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孩子……”安寧心用力的縮着自己的身體,下身的血不斷的涌出來,她就像是在倒在血泊一樣,泛白的脣不時的蠕動着……她的身子可怕的抽搐着……
“啊。”。一聲可怕的慘叫聲忍不住從她的嘴裡發出……然後外面再是一聲,卻是大牛的……
安寧心的微微的睜開了自己的雙眼,只是看着站在一邊負手而立的男子……
她伸出了自己手,想要抓住什麼……只是,那一雙手卻是連握緊的力氣都是沒有了……她的眼前只看到一 片紅色的世界。然後下腹一疼,如同要拔離了她的生命一樣……
“王爺,是個成形的男胎……”她聽到了一邊的麼麼從她的下身拿走了什麼……
她想要睜開了眼睛,她知道那是她的孩子,不要拿走她的孩子,不要拿走,……
她用力的幾前爬着,下身早已經被血染紅,似乎都是要流盡她身體裡所有的血一樣。
“孩子,把孩子還給我……”她看到了一個麼麼的手中抱着一個血肉模糊的孩子,小小的,可是卻已經可以看的出眼睛和鼻子了……
“王爺,這個要怎麼辦?”麼麼用布包着手中的剛剛成形的男胎,顫抖的問着段西燁。
段西燁只是抿脣,用力的甩了一下自己的袖子,“拿出去喂狗……”
不要……安寧心突然尖叫了一聲,不敢相信他說了什麼,不要這樣的對她的孩子,不要這樣對他……
麼麼抱着懷中的那個小東西走了出去,在路過安寧心時腳步中卻是更加的快了一些……
“我恨你……我恨你……”安寧心用力伸出自己的手,向着麼麼離開的方向抓着,爲什麼要這樣對她可憐的孩子,他連生出來的機會都沒有,爲什麼要這樣殘忍,而此時,她看着段西燁的眼睛是陌生的……
她第一次知道如何去恨一個人,卻是那個她用盡的生命去愛的人。可是,他卻是硬生生的毀了她……毀了她未出生生的孩子。
她不愛了,什麼也不愛了……
段西燁從自己的懷裡拿出一張紙,狠狠的甩在了安寧心的臉上。
“賤婦,這個是本王給你的休書,從今以後,你不再是本王的妻。”
安寧心顫抖着自己手指拿起了砸在自己身上休書,用力的懷緊。,。
“賤婦安寧心,不知廉恥,做出苟且偷人之事, 隨段西燁休妻,從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安寧心一字一字的讀着,真的應該謝謝她一直都沒有忘記識字,她看明白了,也看懂了。
木蒼說的對,情人眼裡容不得半分沙子,他們從來都沒有想要她活過。她的手裡緊緊的握緊了那一張休書,卻是蒼涼的笑了。
“你從來都不曾喜歡過我是不是, 你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爲了陸傾然,都只是爲了迎娶她,而不是你說的,都是爲了我。”她沙啞着自己的聲音, 那是時刻,心痛如絞,生不如死。
“是……你以爲本王會愛你這種平庸的女子嗎?”段西燁冷聲回答。
“那你爲何當初要娶我?”安寧心用力擡起自己的頭,感覺自己的那一顆心,瞬間全部的破碎了,還有她的愛,也在開始破碎了。
“我在報你爹的恩啊,如果不是你們收留了我,怎麼會有現在的段西燁,而我的恩報完了,我娶了你兩年了,你現在又是做出這樣的事,如不是念在往日的恩情上,我早就殺了你。”
“來人,”段西燁只是冷眼盯着安寧心,也是沒有往日的夫妻情份,本就無愛,捨棄自是不會心疼。
“王爺。”進來的侍衛只是低着頭,不敢去看那一個全身都是血的女子。
“把她給本王丟出去……”
而侍衛只是欲言又方,最後只能是拉起了安寧心的身子,外面現在是冰於雪地,這個夫人穿的又這樣的單薄,這樣的出去會凍死的。
“王爺,外面還在下雪, 姐姐……”陸傾然站了起來想要說什麼,卻是被段西燁打斷,“然兒,這件事,你不要管,她是死是活那是她自己事,以後和我段西燁沒有半分的關係。”
陸傾然只是被段西燁擁在了懷中,不知爲何,心裡有了一種說不出來害怕,沒有想到溫和儒雅的段西燁,無情起來,竟然會是如此的冷血,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
不, 不會的……沒有人會知道的,沒有一個……外面的雪花繼續的飄落着,而整個南王府裡卻是有了死寂一般的安靜。甚至還有隱藏着的血腥味道,慢慢的在消散着……
南王府的門外,趴着一個瘦弱的身子,她的身上落了一層的雪花,那雙緊緊閉起了雙眼內,連睫毛都不曾眨動一下。
門吱呀的一聲被打開,一名男子走了出來,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又是看雪地上那個像是死了的女人, 走了過去,然後脫下了自己外衣, “這個反正是撿來的, 就給你算了。”
說着,他站了起來,轉身離開,而安寧心的身上卻是多了一件青色的衣服,她睜開了自己的雙眼,雙手緊緊的抓着身上的衣服,怪不得他從來都沒有穿過這一件衣服,原來,他只是扔了,她扔了安寧心的情,扔了安寧心的心,現在也是扔了她的人,她用力的擡起了自己的頭,看着南王府三個字。就這樣看很久很久……
她坐了起來,身上的中衣上有着已經幹了的血漬,冷風不時的吹在她的身上,將她的脣都是凍成了青紫。
她轉身,握緊了手裡的休書,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
“大牛,對不起,連累你了,記的,離開安寧心的世界,你一定要幸福,雲娘,我不怪你,真的不怪,不是你,也會是別人,他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放過我……”她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地上有了兩排腳印,然後很快的就會被雪覆蓋住了。
她木然的向前走着,頭髮落下了一片又一片的雪花,似是讓她未老頭先白,而她的手裡則是用力的握着那一張休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