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體力好得很。”肖莫白了她一眼。
“……”
夏初晴聽着，怎麼有點不太對。
問了幾次後，見肖莫並沒有什麼疲勞的神色，她就放心地帶着他繼續逛街了。
不過，肖莫雖然臉上依然平靜溫柔，但心底裡已經忍不住腹誹，下次絕對不陪女人逛街了。
逛了半天下來，夏初晴絲毫不疲倦。肖莫不由好奇，女人真是奇怪的生物。
夏初晴買了很多東西，有些是自己的，有些是肖莫的。
逛了一天，他們倆之間的過節也算是沒有了。
晚飯時候，肖莫帶着夏初晴去了一家餐廳。
夏初晴坐在沙發上分揀手提袋，唸唸有詞：“這個是我的，這個是你的。”
“分那麼清幹什麼。”肖莫沒好氣道。
“不分那麼清，難不成你要穿我的衣服？”
“……”
“這個也是你的，這個也是……”夏初晴分好後發現，肖莫的東西遠遠多於她的，“肖總，你買這麼多小玩意兒幹什麼，送給肖太太嗎？”
“是我買的嗎？沒看清，隨手拿的，都給你好了。”肖莫若無其事道。
其實是買給她的，只不過怕她又不接受。
“我不要，你送給肖太太吧。”
“我說送你就送你了，你哪來那麼多話？收禮物還不樂意了？就當是你今天陪我逛一天的報酬。”
“……”夏初晴嘴角一抽，這肖莫送人禮物都跟個大爺似的。
這些東西都送她了，這樣一來，肖莫自己的東西其實並沒有多少。
夏初晴心情好多了，也不再提昨晚的事情了。
過了一會兒，服務生將菜送了上來，兩人心平氣和地吃着。
吃了沒多久，夏初晴手機響了。
“喂，衡哥！”夏初晴高興地接起來。
“初晴，你猜我在哪呢？”
“嗯？你在哪？不在巴黎嗎？你難不成回國了？”
“嗯，回國了，在C市。”
“是嗎？那你在哪裡？我們晚上見一面？”
“好啊，幾天不見你，有點想念啊。”宋衡嘻嘻笑道，“你呢？在哪呢？我開車去接你，晚上去酒吧？就是大學時候我常去的那家。”
夏初晴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對面的肖莫，肖莫的臉色已經很沉很沉，烏雲密佈。
夏初晴便壓低聲音道：“我在外面吃飯，等我吃過飯回給電話給你好不好？”
“吃飯嗎？正好，我沒吃呢，你在哪，報上地址，我去找你一起吃。一個人吃飯多無聊，是不是。”
“不是……”
“什麼不是，速速報上地址，我現在就開車過去。有好消息跟你說。”
“好消息？什麼好消息？你先告訴我。”
夏初晴高興了，這段時間，她的心情一直不太好，生活中沒有什麼好消息。
現在聽宋衡這麼一說，她有點期待。
“那你告訴我你在哪裡。”
“我……我等會兒告訴你。”
“咦，你身邊是不是有人呢？怎麼吞吞吐吐的，不願意見我呢？”
“不，不，不是。”夏初晴連忙否認，“我這兒人太多了，有點吵，聽不清，我等會兒給你打過去。”
夏初晴連忙掛上了電話，她和肖莫正吃着飯呢，要是宋衡來了，肖莫絕對會不高興。
而且她估計，肖莫和宋衡是談不來的，兩人性格完全不一樣。
夏初晴收好手機，完全沒有注意到某人陰沉的臉色。
又吃了一會兒飯，夏初晴心裡醞釀着跟肖莫怎麼說。
“肖總，等一會兒我朋友要來，我就先不跟您回去了。”夏初晴小聲道，倒像是她做錯了事一樣。
“宋衡？”肖莫擡起頭，沉着臉看向她。
“嗯。”夏初晴也沒有否認。
“如果我沒有記錯，今天房間還沒有打掃，衣服也沒有收，至於你那隻小狗，我可不會喂。”
肖莫語氣寡淡，不逼人，但卻有讓人無路可退的氣勢。
“我能不能遲點回去收拾？小狗的話，它沒事的。”夏初晴跟肖莫商量。
“我要說‘不’呢？”肖莫看向她，臉色依然沉着。
夏初晴咬了咬脣瓣，他今天心情還挺好的，一到這種時候就不講理了，真是陰晴不定。
“肖總，我也有自由的，就算是您家裡的阿姨，她也不會24小時在吧……”夏初晴鬥起膽子跟他辯解了兩句。
“你這是在教我怎麼做事？”肖莫不屑一顧，“還是說在教我怎麼做人？”
“不是，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希望您能通融一下，就一次……”
“不準。”語氣裡是不容拒絕的威嚴。
肖莫怎麼可能放任她去見宋衡，還是在他的地盤上。
“你這人怎麼這樣……”夏初晴眼眶裡有淚水在打轉了，“行吧，不準就不準，反正過完年我也不可能呆在你家裡了。你就算留我，我也不可能呆！跟你這種人呆在一起，簡直就是對人生的侮辱！”
夏初晴也是被氣暈了，一口氣說了很多不敢說的話。
她放下筷子，也不敢看肖莫的臉色，但，她知道，兩人關係好不容易緩和一點，又僵化了。
果然，肖莫的臉色頓時就黑了。
“啪”的一聲，肖莫將手裡的筷子也擱了下來。
“不想吃的話就回去，別在這裡陰陽怪氣的。”肖莫板着臉訓斥道。
“我有說不回去嗎？您是大爺，您厲害。”夏初晴冷漠地迴應。
一時間，氣氛有點冷。
肖莫的目光落在夏初晴的臉上，如冰凌一般。
夏初晴低着頭，眼中沒有了光彩，甚至還噙着幾絲淚花。
“光會跟我頂嘴算什麼本事，當年信誓旦旦說着會超過我，如今我看來，連我百分之一都不如。”肖莫毫不客氣。
夏初晴記起，她是說過這話，賭氣的時候說過。
但當年確實也是有這個理想的，她想在金融界獨當一面。
這會兒聽到他的嘲諷，夏初晴氣得臉色發白，她忍不住擡頭道：“那又怎麼樣，你像我這麼大的時候，說不定還不如我。再怎麼說，我比你年輕，我比你歲數小，我有的是時間去學習。老男人……”
肖莫最討厭她說他年紀大，偏偏她當着他的面說了。
“你再說一遍。”肖莫不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