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1.坑深480米 她把他關在了門外
無憂說完這句話,就重新發動了引擎,車窗也跟着搖下,白色的跑車在夜晚的車流中很快的消失了。
唐小諾看着她消失的方向,轉過身對正走過來的顧睿道,“你剛纔太過分了,無憂她生氣了,趕緊兒追吧小心媳婦兒沒了,大晚上的她一個人開車很不安全。”
顧睿還是冷着一張臉,他居高臨下的看着事不關己的唐小諾,“你爲什麼還在這裡?你父母都已經離開京城了,唐小諾。”
唐小諾聞言就笑了,長長的髮梢在風中被揚起,“我這麼大的人了我爸媽離開京城我就也要跟着離開京城嗎?小顧公子,我記得我們說過好聚好散,你別這麼看着我。”
顧睿冷笑着掐上她的下巴,“唐小諾,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意,說這些到底是你虛僞還是你真的就這麼沒心沒肺?”
他是真的恨,恨她輕易的就放棄了,恨她說分手之後就對所有的事情全都無動於衷,更恨,她可以這麼肆無忌憚言笑晏晏的出現在他的面前,好像他們之前沒有過任何的過去。
顧睿鬆了手,收回了自己的手指,英俊的容顏變得淡漠無比,“既然如此,唐小諾,那你就再也不要出現在京城,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
女人美麗的容顏不着痕跡的僵住了,她很快重新綻放笑顏,“好的,我知道了,沒有必要,我不會再出現在這片天空下。”
顧睿落在身側的手握緊,在看不見的地方青筋猙獰。
唐小諾轉過身,往另一個方向離開,她沒有開車也沒有打的,而是踩着高跟鞋沿着人行道一步步的離去,直到身影徹底的消失。
晚上的風颳得很大,她披散的頭髮全都被風揚起,飄散得厲害。
冰冰涼涼的眼淚順着臉頰慢慢的流下,她整張臉都找不到哭泣的痕跡,除了清水一樣的淚水。
偶爾閉眼,然後就能感覺到淚水被風乾的涼意。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伸手擦了擦自己的臉蛋,然後眼角和脣畔同時扯出深淺不同的弧度。
她正準備打的回酒店,腳才跨到路邊,剛好看到一輛出租車駛來,她的手臂還沒來得及擡起,刺目的車燈筆直的照在她的身上,一輛黑色的車朝着她的方向以來不及反射的速度衝了過來。
那速度真的太快了,快到她除了瞳眸擴大之外,來不及做出任何的反應,她的腳也一下就定住了。
她想,如果她真的死在這裡,顧睿和無憂會怎麼想?
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落在她的耳朵裡異常的尖銳,唐小諾只覺得自己的耳膜都被穿透了,車身撞在她身上的前一個瞬間,一隻有力的大手環抱着她的腰肢,然後她被抱在熟悉的懷裡連帶着人狠狠的滾出了好幾米外。
途中,她聽到了好幾聲悶哼的聲音,溫熱的液體不知道從哪個地方流到了她的手上,觸手生冷,唐小諾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手指在顫抖。
“唐小諾,”低低的嗓音似乎還覆蓋着笑意,喘息在車來車往的街頭卻無比清晰的傳入她的腦海,那樣妖孽的眉目滋生出無邊的魅惑和得意,“怎麼辦,這次你欠我一條命了。”
男人半邊身子都壓在她的身上,混血的臉龐笑容很得意,卻又因爲失血過多而虛弱,他眯着眼睛,像是寵溺又像是在抱怨,“我有跟你說過,叫你不要一個人在外面晃……”
唐小諾驚懼的看着順着他的額頭上血色的溪流,“凱撒……”她想把他從自己的身上推開然後打電話叫人過來,可是她又害怕他傷得太重她貿然的動會把他的傷勢弄得更加的嚴重,所以她不敢動,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從他身上溢出的鮮血染紅她的衣服。
她腦子裡那根神經被這樣駭人的溫度嚇得都纏繞了,“凱撒……”她再次開口叫他的名字,語無倫次的道,“我知道你是故意的你不要騙我……你不是第一次用苦肉計了……你……你到底想幹什麼……你起來我怕了你了……”
這種鮮血的感覺太過真實。
“那是我哥的人……”周圍圍上來的人越來越多,幾乎半分鐘的時間就將他們包圍在裡面了,那輛車他撞完人之後還是很快的額消失了,“唐小諾……回墨家……讓戰家的人送你回去……”
那猶帶着體溫的身軀仍舊壓在她的身上,那隻手掐着她的腰一直都沒有鬆開,唯獨他的眼睛緩緩的闔上了。
這一定是一場騙局,這個男人從出現在她身邊的那一刻開始就居心不良,唐小諾頭腦清晰的想,可是再怎麼清醒冷靜也擋不住胸口處那一波波襲來的恐懼和無助。
她到底遇到了一個什麼樣的瘋子……他要拿自己的命來跟她賭,來設下這一場騙局?
是的,這一定只是騙局……他不會真的在車子撞過來的瞬間拿自己的身體給她擋的。
………
顧睿回別墅的時候已經是將近凌晨的時候了,偌大的別墅一片黑暗,一盞燈都沒有開,他從車上下來的時候就皺眉了。
不過是年少時住在溫園還是結婚的這幾天,他回家都絕不會是滿室的黑暗等着他。
擰着眉心走到門前,手指熟練的摁下密碼,正準備自然而然如同往常一樣推門進去,沒有溫度的女聲在安靜的夜裡響起來了:“您輸入的密碼有誤,請重輸。”
顧睿沒有多想以爲是因爲太黑所以摁錯了,所以耐心的再按了一次,“您輸入的密碼有誤,請重輸。”
這個密碼是他最常用的密碼,他怎麼會記錯?
他拿出手機打開燈光,看準了那九個數字再摁了一次,“您輸入的密碼有誤,請重輸。”
顧睿原本面無表情的臉在黑暗中變得難看陰沉了。
戰無憂竟然把門的密碼給換掉了,難怪屋子裡黑漆漆的。
手機在就在手裡,他直接調出女人的號碼,那邊接通後他壓制住心頭的火氣,咬牙切齒的喊她的名字,“戰無憂。”
那邊的嗓音有點兒模糊,像是沒有睡醒,還帶着被吵醒的不悅,“什麼事?”
裝,他媽的她還裝上癮了?
她前腳開車回來,他後腳訓完那幫多管閒事的人就跟着回來了,半個小時的時間差都沒有,她不是還一臉委屈一肚子的悶氣,她能這麼快的睡着?
竟然還把他家的密碼換了把他關在外面?!
“你給老子開門!”小顧公子一般情況下是比較溫文爾雅的,但是他好歹也被扔到軍隊裡被特訓過個把兩年,一羣大老爺們在一塊兒就免不了粗俗點。
如今他胸腔有點上火。
無憂懶洋洋的道,“我睡了,剛好你不在我就裸着了對身體比較較好,外頭冷,我懶得下來。”
“誰讓你把密碼換了?!”顧睿還是壓制着自己的脾氣,事實上剛纔回來的路上他稍微的反思了一下自己,當着那麼多人的面確實過分了點,所以也就沒發火,“告訴我新的密碼。”
“密碼啊……”軟軟的嗓音很無害的樣模樣,無憂淡淡的道,“好像不怎麼記得了,剛纔回來的時候太生氣了,明天還是換回來吧,免得以後把自己關在外面進不來了。”
她那語氣,活似在跟他商量咱家的密碼得換換了似的。
“戰無憂,外面冷,下來給我開門!”顧睿覺得,戰無憂那不溫不火淡淡的語調比她開口諷刺人還要來得刺耳讓人上火。
無憂簡單的兩個字就作爲了答覆,“不開。”
不鹹不淡的兩個字,特別的淡定。
顧睿怒極反笑,“戰無憂,你以爲你把我關在外面我就只能睡在大街上了,你幼稚不幼稚?!”
彼時無憂正躺在暖暖的被子裡,手機開的免提擱在牀頭,“女人生氣哪能不幼稚呢,尤其小顧公子你還想忘記了我比你小了半輪呢。”
顧睿的臉黑了黑,他怎麼有種戰無憂在嘲諷他老牛吃嫩草的感覺?他心頭那一簇的火苗越燒越旺,“戰無憂,”他忍不住,跟着連連的冷笑出聲,“你準備以後都不讓我進門可以直說,我把別墅讓給你,你現在立刻下來給我開門!”
“我哪能不讓你進門呢,這可是顧氏旗下的別墅,我一個人霸佔着多厚臉皮啊,小顧公子,我現在真的很累了,你是出了名的紳士,怎麼也不好意思讓懷着孕的女人冒着寒冷給你開門纔是。”她的聲音越來越低那疲倦的半睡半醒的狀態也愈發的逼真,“我睡了。”
顧睿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手裡就已經傳來陣陣的忙音了。
他瞪着顯示通話結束的屏幕好半響,一口氣沒能提上來,戰無憂還真的掛了他的電話把他關在了門外??!!
小顧公子看着緊閉的門,忍不住再度連連的冷笑,不睡這裡他有的是地方去,她這麼有脾氣那就永遠把門關着不要再叫他回來!
顧睿拉開車門坐上了駕駛座,然後大力的關上車門,半點猶豫都沒有直接發動引擎打了轉向,猛踩油門黑色的世爵很快的開出了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