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瓶子正好砸到了白曼的胸口,她捂着胸口,眉心緊蹙!
瓶子掉落在地上,發出“鐺”的一聲脆響。
“白小姐!”“白小姐!”“白小姐,你沒事吧?”
所有人都跑向了白曼,一時間客廳裡更加混亂。
許朝暮也沒有想到會砸到白曼,她抓着桌子一角,嘴脣仍在顫抖。
是他們欺負她在先的。
但她心裡還是害怕的,她今天把事鬧大了,不僅砸了沈家價值連城的寶貝,還傷了白曼。
沈遲迴來要打死她了!
她一動不動站在原地,心裡有點慌。
叫曉風的經紀人瞪了許朝暮一眼:“許小姐,我看你還是趁早收拾收拾東西離開沈家!”
她撂下這句話,就去扶住白曼。
許朝暮足足愣了好大一會兒,這才慢慢蹲下了身,將地上的日記本一本一本撿起來。
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可她硬是沒有哭一下。
他們憑什麼說她偷項鍊,憑什麼進她房間,憑什麼翻她東西,憑什麼撬她的鎖,憑什麼偷看她的日記!
她只不過爲自己辯解幾句而已。
所有人都欺負她……
沈家偌大的客廳,這麼多人,沒有一個替她說話……
很快,剩下的幾個傭人開始站在一邊說起風涼話。
“這許小姐膽子可真大啊,連白小姐都敢打,她真是把自己當沈家大小姐了。”
“可不是嘛,她肯定要倒黴了,誰敢惹四少,都沒有好下場,現在她惹了四少的未婚妻當然不得了。”
“就是啊,都說四少很寶貝白小姐的,她着了涼都要心疼很久。現在白小姐被打了,還得了。”
“哎哎哎,你們看這古董花瓶,可值錢了,這也打了,恐怕罪加一等!”
“對,這花瓶也打了,二小姐和白小姐都受傷了,你們說這許小姐怎麼這麼野蠻。”
“孤兒院領回來的嘛,能不野蠻嗎?就這樣還喜歡四少……”
“是啊,我也看到那日記裡寫的了,好像她喜歡四少很久了……”
“四少和白小姐纔是最般配的,她真是太不自量力了。”
……
許朝暮聽到了衆人的冷嘲熱諷,第一次覺得好累。
十八年來無憂無慮,即使有一些風言風語,她都無視了,她是小流氓嘛,她怎麼會計較這些話。
可現在呢,這些話卻像刻刀一樣,戳的她心窩疼。
她蹲在地上收拾她的日記本,她不想呆在這兒了。
凌管家見事態鬧得越來越大,知道不對勁,趕緊給沈遲打了電話。
她說:“白小姐在沈家受了委屈……”
沈遲沒說什麼,只是淡淡道:“我在忙,等我回去再說。”
沈遲說完準備掛電話了,凌管家又補充了一句:“是跟許小姐吵架了。”
“什麼?”沈遲的聲音驟然變冷。
“鬧得有點大。”凌管家道。
“知道了,我馬上回去。”沈遲毅然果斷道。
凌管家被掛了電話,又是愣了半天,一開始不是說在忙嗎?怎麼又改口說馬上回來……
自從老爺沈策先身體不太好後,沈家基本就是交由沈遲來管了,沈遲說話向來說一不二的。
凌管家不知道沈遲現在在哪裡,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一定很快就會回沈家別墅!
客廳裡還是亂糟糟的,白曼被人扶到了沙發上,她捂着心口處,臉色十分蒼白。
許朝暮擡頭看了白曼一眼,這女人就算是難受了,但那優雅的風度還在,也不吭一聲的。
她一身藍色的旗袍坐在沙發上,特別像民國的名媛小姐,跟她一比,她許朝暮就像個野孩子。
許朝暮知道自己要倒黴了,怎麼辦呢,她真要躲起來嗎?
往哪躲呢?
要是萬一沈遲迴來了,會怎麼打她呢?
打臉?很疼的,還會破相……
不行,她得出去避避難。沈遲這男人發起火來很可怕的……
要是知道她不小心誤傷了他心上人,非得把她打殘廢了不可。
就在許朝暮抱着一疊日記本準備離開的時候,白曼的經紀人給沈遲打電話了。
“是啊,沈總,已經叫了家庭醫生了,很快就過來。白小姐傷得有點嚴重。”
“對,是許小姐拿瓶子直接砸的白小姐,還動手傷了二小姐。”
“您一定要給白小姐做主啊。”
“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我和白小姐在家等您,您快點回來看看白小姐。”
說了幾句,經紀人掛了電話。
她轉頭就去安慰白曼:“白小姐,沒事了,我給沈總打過電話了,他很快就回家。他說會給我們一個公道的,一定嚴懲作惡的小人。”
“這點小事,你怎麼去……麻煩他……他很忙的。”白曼皺着眉頭,說話沒有什麼力氣。
“也只有沈總會給我們一個公道,再說了,白小姐,沈總就是再忙,只要是您的事,他肯定會第一時間趕過來。”經紀人道。
許朝暮就一個念頭,沈遲要回來了。
不行,她得趕緊溜。
被沈遲逮着,她就完了。
往哪溜呢?於薇薇家?厲北廷家?還是乾脆找個公園什麼的躲起來?
事不宜遲,說溜就溜!
她抱着她的日記本就要往樓上走,溜也得先帶點乾糧。
“真準備離開沈家了?”柳如眉忽然走了過來,攔住許朝暮上樓的路。
許朝暮擺出一副“關你什麼事”的表情,看都不看她一眼。
“沈總要回來了,許小姐你最好還是不要離開沈家,當然,你要是心虛的話你大可以走,我們也不攔你。”白曼的經紀人來了一句。
白曼捧着心口不開口,但對於經紀人說的話,她也不阻攔。
白曼向來是極聰明的,就像她去搜查許朝暮的房間,自己也不會親自動手一樣。
“你說話自相矛盾哎。”許朝暮嘲諷似的笑了笑,“剛剛叫我離開,現在又叫我不要離開,蛇精病!”
她要是真聽了她的話,才真是信了她的邪!
事不宜遲,不能再跟他們廢話了,她得趕緊開溜。
“曉風,別說了,她還是個孩子,我們跟一個孩子計較,沒有必要。沒事,讓她走吧。我身體沒關係,休息一下就好了。”
白曼開了口,聲音很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