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過許朝暮想,就算他圍着粉紅色的圍巾,照樣有美女前仆後繼撲過來。
好吧,她承認,某人魅力大。
凌管家手把手地教她織圍巾,織毛衣,許朝暮倒玩得不亦樂乎。
以前,她最討厭這樣子的手工活了,她靜不下來心來,但現在,她卻格外開心。
織了好幾個小時,還是凌管家將毛線從她手裡搶了過來:“朝暮,不能再累了,趕緊休息一會,站起來走走,我們明天再織。”
“管家,你不準說我織圍巾的事。”許朝暮笑了笑。
凌管家也偷笑:“肯定的,我等你織好自己親自送。”
凌管家一看她這樣子,更加確定了,這圍巾就是她打算親手織了送給四少的。
這時候的凌管家,簡直比四少還開心。她就盼着他們倆,能好好的。
正當許朝暮站起身在客廳裡來回轉悠的時候,客廳的門忽然被推開了。
門口帶進一陣熱流,隨之而來的還有明晃晃的夕陽。
原來已經是傍晚了,到處都被染上了淺淺的橘黃色。
很溫馨的顏色,許朝暮眯起了眼睛。
門口,莫水芙撐了一把遮陽傘,推開門後,她微微一笑,就將深藍色的遮陽傘給收了起來。
今天的莫水芙還是那麼漂亮,她穿了一件胭脂色的短袖旗袍,長長的頭髮綰做髮髻盤在腦後。她個子本就很高,因爲穿了一雙白色的高跟皮鞋,顯得越發高挑。
夕陽披在她的身上,襯托得她柔婉溫和,猶如畫中走下來的女子。
她的髮絲、旗袍、鞋子,都染上了一層淺淺的橘黃色。
“朝暮。”她柔柔叫了一聲,將手裡頭的傘遞給一旁的小傭人。
“水芙,你怎麼來了!”許朝暮特別驚喜,眼睛裡都是熠熠神采,她趕忙跑了過去。
凌管家也恭恭敬敬叫了一聲“三少奶奶”。
“琴行正好有點事,我本來打算過兩天來看你的,不過,四少下午打電話給我了,他讓我過來陪陪你。”
“我又不是小孩子。”一番話說得許朝暮倒臉紅了。
所有人還都把她當小孩子呢,其實她自己都是快要當媽媽的人了。
“我也想你了,就把琴行關了門,過來了。”莫水芙笑道。
“水芙,你坐這,我們說說話。你今天晚上不要走了,你跟我睡。”
“那可不行,四少會剝了我的皮的。”莫水芙笑道。
她們並肩坐在沙發上,凌管家見她們姐妹要說悄悄話,就出去了。
偌大的客廳,只剩下了許朝暮和莫水芙兩個人。
“我看不是四少會剝了你的皮,是三哥他會找來吧?”許朝暮也捂着嘴巴嗤嗤笑。
這會兒,她倒想不起來沈世寒做過的那些事了,不是沒心沒肺,而是心底裡,她是盼着所有人都能好好的。
她對沈世寒恨不起來,正如她對沈遲,同樣也沒有辦法恨。
都是朝夕相處了八年的人。
莫水芙聽了許朝暮的話,垂了眼瞼,沒有說什麼。
其實,結婚兩年多了,沈世寒從來都不准她單獨來沈家的,因爲……有沈遲在。
今天她破例過來,也不過是因爲許朝暮回來了。
而且,等會兒,她還得早早回去,不然指不定沈世寒又會親自找過來。
“水芙,上次在商場裡匆匆見了一面,都還沒來得及跟你說話,今天你一定要陪我好好聊聊。”
“好,五年不見你,我也有很多話想跟你說。”
“水芙,你和三哥怎麼就結婚兩年多了呢?”許朝暮特別好奇這個。
當初,是沈世寒將莫水芙帶走的,可那時候,水芙和沈世寒幾乎是劍拔弩張。
他們怎麼會結婚呢?
“我和你三哥,很早前就認識了,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未央。”莫水芙道。
“我知道你們很早就認識了。”許朝暮點點頭。
早前,莫水芙母親出殯的時候,許朝暮就見到莫水芙和沈世寒在一起了,只不過那時候,她根本沒有多想。
“其中的細節不說也罷。”莫水芙低了頭。
回憶往事,她心口竟有些疼痛。
那一年,她缺錢,他成了她的債主,也不知道是因爲錢還是因爲其他,他們沒有交集的兩個人,牽扯在了一起。
“在你沒有離開的時候,我和你三哥就在一起了。只不過,沒有所謂的心甘情願。”
“是三哥逼你的?”許朝暮眨着眼睛問道。
她知道沈世寒的性格,雖然沉默寡言,但跟沈遲一樣,特別霸道。想要的,就一定會得到。
“起初他沒有逼我,只不過後來,他做的很多事太過分了一些。”
想起五年前,莫水芙聲音裡是哽咽。
那些痛都不算什麼,最痛的還是她那個流掉的孩子。
也因爲那次流產,兩年多過去了,她都沒有再懷孕。
“那我們被周培天抓走的那個晚上,三哥有沒有對你怎麼樣?”許朝暮問。
“他沒有對我怎麼樣,就是將我軟禁了起來,不准我出門。”
“那後來呢?”
“後來你出事了,不見了,我才知道,全都是他和周培天聯手的。我去找四少,那時候,我真是恨透了沈世寒,他怎麼能這樣對你。”
“我找四少,想要揭發他的罪狀,但話還沒有說幾句,就被他帶走了。但後來,我又逃了出來。”
“然後呢?”許朝暮聽得心裡很緊張,原來,她走後還發生了這麼多事。
“我沒有想到,當時我自己懷孕了,我一路逃跑,後來……不小心流產了。”
說到這個,莫水芙的聲音就低了下去。
她至今都記得當時的全部場景,地面上是鮮紅鮮紅的血,順着她的大腿一直往下流……
“是三哥的孩子?!”
許朝暮吃驚地捂住了嘴巴,原來還有這麼一回事!
“嗯。”莫水芙輕輕點頭,面色有幾分沉重,“也許是報應吧,現在,我們結婚兩年多了,我一直都沒有再懷孕。醫生說,因爲那次流產,我以後,能懷上孩子的機率很小很小了……”
許朝暮的心頭頓時涌起一陣陣悲傷,莫水芙這麼好的人,爲什麼上天要這樣對她。
不能懷孕,對一個女人來說,是很大的懲罰。
她聽着莫水芙說話都能感受到她深深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