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 封我爲後
威嚴的承乾殿裡分左右兩排站着文武大臣,此時不知道在討論什麼,各個站出來抒發己見,高高在上的龍椅裡,上官凌天靜靜的聽着,卻在看到殿外來人的時候,‘脣’角勾起,一個飛身就來到了‘門’檻處。
“曉雅,你怎麼來了?”
對於皇上這樣的行爲,衆位大臣紛紛表示不滿,爲了一個公主,竟然直接丟下政事不理,成何體統。
段曉雅沒有回答,而是看了一眼上官凌天身後的文武百官,各個怒氣騰騰,顯然是對她的出現極爲不滿。
“好了,退朝吧。”上官凌天朝身後一擺手。
“等一下,先別忙着走。”段曉雅拉回那隻發號施令的手,迎上上官凌天的目光道:“你今天早上說的話,算數嗎?”
“早上說的話……”上官凌天笑的如妖孽一般,拉過段曉雅的手,直接走回了龍椅,掃了一眼底下站着的文武衆臣道:“晉封藍羽公主爲皇后,即日起打造金銀,吉服,此後後宮將由皇后親自打理。”
此語一出,滿殿震驚!
衆位大臣面面相覷!
朝堂之上公然冊封一公主爲皇后!
於理不合!
於法不合!
“皇上,萬萬不可啊。”
“皇上,公主已經在‘玉’碟之上,怎可再行冊封?”
“皇后之位乃是一國之母,皇上不可草率啊!”
……
反對聲此起彼伏!
上官凌天的臉‘色’也一點點黑了下來,倒是一旁的段曉雅,在龍椅上無比悠閒的坐着,時而數數反對的有幾人,時而‘摸’‘摸’龍案上的‘毛’筆,彷佛這一切都和她沒有什麼關係。
“夠了!”
啪的一聲,上官凌天一掌拍在龍案之上,段曉雅悄悄拉回自己被震得發麻的手,卻又賤賤的去掀龍案上的明黃桌布,想要看看這龍案是什麼做的,竟然如此的結實。
“朕意已決,諸位卿家不必再說了。”
“皇上!”
“皇上若是一意孤行,微臣跪求死諫!”
整個大殿裡突然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焦點都落在了中央那人的身上,國字臉,面‘色’有些黑,粗眉,看上去就是給人一種忠義厚道的感覺。
段曉雅不禁多看了底下人兩眼,能提出死諫也算得上勇氣可嘉了。
畢竟這種拿生命出來玩的,不一定誰都敢。
上官凌天骨節捏的嘎嘎作響,若非是在這承乾殿裡,他恨不得給這人幾拳!
如果真的有人在朝上死諫,那麼不管他最後有沒有冊封段曉雅爲後,那麼史書之上都必定會濃墨重彩畫上一筆。
在他的當政時期,有臣子死諫,反對冊封太后義‘女’爲公主。
“皇上,藍羽公主是太后義‘女’啊,是不可以冊封爲皇后的,這有悖於倫常啊,請皇上三思啊,爲了東陵王朝的百年社稷,皇上莫要自誤啊。”
噗嗤!
一聲輕笑,在這朝堂之上響起。
段曉雅發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頓覺尷尬,連忙擺了擺手,“你們繼續,你們繼續。”
“公主殿下,你難道要遺臭萬年嗎?以後你要揹負萬世的都將是罵名啊,真的要做盛世天下的紅顏禍水嗎?”想要死諫的那人將矛頭對準了段曉雅。
咳咳。
段曉雅在龍案下拉過上官凌天幾乎要暴怒的手掌,一步步從龍椅上走了下來,來到了那大臣的面前,淺笑倩兮:“大人,你看本宮漂亮嗎?”
“額,”那人一愣,雖然不知道段曉雅爲何出此言,但是被段曉雅如此認真的盯着,也不好回絕,只得如實回答:“公主傾國傾城,姿容無雙。”
“比你老婆如何?”段曉雅繼續問道。
“公主天人之姿,賤內蒲草一般,焉能相提並論。”
“那皇上比你如何?”段曉雅繼續問,倒是龍椅之上的上官凌天暗暗鬆開了手掌,他眼裡的‘女’子從來就是聰慧無雙的。
跪着的大臣哪裡敢進行這樣的對比,連忙叩頭:“陛下乃真龍天子,九五之尊,微臣螻蟻一般,不敢與之相比。”
段曉雅直起身子,拍了拍手掌,“好了,殿前‘侍’衛何在?”
承乾殿外站着的兩名‘侍’衛連忙擡頭望了一眼上官凌天,在見其微微點頭後,立刻走了進來。
“這位大人呢,藐視皇上,以下犯上,拉出去,拉出去砍了吧。”段曉雅揮了揮手。
“皇上,臣冤枉啊,臣沒有啊。”
周圍本來打算看笑話的大臣突然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全部呆愣在原地,這公主竟然如此大膽,竟然要在朝堂上砍了朝臣?
“你冤枉?”段曉雅一揮手,那兩個‘侍’衛立刻鬆了手,“你覺得本宮說的不對嗎?”
“臣沒有藐視皇上,臣不敢啊。”
“呵呵,”段曉雅笑笑,“你干涉皇上娶老婆,這不算以下犯上?你對皇上的老婆指指點點,這不是藐視皇上嗎?”
那人一愣,顯然已經對段曉雅的一番言論無法辯駁。
其他大臣一聽這話,默默低下了頭。
他們早就看出皇上不到目的誓不罷休了,卻是沒有想到這個公主竟然三言兩語,就將局勢調轉開來。
“公主乃是太后義‘女’,不可冊封爲皇后啊。”
“是嗎?”段曉雅一把將說話的大臣丟到地上,“你一開始說皇上是什麼真龍天子,九五之尊,是不是在放屁?”
“臣不敢,臣不敢。”
“本宮看你敢的很。”段曉雅繼續道:“皇上既然是真龍天子,那我一個小‘女’子能如何?還是你覺得皇上的英明根本就是說說,可以被我這個小‘女’子玩‘弄’於鼓掌之中,從而導致國破山河亡,而你們則跟着成爲亡國之臣?”
“……”
承乾殿,安靜的可怕。
面對段曉雅這樣一番言論,沒有一人敢出聲辯駁的。
“諸位大臣,看來是對朕很不看好啊,”上官凌天接過了主場,寵溺的看了一眼那人羣中耀眼一般的‘女’子,“揚州軍務變更一事,看來有必要再細細調查了。”
“皇上聖明,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后萬福,千歲千歲千千歲。”
文武百官立刻跪了下來,山呼萬歲,天子一怒,浮屍百里,何況紅顏禍國殃民,不過帝王昏庸的直接結果,剛巧的是他們差一點忘記,如今這位皇帝,可是文治武功極爲出彩的。
上官凌天‘脣’角一勾,將段曉雅的手拉了過來,並排着站在殿內,接受着文武百官的拜見。
貴爲天子,他可以強行按照旨意去做,但是勢必會失去民心,如今段曉雅一番論證,卻是讓文武百官心服口服的接受了這一事實。
冊封段曉雅爲皇后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後宮,有高興的,有嫉妒的,有憤恨的,也有盤算着如何討好段曉雅的。
慈寧宮裡,太后冷哼一聲,將茶碗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他到底是忍不住了,那個妖‘女’如今竟然成了皇后,真是枉費了哀家一番謀劃。”
“太后,臣妾沒用。”譚燕兒連忙跪了下來,兩串眼淚撲簌着就掉了下來。
“起來,這不關你的事情,”太后一把將眼前的‘女’子拉了起來,“那芮‘玉’閣可喜歡?”
譚燕兒看了一眼太后,又低頭垂淚,“臣妾自然是喜歡,如今皇后回宮,聽聞那芮‘玉’閣本身是皇后宮的小御‘花’園,臣妾擔心不能再住下去了。”
整個後宮裡的‘女’人,要說倒黴的也就只有這個譚燕兒了,本來挑了一處芮‘玉’閣是爲了近水樓臺先得月,只是這月亮還沒有得,就要被人掃出住處了。
“她敢。”太后喝道:“那芮‘玉’閣既然是哀家賞賜與你的……”
還不等太后說完,便有宮人從外面走了進來,手裡捧着一卷明黃聖旨,是給譚燕兒的。
“公公,這是?”譚燕兒朝來人問道。
安知良先是朝太后行禮問安,接下來又給譚燕兒行禮,纔打開聖旨說道:“譚婕妤,還是先接旨吧。”
譚燕兒看了一眼太后,見其沒有說話,便跪了下來。
“譚婕妤蕙質蘭心,‘性’純良,特賜安玲齋。”
直到安知良一通唸完,她整個人已經渾身發軟,剛剛正說着,沒有想到這麼快,聖旨就來了。
太后的臉‘色’一塊紅一塊白,她剛纔還一個勁朝譚燕兒保證那芮‘玉’閣是她的,如今可好,這赤‘裸’‘裸’的打臉,讓她這皇太后的臉往哪裡擱?
“皇上在哪裡?”
安知良恭身道:“如今皇上正和皇后前往皇后宮了,閒置已久的皇后宮有多處需要修葺,所以皇上打算全部按照皇后的意思來改建。”
“走,帶哀家前去看看,哀家真的是養了一個好‘女’兒啊。”太后銀牙暗咬,抓着身旁宮‘女’的胳膊,一雙長長的指甲都陷到‘肉’裡去了。
那宮‘女’自是吃痛不已,卻不敢發出絲毫聲響,只得默默忍了。
“是。”
一行人來到皇后宮的時候,正瞧見一羣宮人正在拆宮‘門’口的牌匾,搖搖晃晃的看上去十分危險。
譚燕兒連忙扶住太后,殷勤道:“太后,我們還是先別過去了,差太監前去稟報吧。”
太后點了點頭,很快就有小太監跑進了宮裡,沒有多大一會,上官凌天就拉着段曉雅的手出現在了眼前。
“母后萬福。”
“太后萬福。”
譚燕兒也連忙上前行禮,“臣妾參見皇上,參見皇后。”
見禮之後,太后冷冷的看着段曉雅,這個‘女’人將她兩個兒子‘迷’得團團轉,如今她親生兒子被軟禁在王府,她卻在這裡大受冊封,母儀天下?
“皇上,立後這樣的大事,爲何不與哀家商量一番呢?”太后先聲奪人,直接將心裡的不滿表現的很明顯!
這個皇后不是她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