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君大魔王所說,墨薇是製藥天才,智商果然非同一般。
她一眼就看出了君大魔王的來意,“所以,你不相信我的話,覺得今天你昏倒,確實是因爲我給你下_藥了。”
她優雅轉身,背脊挺得很直,哪怕是面對這麼多前道上第一大幫派的精銳成員,臉上也沒表現出絲毫懼怕。
她聲音冷靜,“我是來出差的,手上堆一大堆公事,等我留封信,把工作交接好就跟你們走。”
她說着轉頭,“放心,我只是不想因爲我個人的原因拖累別人,我手上的這個項目,關係到今年公司所有同事的年終獎金,我必須要把它處理好。”
趙憶丞已經做了一白天的心理建設,可此刻聽到他師妹這樣說,還是覺得捨不得。
他完全不需要演,此刻眼裡就是濃濃的擔憂,“師妹……”
她起身,走到墨薇身邊,想要給她一個安慰的擁抱。
他師妹心高氣傲,又是個犟脾氣,別看她現在表面上冷若冰霜的,其實她被人冤枉,心裡一定氣死了。
墨薇沒有躲避,任他抱了,可是誰也沒有想到,在趙憶丞抱住她的那一剎那,她突然擡手,指尖一直夾着的一根袖珍小針管,直扎向趙憶丞。
針管之中,是她特製的強效麻醉藥,幾乎是一針剛打過去,趙憶丞就雙眼緊閉,看起來毫無知覺地倒下。
墨薇接住他,對有些費力地拖着他的身體,把他扶到沙發上。
“這整件事都跟我師兄沒關係,你們別找他麻煩。”
墨薇說着扔了已經用空的針管,舉起自己的手示意給他們看,她手上沒再藏着任何機關。
做完這些,她大步向外走,卻在幾步之後突然停下,轉身回到沙發前,看着還在昏迷中的趙憶丞。
她就那樣看了幾秒鐘,突然俯身,在趙憶丞脣上親了一下,“再見,師兄。”
君大魔王臉上面無表情,心裡卻罕見地掠過一絲微笑。
等趙叔叔醒了,知道他昏迷的時候發生了什麼,恐怕是要高興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因爲任誰都看得出來,墨薇有多喜歡他,他們兩個只是有心結打不開,其實明明是深愛着彼此的。
酒店走廊裡,突然響起驚訝氣惱的聲音,“喬語甜,怎麼又是你?你來這裡做什麼?”
喬語甜好奇轉頭,看到的是一個看起來可能還不到二十歲,五官精緻的長髮美女。
她的打扮偏甜美公主風,可是此刻像是要撕了誰似的,表情看着很兇。
喬語甜茫然,“你是?”
她這個略呆萌的反應,纔是真的殺傷力十足。
想像一下,你恨對方恨得咬牙切齒,把對方當成頭號敵人,但是對方壓根就沒把你放在心上,連你是誰都忘記了……因爲你太弱了,不配被他當成敵人唄!
這感覺也太刺激人了。
那個年輕女孩臉都快青了,“我是趙幼萱!你敢說你不記得我?”
喬語甜繼續茫然,“要說幾遍?”
噗……君大魔王的手下們險些笑出來。
少奶奶你這是知道自己懷_孕之後,不能隨便揍人,所以,開發出一種新的耍帥方式嗎?
君大魔王也雖然表情冷淡,可是讚許地拍了拍喬語甜的頭,就像是在鼓勵小寶寶一樣,那個寵溺勁,真是讓人沒話說。
趙幼萱氣得臉色發青,一直站在他身邊的那個中年男人,則突然開口了,“喬小姐何必這麼咄咄逼人,小女跟總統公子羅伊早有婚約,喬小姐身爲知名度這麼高的公衆人物,跟表妹的未婚夫夾纏不清不說,現在還當衆出言污辱,難道你就不怕傳出去,名聲受損嗎?”
喬語甜表情有些呆愣地看着他。
君大魔王低頭問她,“想起來他們是誰了嗎?”
喬語甜繼續茫然地搖頭。
於是君大魔王略擺了下手,“扔了。”
“是。”君大魔王的手下說完,就真的閃電般出手,一個抓手一個抓腳,扔垃圾一般,橫着把那中年男人給丟了出去……
動作之快,讓那個男人甚至沒機會反抗。
君大魔王的手下們下手心裡有準,倒不至於摔得他骨折,可是這麼一個大活人砸到地上,滋味怎麼可能好受?
男人呲牙咧嘴,半天沒爬起來。
墨薇一直在旁邊看着,哪怕是看到這很暴力的一幕,臉上也依舊冷若冰霜,沒露出半點慌張。
“走吧。”
她擡步,率先向外走去。
“你站住!”
趙幼萱這次竟然突然叫住她,“墨薇,你要去什麼地方?”
哪怕是再腦殘,看到這押解犯人似的架勢,也猜得出來,墨薇一定是惹了什麼麻煩。
所以趙幼萱的第一反應竟然是——
“你這次被帶走,是不是很難回來了?你先站住,給我勸好趙憶丞,讓他承諾一年後,把趙家下一任家主的選票投給我,包括他們那一派的所有人,選票都要改投給我!”
沒錯,她這次來,就是來搶選票的,沒想到喬語甜這個該死的女人也在,難道是她的行動事先走漏了風聲,喬語甜過來保住她的選票來了?
趙幼萱的父親還倒在地上起不來,可是她心裡卻只有選票。
墨薇壓根沒理她,徑直向前走。
趙幼萱卻胸有成竹地冷笑,“如果你不答應我,我就把當年墨家發生的事,全都說出來!”
墨薇臉色驟變,連脣上的血色都褪得一乾二淨,“你怎麼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你聽誰說的?”
趙幼萱冷笑,“我還能聽誰說的?除了趙憶丞,還有誰會知道你這麼多的秘密?”
“你不會不知道,趙憶丞有多想要個女兒吧?你也一定知道,如果他在他女兒的事情上受了刺激,情緒容易不穩定吧?你們都以爲,他只是拿他收養的養女趙夢雪當親女兒疼,一定不知道,他私底下其實見到年齡應該跟她親女兒差不多的女孩,就恨不得掏心掏肺,把什麼都跟人家說了!”
墨薇沒再說話,她看起來蒼白得隨時都能暈倒,而被她用力咬着的脣上,幾乎快要滲出_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