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軍長不必生氣,這上方命令中應該沒說夜狼軍倖存者必須加入部隊吧,既然沒有晚輩可以選擇不去。”楊謙說道。
陸曉芸知道楊謙雖然表面很冷靜,但是陸曉芸意識到楊謙對自己擅自來上海已經有些許生氣,現在自己又發生這樣的事,楊謙心中早就一團糟了,只好低着頭柔聲說道:“謙,我有些不舒服,想先回去了。”
楊謙想了想說道:“那我讓培送你回去。”說着招手叫來了鄭培。之所以這樣做,是楊謙不放心陸曉芸的安全。 陸曉芸知道拗不過楊謙,只好同意了。
他們離開後,楊謙這才走回自己的位子,坐下:“不好意思,龍營長!讓你們見笑了。”
龍川笑了笑說道:“沒事,沒想到楊老弟重情重義,我想軍長會對你的看法有所改變吧。”
朱文武拍了拍身上的灰,淡然的說道:“既然楊英雄不願加入部隊,這改變是不可能有的,不過給他一次機會是可以的。”
“機會?晚輩還真不知道軍長還有什麼機會給我?”楊謙舉起茶杯喝了一口說道。
這時龍川說道:“還是我說吧。前幾日我們特務發現日本商社裡藏了大量的大煙,我們想派你和先鋒連連長毀了這批大煙。”
楊謙兩眼微微一縮:“大煙?此事如此重要,我看你們還是找另一個人和你們先鋒連連長去,比較穩妥一些。”
“還沒告訴楊老弟這先鋒連連長正是鄭培,我們軍長調查過了,你在德國軍校可是名震四方。並且在夜狼軍中,你與鄭老弟配合可謂是天衣無縫,所以我們認爲這次任務派你們兩個最合適。”
“呵呵,晚輩還真是什麼都瞞不住這情報局。不過我這土匪給你們國民黨做任務豈不毀了你們的名聲,所以軍長要是覺得我有什麼不妥,大可不必選擇我。”
“楊英雄如此爽快,又這麼愛國,豈有不用的道理。”這時朱文武說道,“你放心我們同樣會給你特赦令,既然我們是試探你,你沒完成任務我們也不會追究你的責任。”
“有軍長這句話,晚輩就放心多了,不知我能做些什麼?”
龍川說道:“第一,鄭培提前到日本商社裡藏上兩支槍,然後在商社內把事鬧大,第二,劉貴才以私藏武器的名義把商社裡的日本人帶到巡捕房關上幾小時,第三,你就趁此時把這批煙土燒了。”
“保證完成任務。”楊謙敬禮回道。
這時朱文武說道:“少了幾分土匪氣,有幾分德國軍校學生的樣子。”
楊謙說道:“呵呵,謝軍長誇獎。”
龍川端起杯來說道:“痛快!來,喝酒。”
三人碰了杯,一起幹了。
吃吃喝喝,說說笑笑間,龍川和楊謙的關係更近了,而朱文武在一旁一直觀察楊謙的一舉一動。
待鄭培送完陸曉芸回來後,幾人已然成了莫逆之交。
楊謙看着鄭培,問道:“培,送到了嗎?”
鄭培爽快的點頭說道:“俺辦事,大哥就放心吧,嫂子已經安全到家了,不過......”
“不過什麼?”楊謙一聽放下手中的茶杯,說道。
“這是嫂子的地址大哥趕快去看看吧。”
鄭培的這麼一說讓楊謙又開始擔憂陸曉芸怎麼辦,不過楊謙卻將這個情緒摁了下去,對龍川說道:“這次真得給小日本點兒顏色看看了,龍營長,以後有事儘管吩咐我楊謙!”
龍川微笑着說道:“會的。今天就不耽擱楊老弟了,趕緊去辦自己的事吧!”
“是。”楊謙笑了笑說道,“真是什麼事都躲不過龍營長的眼睛。”
龍川也笑道:“楊老弟去吧,任務的事我會告訴鄭老弟的。”
楊謙點了點頭說道:“是!”隨後轉身看向朱文武說道,“今日能見到軍長,是晚輩三生有幸,改天我請軍長喝酒。” 朱文武淡淡一笑,說道:“記住,莫要拿這件事開玩笑!”
楊謙敬禮說道:“承蒙軍長信任,晚輩不會讓你失望的!”
龍川說道:“楊兄弟剛纔的事兒就是痛快!龍某相信楊兄弟一定馬到成功!等楊兄弟和鄭培兄弟把事辦成了,咱們兄弟再一起喝酒!”
幾人道了別,楊謙便先一步離開了。
楊謙走到門口時,老闆迎了過來。恭恭敬敬地送楊謙和鄭培走出大門。
楊謙看了看已經豎好的牌子,牌子上赫然寫着:日本人不許入內。
楊謙從懷裡拿出兩個大洋遞給老闆,“這是桌椅損壞的賠錢。”
老闆拿着大洋,說道:“謝謝楊英雄,楊英雄講的那些我會記住的。”說着招來一輛黃包,看着楊謙和上車,又揮了揮手,“楊公子慢走!明天見!”
餐廳內,朱文武后一腳也走了,剩下龍川和鄭培。龍川將任務告知鄭培後,兩人也一同回龍川家了。
黃包越來越遠,餐廳遠遠地落在身後時,楊謙心中知道,這件事肯定會驚動日軍,因爲他們好不容易找到挑事的理由,以後自己一定不能和日軍發生正面衝突。
想到這兒,楊謙微微笑了笑,看着遠方。
車子七彎八拐,最後在一幢破舊的房屋前停下。楊謙下了車後,看着眼前那幢房子:“曉芸......”
楊謙凝視着那幢房子,斑駁的牆皮,低矮的屋檐,搖搖欲墜的大門,一切的一切,都顯得那麼破舊不堪。
而他心愛的女人,爲了自己就住在這樣的環境裡,楊謙突然覺得心裡酸酸的。
看了許久,楊謙才起身走了過去。
楊謙走進了破爛的舊房,裡面有四、五間房,建成一排,上下兩層,底層的房間用石頭砌了將近1米,上面是土牆,石頭已經有點發黑,土牆已經斑斑駁駁,像是在訴說着年代的久遠。
楊謙小心翼翼地爬上已經歪歪斜斜的木樓梯,二樓房間牆面是用木板做的,都發黑了。
陸曉芸依舊呆呆的靠着牀柱上,一看到楊謙來了迫不及待的從牀上蹦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