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拾玖

“啪、啪。”帶着粘稠的血漬的腳板,打在光滑冰冷的大理石上,發出清脆的聲音,每一步,都緩慢而不可動搖。

墨色的眸子漸漸流轉出金色的光華,男人的身體微妙的變化着,肌肉變得更加緊實,線條優美,而在兩個肩胛骨之間漸漸浮現出一個金色的巴掌大的圖騰,花紋繁雜,一點一點,慢慢變得清晰。

倚陌緩緩地走着,直到回到威爾森特和他的房間,才停下,手剛剛附上門把手,卻突然向右閃開一大步——賽門在感受到外面的人靠近的瞬間,‘嚯’地打開門,擲出一把匕首,擦着倚陌的耳邊飛過,死死的釘在後面的牆柱上。

“這樣很危險。”倚陌淡淡的說道,走過去,輕輕一握,就把那把連根沒入的匕首取了出來,轉過身,交還給賽門。“我只想洗個澡。”

說着,輕身一閃,就繞過了賽門猛然揮出的拳頭,仿若無事的走進屋子。

“賽門管家,我有些餓了。”走到一半,倚陌轉過頭來,睜着一雙無辜的金眸看向身後全神戒備的人。

賽門不知道倚陌爲什麼會完好的站在這裡,更不知道納威男爵現在到底怎麼樣了,但是剛剛那種逐漸逼近的壓迫感告訴他——眼前這個人已經不是那個可以隨意控制的幼崽了。

看着對方那張本就緊繃的殭屍臉變得更加僵硬,眼神微斂,轉過身徑直走向浴室,“只要趙瑜還在你們手裡,我就會繼續爲你們辦事。”說完,自嘲的一笑。

說完‘啪嗒’關上門,留下渾身緊繃的賽門,像守護者一樣地擋在睡着威爾森特的臥室門外。

一隻掛在穹頂上的蝙蝠悄悄地遠去,賽門看着那扇門,神情複雜。

倚陌把水開到最大,擠了很多的浴液塗抹在身上,還是覺得不夠,濃重的血腥味,跟那些破碎的一點點記憶重合,薰得他頭皮發麻。

到底是怎麼回事?

擡眼看向面前巨大的鏡子,一雙金色的眸子那麼耀眼,炫目到悲涼。深吸一口氣,輕輕地合上雙眼,努力地排除那些紛擾的記憶,再睜開,又是一雙墨瞳。

原本都已經浮現在眼前的鮮活的記憶,像是見了光的陪葬品,在一瞬間消失了顏色,變得陳舊,甚至腐壞,剛剛一股腦的涌進腦子的東西,以一種相當快的速度流逝着,像是被時間過濾沉澱,終究能剩下的,卻沒有多少了。

溫潤的水沖洗着身上的泡沫,過多的沐浴露在附身體上,形成一層滑不留手的膜,讓倚陌白皙的皮膚泛起光澤。

殷彭在接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趕了過來,倚陌一打開門,就看見男人靠在對面的牆上,一雙血眸戒備的看着自己。

“有什麼事麼?”倚陌也沒有不自在,光、着身子,任憑水珠順着他的皮膚滑落,用手把眼前的劉海攏到腦後,露出精緻的容貌,一雙鳳眼微挑着,有些不耐。

“你覺醒了?”殷彭微微眯起了眼睛,看着眼前有些不同的倚陌。俊美的臉上有着毫不掩飾的戒備。

倚陌覺得好笑,用小指掏了掏耳朵裡的水珠,“我覺醒不是你的功勞麼?”那種帶着笑意的眼神,彷彿在諷刺眼前的親王多此一問。

殷彭皺起了眉頭,臉色前所未有的嚴肅,“你明白我的意思。”眼前的倚陌帶給他一種強烈的壓抑感,男人的實力,深化了他血統裡固有的恐懼感。

“我不明白。”倚陌扭過頭,走向客廳,扔下全身緊繃的殷彭,走到客廳的沙發旁,掀起皮墊子——因爲他就睡客廳,所以就把衣服放在沙坐墊底下的空格中了。

男人的皮膚在月光下泛出一層光暈,倚陌不急不慢的一件件穿着衣服,頭髮還沒有幹,水珠順着烏黑的髮絲滑下來,背上的印記奪目顯眼,彰顯着主人與衆不同的血統。

“你明白。”殷彭看着正悠閒的穿着衣服的某人,絲毫不敢掉以輕心,“我說的是你的能力,你覺醒了,對麼?”

倚陌手下的動作一頓,擡眼看着自己面前的血族親王,又垂下眼,把上衣穿好,才說:“或許是,或許只是一部分。”

殷彭挑了挑眉,眼中的紅光流轉了一圈,然後消散開來。

“無論怎麼樣,我不允許你傷害我的族人。”殷彭一字一頓的說道,神情嚴肅認真,帶着一種拼死的捍衛感。

“哈?”倚陌笑了一下,舔了舔兩片薄脣,“可是我餓了。”一聳肩,一攤手,某人無辜的說道。

盯着眼前半躺在沙發上的人,殷彭在對方悠閒的臉上看不出一點的破綻,只好薄脣輕啓,“賽門,去準備一些吃的給我們的客人。”

已經變成客人了麼?倚陌笑了一下,繼而仰起臉,看着站得筆直的殷彭,“親王大人。”

男人的聲音依舊溫軟,但是渾身散發的感覺卻截然不同,以前是一種冷漠的拒絕,現在卻是一種無所謂的冷淡。

“我要是你,就選擇相信我。”倚陌勾起脣角,一雙鳳眼笑意盈盈,卻讓殷彭感覺不到一絲的溫和。“不然,前廳就不會依舊那麼熱鬧了。”說着,筆直修長的手指還無所謂地透過落地窗子,指向血族們聚集的宴會廳。

殷彭的瞳孔縮了縮,下一秒鐘,表情又變得平靜,就想當初第一次見面時一樣,自信滿滿,有一種一切全在掌控之中的霸氣。

“你需要休息。”殷彭淡淡的說道,還點了點頭,好像已經完全放下了戒備。

“是的,所以我吃完東西就會睡覺,剛剛的經歷並不怎麼舒服——痛苦而疲憊。”倚陌明確的表態。

“賽門要留下照顧威爾森特。”殷彭挑了挑眉,接了一句。

威爾森特……

倚陌的目光閃了一下,隨即恢復平靜,“我無所謂,只要他不要太吵。”

‘扣扣’,門被禮貌的敲了兩下,一個僕人端着一滿杯的血液走了進來,目不斜視的走到客廳,把東西放在茶几上,隨後鞠躬離開。

“這或許不太夠。”倚陌拿起玻璃杯,喝了一口,挑起眼皮看向殷彭,“你知道的,我剛剛可是大出血。”

殷彭抿緊了雙脣,卻依舊鎮定,“賽門,把拉特帶來。”

拉特,那個被倚陌扔下樓去的平民血族。

“這是什麼?大出血?不是不讓我傷害你的族人?”倚陌挑着眉,語氣含笑。

“我告訴過所有人不要找你麻煩,但是他卻冒犯了你,還給你添了不少麻煩,應該獲得懲罰,這是贖罪,他必須承擔。”殷彭說的頭頭是道,卻把那個重傷倚陌的侯爵莉莉婭忽視掉了——至於納威,沒有血族認爲他現在還會活着。

倚陌倒也沒說什麼,只是笑了笑,殷彭殷彭,上位者就是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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