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默默吃了一會,曼曼到底沒忍住,還是問他,“顧小吭,你剛纔說你要拍一幅莫奈的畫,然後撕掉,是在故意嚇~щww~~lā就算我剛纔沒妥協,你也不會這樣做的,對嗎?”
“嗯。”顧總的應聲冷冷淡淡。
“那你爲什麼要這樣嚇唬我呢?你是不想讓我不吃東西餓肚子嗎?”
“是的。”
顧總竟然又承認了。
雖然的聲音還是很事不關己的高冷樣子,可是他做的事,就代表了溫柔和關心啊!
曼曼不由自主地挺直了小身子,“那……你爲什麼不想讓我餓肚子呢?”
“因爲這是一個飼養員的基本素養。”
曼曼:“……”
啊啊啊顧小吭就是個大壞蛋!
她以後再也不會問他這種傻問題了。
曼曼用力從雞腿上撕下一大塊肉,殺氣騰騰地啃着。
惹人生氣了的顧總還是一臉的事不關己,淡然起身,“好了,禮物我也送完了,三年後見。”
曼曼一下子差點咬到自己,整個人都僵了一下,“你……不是說那個實驗計劃要過一兩個月纔開始嗎?”
“嗯,不過我們兩個家不在一個小區,我想這兩個月應該不會見面了,現在提前就說道別吧。”
因爲顧總跟曼曼不熟,也並不在乎她,根本不可能主動來找她唄!他們又不在一個學校,那這一兩個月就真的見不着了。
顧總的話,就是這個意思。
曼曼原本有話要說,也被這句給氣得噎回去了。
桌下的小拳頭用力握着,“你說的有道理,那三年後見吧,希望我到時候還記得你!”
顧總簡直可以說是溫和地笑笑,“記不得也沒關係,泛泛之交而已,三年不見,會忘記對方很正常。”
曼曼:“……”
“小妹妹,你怎麼不說話了?”
“沒有,我只是覺得,泛泛之交這個詞用的真好啊!”
顧總不甚在意地微勾了一下脣角,弧度小到幾乎看不見。
這甚至連微笑都算不上,至多是一種周全但生疏的禮貌。
顧總就這樣,帶着一身高冷氣質地走了。
再也沒看曼曼一眼,再也沒多關切曼曼一句。
對比他之前說的那些話,真是讓人不得不感慨,顧總……可真像個冰箱啊!
冰箱門關上的時候,那說的話還能聽,要是顧總一個傲嬌,打開了冰箱門……那真是分分鐘就能凍死人!
兩家的小區其實很近,不過顧總想要看看夜景,就讓司機在路上多繞了一圈,還很有閒情逸致地吃了宵夜。
他回家的時候,時間已經比較晚了。
不過他進門的時候,毫不意外地看到家中所有成員都還清醒着,坐在客廳裡,齊刷刷地看着他。
顧總微微頷首,很有成熟氣質地跟所有人打了個招呼。
蕾蕾問,“聽說你要跟實驗室一起封閉研究,最長可能要三年才能回來?”
“是的。”
顧總淡然點頭,“這次要出去的時間實在是太長了,我要提前開始收拾行李,看有什麼缺的東西要買,先上樓了。”
“……好。”
蕾蕾沒有再問什麼。
然後,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家中所有人就震驚地看到……顧總真的在認真收拾行李。
他們封閉研究是有專人採買補給物資的,不過這樣運進去的每一樣東西,都要經過層層檢查。
像是顧總這種潔癖又高冷,根本無法忍受別人亂翻他東西的人,就要事事都提前準備。
顧總資產豐厚,顧總位高權重,顧總日理萬機。
大采購的活,當然是交給了秘書。
於是大家再次震驚地發現——顧總竟然已經有八個秘書了……
他的秘書都是男的,各個名校出身,履歷精彩,全都是特別典型的商界精英。
蕾蕾根據顧家公司的情況,估測了一下他們幾個的月薪。
然後她發現……她現在也還在工作,而且是在做她上學時學的室內設計,雖然算不上大師手筆,不過口碑評價也是很不錯的。
曾經合作過的業主,都對她很是滿意,還介紹朋友也來她這裡做設計,她現在在A市業內也算小有名氣了。
但是……她一年掙的錢,應該還不夠給顧總這幾個秘書開一個月的工資的……
蕾蕾默默地趴倒在沙發上,覺得有點憂傷。
所以一個如此英明神武,年少有爲,腰纏萬貫的顧總……難道就真的糊塗得這麼徹底,要在這個節骨眼上,去做整整三年的封閉研究嗎!
三年的時間,誰知道會發生什麼……
蕾蕾在沙發上倒了很長很長時間,看到顧總恰好路過的時候,就幽幽地說了一句,“顧總,我對你很失望啊。”
顧總說,“你可以買我們公司的股票,我保證你永遠不會失望。”
蕾蕾壓下那口即將吐出來的血,“股票?你的公司已經上市了?!”
“只是我名下的一間小公司上市了,因爲上市公司的財報都要公開,我不想讓別人計算出我的身家。”
顧總冷淡道,“我對上富豪榜沒興趣。”
蕾蕾:“……”
她望天,“顧總千秋萬載,一統江湖!”
“同樣沒興趣。”顧總淡泊名利。
蕾蕾再望天,“這就由不得你了,無論你在不在江湖,江湖上都會有你的傳說。”
顧總沒再說什麼,但是眼神中的冷漠,分明是在表示——隨你們人類怎麼想吧。
蕾蕾:“……”
另一邊,人類代表曼曼同學已經放棄治療,不想再跟非人類溝通了。
她也不再管顧總這一走什麼時候能回來,走之前他們兩個還能不能再見面了。
正好她的竹馬小白同學的學校,要開藝術節了,她這個小白追女朋友的頭號軍師,也跟着忙碌起來。
藝術節當天早上,小白在學校的好朋友全都來校門口集合,曼曼穿着小白幫她借到的校服,混在一大羣男生中間,準備偷偷溜進去。
小白的這些朋友都是籃球校隊的人,個子超級高,每一個對於曼曼來說,都簡直是一道牆。
他們一起擋在她周圍,外面的人就根本看不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