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謀長,俺夠準時吧!”,撲倒的屍體後,傳來勝利的嚎叫。
嚎叫的男子舉着機槍,邊朝田毅吼着,邊走了上來。
男子越來越近,面目越來越清晰,熟悉的身形,使楊謙睜大了眼睛,睜大了瞳孔。
鄭培走向前去,噶然停步,收住了剛剛勝利的表情,收回了剛剛豪氣的口語,無聲的看着着跪在地上的楊謙。
“培!”劉貴才神經一棚,徹底傻了。
“大......大......大哥!”鄭培低身扶起楊謙結結巴巴的說道。
楊謙推開鄭培的手,站了起來,看着他,依舊是見到兄弟時的笑容。
“培,大哥想你了!”楊謙開口淡然的說道。
鄭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該怎麼面對,因爲他知道楊謙不會聽任何解釋,任何理由,現在鄭培能做的就是無聲,幫楊謙解綁。
“怎麼,不想大哥?”楊謙見鄭培不言語,又說道。
“想......想。”鄭培支支吾吾的說道。
“好,好。”楊謙咬了咬嘴皮,又說道,“大哥,就喜歡你不忘兄弟!”
“大......大哥,俺......俺不知道是......是你......你。”
楊謙拍了拍鄭培的肩膀,轉身對着田毅說道:“走吧,參謀長。”
“好,弟兄們收隊了!”田毅揮手說道。
“等等!”鄭培上前喊道,“大哥,你這是去哪兒?”
“鄭營長,殲滅這些土匪你功不可沒,不過你要是徇私枉法,這就不是說說就能過的。”田毅停下,看向鄭培說道。
“奶奶的,你這筆賬俺記着,今天俺說過了,俺大哥你帶不走!”鄭培怒試着田毅說道。
“呵呵,鄭營長此話差矣,要不是我,你這剿匪大功可是微乎極微。”
“滾犢子!!俺今天就要放了俺大哥,回去,俺自己給團座說!”鄭培一想起田毅騙自己,心中的怒火更是火冒三丈。
田毅當衆受辱,可是,忌於鄭培和龍川的關係,只能忍氣吞聲。
“鄭營長,這阻礙公務可是要上軍事法庭的。”
“上了能咋,放了俺大哥!”鄭培根本不理會田毅所言,依舊吼道。
田毅怒眼相望,轉身不再理會鄭培,“帶走!”
就在田毅起腳的那一刻,鄭培舉起機槍對着田毅後腳處的地狂掃起來。
田毅嚇得跳了起來,立即轉身,怒視着鄭培,“來人!”
還沒等田毅的人到,鄭培一營的機槍連早就舉着機槍對着田毅。
“鄭營長,既然你執迷不悟!”田毅頓了一下,說道,“放人,我們走!”
田毅轉身,咬咬牙根走了。
“大哥,你們走吧。”鄭培看着楊謙說道。
楊謙沒有迴應鄭培,直接朝土匪的屍體走過去,看着他們,莫久開口說道:“軍師,上山,叫弟兄們下來讓他們回家。”
楊輝沉默點頭,將匕首放在楊謙身邊,朝山上跑了上去。
這時,龍嘉佳朝楊謙跑了過來,從身後死死的抱着他。
楊謙轉身將嘉佳摟在懷裡,安慰的說道:“沒事了,放心吧。”
龍嘉佳安靜的依偎在楊謙懷裡,面露幸福模樣。
“大哥,你們這是......”鄭培驚訝的看着相抱的兩人說道。
龍嘉佳擡頭看向鄭培。
“這件事去問三弟吧,嘉佳,我們走。”楊謙扶起龍嘉佳,話畢,兩人也走上山去。
“大......大......哥。”鄭培說着聲音變小了,他知道再喊下去也沒用。
這時,劉貴才走了出來,看向鄭培說道:“二哥,走吧。”
“三弟?!你咋會在這兒?”鄭培說道。
“回去再說。”劉貴才說道。
鄭培不再言語,大部隊隨着退回城中。
與此同時,楊輝已經帶兄弟將死了的土匪埋了。
墳頭邊上,站滿了嘍囉,而程飛燕,楊謙,楊輝,項勇,嶽誠,龍嘉佳等人則站在最前面。
“弟兄們,是我楊輝對不住你們!”說着楊輝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朝天喊道。
楊謙上前拍了拍楊輝的肩膀,說道:“軍師言重了。”
楊輝擡頭一看,不禁羞愧難當。
“二當家的,軍師這件事,已經破了山上的規矩,不能這麼輕易的放了他。”項勇上前說道。
“是啊,二當家的,這次要不是我們僥倖遇到你弟兄,我們可能早就命喪黃泉了,根據山上規定,以當槍斃。”
嘍囉們義憤填膺的說道。
楊謙看向程飛燕,徵詢意見。
“根據山上定的規矩,凡禍害背叛弟兄着,槍斃,而軍師知錯犯錯,謀害二當家的,定當槍斃。”程飛燕開口說道。
“對,槍斃,槍斃!”嘍囉們異口同聲的喊道。
“好了,這件事,稍後再議,先將楊輝關起來。”這時,楊謙說道。
衆人這才停止議論,幾個嘍囉上前抓住楊輝,將其關了起來。
大堂內,衆人情緒低落。
沉默的環境,持續了很久,龍嘉佳打破沉寂說道:“謙,你們兄弟能再相見,實屬不易,開心一點。”
楊謙溫柔的看着龍嘉佳,輕聲細語道:“嘉佳,我......”說了一半,楊謙又將話憋了回去。
龍嘉佳微笑的看着楊謙,說道:“我知道,去吧。”
楊謙得到龍嘉佳的理解,欣慰的對着她笑了笑,起身朝程飛燕說道:“飛爺,我想去一趟城內。”
“好。”
楊謙起身朝外走去,就在這時,劉貴才和鄭培走了進來。
“大哥。”兩人朝面前的楊謙拱手說道。
楊謙沒有理會二人,依舊朝門外走去,劉貴才一手抓住楊謙的肩膀,說道:“大哥!你怎麼會變成這樣,你好好想想二哥如果知道是你,他會這樣做嗎!”
劉貴才的話響徹了整個大堂,楊謙轉身說道:“你們這次來又想說什麼。”
“大哥,俺這次來是給兄弟們道歉的。”鄭培說道。
“道歉。”項勇上前說道。
鄭培一拍手,幾個國軍士兵擡着幾箱東西和一件衣服走了進來。
嶽誠上前拿起那件顯眼的衣服看來看去,不禁大聲說道:“呦呦呦,我當這是啥,原來是國軍軍官服,不錯,確實不錯。”
“大哥,這是上方下的委任狀。現委任楊謙擔任11軍317師5團團長,授以上將軍銜,賞三萬大洋。”劉貴纔拿起委任狀念道。
“哈哈哈,上將軍銜,不低,確實不低。不過,我楊謙不稀罕,讓開!”楊謙不屑的說道。
“二當家的,爽快,大氣!”項勇一聽,上前說道。
“大哥,你可不能意氣用事,你們上山近千條人命,倘若你不願意,帶來的只是更多大家都不願意發生的事情。”劉貴才說道。
楊謙不禁冷嘆一聲,“三弟,你不用多說了,我意已決。”
“大哥,俺們這次來就是爲了和你一起共事。”鄭培接茬說道。
“哎,鄭培兄弟,你這句倒像點人話,我看啊,你們兄弟二人過來和楊大哥混算了。”嶽誠接茬說道。
“呵呵,嶽誠兄說的不錯,今日要麼你們二人留下也能得個當家的噹噹,否則你們就回吧。”楊謙說道。
“大哥,俺知道你肯定答應俺們,所以俺們也不強求,所以你可以拒絕官職,但是賞銀你的留下。”
“大哥,如今國難當頭,你收下這些大洋,你就當打借條,再說爲了黨國民族打幾個借條算什麼。"劉貴才說道,“再說當年中山先生幹革命,靠的不也是打借條嘛!"
“呵呵,三弟說的的確不錯,不過今日要是借了國民黨的錢,要是明日叫還,我們不就有理說不清了。”楊謙淡然的說道。
“大哥,這是借條,十年之餘。”劉貴纔將借條遞給楊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