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652米 不願爲了一個人而逃離一座城
剛剛失去了他的孩子,男人都是有愧疚和憐惜之情的,在這個時候再不顧旁人的勸導和反對,不應該就是轟轟烈烈山崩地裂誰都擋不住的愛情復活嗎?
安西很訝異的看着她,“她是……你推下去的?”
小諾低下頭,“嗯,她在樓梯口扯着我,我那時候心情不好不想理她……”
她用了多大的力氣其實她自己並不清楚,當時她的腦子都不清楚。
顧安西愣愣的看着她,“可是亞瑟說……是凱撒推下去的,爲了這個,他爸爸差點被直接殺了他,”她訕訕的,“柳嫣然說是你推的,但是莊園的其他人都說是凱撒,包括他家裡的傭人。”
想了想安西補充道,“當然,凱撒下面的傭人是亞瑟逼供的。”
小諾沉默了一會兒,方纔淡淡的開口,“喬治不是最心疼柳嫣然了嗎?她難道沒有想辦法幫他?”
安西的眉頭都皺起來了,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反感的事情,“她很奇怪,她現在是最恨凱撒的那個人,我還奇怪她之前跟亞瑟說他們之間的婚禮不作數,她不會纏着他讓亞瑟也別管她,可是最近爲什麼會突然改變了態度,原來是因爲推她下去的人時你……”
安西恍然大悟的自言自語的呢喃,“她堅持認爲是你推她下樓讓她流掉了孩子,可是凱撒變心了千方百計的維護你,所以她現在……我看不懂她,她沒有要救凱撒的意思,而且,她好像因爲恨凱撒想回答和亞瑟的婚姻中。”
唐小諾擡眸看着她,“柳嫣然因爲她的孩子流掉了凱撒維護我,所以她恨凱撒又想跟你去搶亞瑟了?”
安西愣了一下,很快的反應過來,“我不是因爲這個來找你的,”她怎麼可能厚着臉皮因爲她和亞瑟的事情來找小諾,別說她沒想過要爭,就算真的要爭那也是她自己的事情,“我是覺得,凱撒救過我而且……小諾,你和他關係匪淺。”
她並不是十分的清楚小諾和凱撒之前的感情是什麼樣的,但是她知道絕不是一點都沒有。
至少,無論如何,這件事情小諾都應該知道。
唐小諾眯着眼睛看向很遠的地方,良久沒有說話。
顧安西沒有直接的逼問她,轉了個話題緩和氣氛,“小諾,既然你和他鬧翻了,爲什麼還沒有跟唐嬸嬸回國?”她小心翼翼的問道,“你一直都呆在羅馬,是因爲凱撒嗎?”
小諾擰了下眉頭,很快淡了下來,“不是,”她解釋道,“我留在羅馬是我爸爸的意思,爸爸說讓我的身體養好了再回去,墨門內部好像出了點問題。”
安西不解,“墨門內部出了問題,你和唐嬸嬸不應該回京城嗎?戰叔叔的地盤上比羅馬更安全啊。”
當然,如果凱撒沒有因爲柳嫣然的事情被懲罰,他和小諾是戀人或者夫妻的話,羅馬並不比京城差。
“我沒想那麼多,”小諾淡聲道,“車禍後的身體有點弱,我媽讓我養着我就養着了,羅馬這邊我爸也已經安排好人了,應該沒有問題。”
對於她爸爸爲什麼讓她留在羅馬而不是輾轉京城,這個問題小諾沒有去想。
她覺得,爲了一個人,逃離一座城市,那樣的感情過於刻骨銘心。
羅馬這麼大,只要他不找她,她不找他,能遇上的機率不會很大。
而且,她在這裡的時間也不會很長。
顧安西看着她依然精緻漂亮的五官,但是她臉上的神色似乎不似過去那般明豔,寡淡素雅和很多,她咬牙小心的問道,“小諾,”看着她捲曲的長長的睫毛下的眸色,“你不去……看看嗎?凱撒真的挺嚴重的。”?;皺皺鼻子,“我不知道他爸爸是怎麼想的,懲罰自己的兒子就跟懲罰死刑犯一樣,要不是他真的可能從小習慣了,換成是我哥哥……我都覺得未必能熬過去。”跟里昂家的兄弟比起來,她哥哥被放養的那些所謂的磨鍊都是浮雲。
她簡直無法想象,虎毒不食子,哪有那樣對自己兒子的,而且還是爲了一個外人。
小諾低頭揉着自己的腦袋,眉心又是一陣隱隱作痛。
她好看的眉心隱隱蹙起,伸腿換了個姿勢,手指輕輕重重的揉捏着,維持同一個姿勢太長時間,她的腿很麻。
“他有那麼嚴重?”以至於小小說他要死了。
顧安西小雞琢磨般的點頭,“前面被怎麼樣了我不知道,但是我昨晚聽亞瑟說他好像被扔到地下酒窖了,裡面有冰……他如果傷的很嚴重的話……”
她的話沒有說完,但是後面的話是什麼意思唐小諾自然聽得出來。
“柳嫣然呢?”小諾很不解,“推她下去的是我,她至於恨凱撒恨到忍心看他死?還是說,”她眯着眼眸輕笑,“她想要凱撒把我怎麼着了給她的孩子報仇?她有點常識就應該知道不能的。”
她是誰的女兒,凱撒最多能罵她,能對她動手還得看她的愧疚心。
顧安西黑線,“誰說她有孩子?她沒流產啊。”
小諾很意外的看着她,”她不是懷孕了嗎?”
“她只是胃不好……估計是電影電視看多了被荼毒得不輕,以爲反胃嘔吐就是懷孕了,就算是妊娠反應也沒這麼快,她只是磕傷了腦袋,腿摔傷了,”安西皺皺眉,“如果她真的被弄掉了一個孩子,以喬治不分青紅皁白的處事風格,分分鐘會讓凱撒陪葬。”
安西想想就覺得想不通,“凱撒沒有跟你說過他是被領養的?”是被領養的吧,不然誰這麼對自己親兒子啊。
小諾呆住,“他是被領養的嗎?”
安西,“……”她連忙搖搖頭,“不是,我不知道,我只是覺得他們不像父子,”
看着小諾有些出神的模樣,安西小聲的補充道,“我覺得柳嫣然有點魔怔了,她認準了別人都在騙她她的孩子是被摔沒了的。”
“她真的沒懷孕嗎?”小諾有些不明白,“既然是喬治疼她,會不會是他命令醫生和傭人串通說辭騙她的,畢竟她看上去挺在乎那個孩子的。”
大概是因爲她認爲那個孩子能讓她和凱撒重修於好。
安西猛搖頭,“我問過亞瑟了,凱撒抱她去醫院的時候她也沒有流產的跡象,從樓梯上滾下去如果流產肯定會大出血的,她都是腦袋流血加骨折,磕磕碰碰了其他的地方,都不是很嚴重。”
那個樓梯的階級跨度很窄,整個都鋪了地毯包括樓梯下,緩衝了傷勢。
哦……所以沒有孩子,也沒有流產嗎?
她也沒有不小心就害死一個未出世的孩子。
柳嫣然懷孕,只是一場誤會。
唐小諾失笑,“那柳嫣然在恨什麼啊?”
“所以我說她魔怔了啊。”她認準了凱撒對她和她的孩子無情無義,對不起她。
一番話談論下來,夕陽已經從天際徹底的褪下了,夜色慢慢的籠罩蒼穹。
小諾低頭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着唐雪的溫溫熱熱又軟軟的背脊。
“小諾,”安西嘆了口氣,“之前我不知道是你失手把她推下來的,我想凱撒沒有搭理你可能是覺得以喬治的性格,他這次很難逃過一劫。”
畢竟薑還是老的辣,喬治那個人太深沉太冷漠甚至是毒辣了。
而且,她總是隱隱覺得……亞瑟在做什麼事。
唐小諾用手撐在草地上站了起來,“小小你其實是想告訴我,他是爲了維護我才被喬治處罰的吧,畢竟把柳嫣然推下去的罪魁禍首是我。”
她看着跟着她一起起來的女孩,兀自的笑了笑,“不管怎麼樣那天是我不對,我會找柳嫣然跟她道歉的,”她轉了身朝屋子裡走去,“時間不早了,我們現在去吃飯吧。”
顧安西來看小諾,蘇綰親自下廚很熱情的招待,吃完晚餐後她問道,“安西,你是自己開車過來的嗎,現在太晚了不安全,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安西連忙搖頭,“不用了不用了,有司機在外面等我。”
蘇綰沒有追問,她起身給安西泡了杯茶讓她吃完飯休息一下就離開了。
小諾吃飯很慢,蘇綰惦記着她的身體弱,也泡了杯自己調的蜂蜜柚子茶等溫熱了才遞到她的手上,“乖,喝完。”
風很暖,別墅裡除了草地還分佈着大量的水池,藍色的水在銀色的月光下波光粼粼,反射的水光很漂亮。
“媽,”小諾低頭喝着溫熱的甜甜的茶,“我想回家了。”
蘇綰順手把手裡拿着的披肩搭在她的肩膀上攏着,然後挨着她的身子坐下,“小諾啊,安西跟你說什麼了?”
唐小諾的手握着造型別致的杯子,“嗯,凱撒把我推柳嫣然的事情擔了下來,現在他被柳嫣然恨,被他爸爸罰,這件事情因爲我而起的,我明天找柳嫣然說說吧,之前我不知道。”
蘇綰是一種很特別的存在,於陌生的人而言是美麗的容顏和優雅靜謐的氣質,與家人和相熟的人來說,她讓人有種特別的傾訴欲和信賴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