距離越來越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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