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565米 尊夫人懷四周了(求月票)
唐小諾呆住了,安西也跟着呆住了。
她們的眼神不約而同的對視上了。
安西呆呆的看着她,最後看着粉雕玉琢的混血的夏佐,她很快的做出決定,紅着眼圈急急地道,“小諾,你帶夏佐離開,快點,馬上。”
唐小諾看了看安西,又看了看懵懂的夏佐,她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她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做。
身上的手機忽然響了,唐小諾回過神之後立即接了過來,她張口就想說話,可是張口後卻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男人的聲音很溫柔,如跟她調/情和告白時的那樣溫柔,“小諾。”
她閉着眼睛,想都沒有想清楚便道,語調無措,“怎麼辦?”另一隻手抓着自己的頭髮,“是你的人嗎?”
應該不是,就算是他的人也不會要殺了安西,安西死了亞瑟不會放過他。
這樣只會爲他樹一個一輩子的敵人。
“不是,”他果然這樣回答,“小諾,讓路卡帶你和夏佐回來。”
“可是安西怎麼辦?”
她聽到他低低淡淡的嗓音,“小諾,她不屬於我負責的範圍,路卡要帶你們一起的話,他沒辦法全身而退,甚至你和夏佐都會回不來。”
“可是安西怎麼辦?”她仍舊是這句話。
男人平心靜氣的回答她,“她是顧睿的妹妹,她是亞瑟的女人,可是,她是你的什麼人,還是我的什麼人?”
她一下,竟然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要怎麼說,安西跟她……認真的算起來,她們的關係只是她是顧睿的妹妹,而現在她跟顧睿已經沒關係了。
甚至無憂跟顧睿現在都沒有關係,他們連遠方親戚都算不上。
她找不到有說服力的話,她不知道能說什麼,她張口,“安西是我朋友。”
“小諾,”凱撒溫柔的淡淡的道,“對你來說,是她重要還是我重要?”
她擡眸,再次撞上安西的眸,後者一驚,什麼都沒說直接將掛在唐小諾身上的夏佐扯了下去往車內塞了進去,“上車,小諾,你上車,帶他離開。”
唐小諾沒有掛電話,但是她的手機裡另一個電話打了進來,她怔怔的掛了凱撒的電話切成另一個,裡面傳來熟悉而略帶着焦急的聲音,“小姐。”
她的神經一下就鬆懈下來。
從裡面涌出的人越發的逼近,唐小諾掛了電話以後,面無表情的將被塞到車內的夏佐抱了出來,朝着一邊的林肯走去,顧安西知道她想幹什麼,只能緊緊的跟着,“小諾,小諾……”
唐小諾將夏佐放在副駕駛上,然後扯着安西往駕駛座的方向走去,“會開車嗎?”
“會。”
“上車,開車走。”
安西睜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她,她劇烈的搖頭,“不,不行,你把夏佐帶走。”她想了想改了臺詞,“小諾我開車走,你把夏佐帶走,算我求你了……他們的目標是我,我走了就好了,你幫我把夏佐帶走,他不是叫你媽咪嗎?”
唐小諾沒有多餘的時間耽誤,她看着安西只說了一句話,然後就直接強行的把她推上了車,手扶着車門,用力的道,“什麼都不要想,開車。”
關上車門的那瞬間她說,“小小這是你兒子,三年前你沒能保護他,如果三年後你仍舊保不住他,那就離開亞瑟,這樣的你站在他的身邊只會拖他的後腿,如果在這樣的時候你連開車都不會了。”
亞瑟的這樣的男人,身邊註定的風雲槍火,不可能時時刻刻的被保護着。
黑色的加長林肯絕塵而去,從後面追上來的路卡不可置信的看着往回走的唐小諾,“少夫人,你爲什麼讓小少爺跟着顧安西離開?”
她明明應該知道,那條路走過去是死的。
她不可能不知道的。
唐小諾沒有回答他,也許是沒有經歷過這樣的槍戰,她的臉色異常的蒼白,“走吧,你們的人不是不夠多嗎?”
路卡護着她上車離去,但是看她的眼神好像看着另一個陌生人,只是這個時候沒有時間追問或者追究些什麼。
拉開車門讓她上車,天空中迴響的槍聲沒有停止過,唐小諾爬上車就如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一般趴在後座上,路卡忙着開槍對付後面跟上來的人,無暇顧及什麼。
後視鏡裡追上來的車輛和人都極少,路卡判斷他們大部分的人應該追着顧安西和小少爺去了。
可是……現在小少爺在那邊,這跟他原本預想的不一樣。
通過後視鏡,他眼神複雜的看着倒在後座上的女人,他只能看到那滿肩膀蓬鬆的青絲,無法看清楚她的臉和她臉上的神情。
當所有的槍聲全都平息之後,路卡才稍微的鬆了口氣,他轉過頭喊後面的唐小諾,“少夫人?”
沒有人回答她,他只能繼續喊道,“少夫人?”
仍是沒有一點聲音回答,而且路卡注意到她似乎是沒有動過了,整個處於昏迷的狀態,他有些慌,難道剛纔受傷了?
不會,她在上車前都是好端端的,上車後更加不可能受傷了。
路卡讓開車的司機停車,自己走過去看,輕輕的撩開她的髮絲,下面是均勻的呼吸和蒼白而差勁到極致的臉色,眼睛緊緊的閉着,顯然已經是暈過去了。
關上車門回到副駕駛的位置上,吩咐立即開車,然後打電話給凱撒,“二公子,”路卡低聲稟告,“少夫人昏迷了,而且小少爺……被少夫人塞給顧安西帶走了,要回頭找嗎?”
現在找,恐怕已經來不及了。
凱撒吩咐路卡直接送小諾去醫院,消毒水味濃重的病房,女人靜靜的躺着,長髮在白色的牀褥上散開。
穿着白大褂的醫生直起身子走了過來,“凱撒公子,”
凱撒擰着眉頭,“她怎麼了?”
醫生笑笑,“您放心,尊夫人沒什麼大礙,只是有身孕了,再加上最近身體虛弱又收到了壓力和驚嚇,所以纔會暈倒,等她醒來好好的休養就沒有大礙了。”
有身孕了?
凱撒喉間微微的乾澀,“你說她懷孕了?”
醫生有些摸不準他的態度是意外還是排斥,只是保持着微笑道,“是的,尊夫人有身孕有四周左右了。”
四周,也就是一個月。
是嫣然從樓梯上滾下去的那天懷上的。
他的眉頭皺的更緊了,“她的身體狀況如何,有沒有需要注意的?”
“特別需要注意的沒有,但是尊夫人前段時間發生過車禍的話最近的身體還麼有完全的恢復,所以比較虛弱,懷孕後一定要注意營養的補充,保持良好的心情。”
凱撒嗯了一聲,低沉開口,“她什麼時候會醒來?”
“可能需要明天,最遲明天上午,她很累。”
“我知道了。”凱撒淡淡的道,“這個消息不要傳出去讓任何人知道,懂了嗎?”
“好的,凱撒公子。”豪門深宅,總是有數不清的秘密,這點有常識的人都知道,對他們來說,閉嘴很重要。
牀上的人睡得很沉,沒有要醒來的意思,凱撒站在窗前靜靜的看着她。
打火機響的聲音,他的指間點燃着一根菸,青白的煙霧冉冉的散開,凱撒看了一眼路卡,“怎麼樣了?”
路卡低着頭,聲音晦澀,“剛剛傳回來的消息,那輛車衝到了河裡,應該是車毀人亡,大公子已經派人去找了,但是那條河河水很急,如果是翻身下去的話,麼什麼生還的可能。”
男人吐出一個很淡的眼圈,“夏佐呢?”
路卡咬牙道,“抱歉二公子,我真的沒想到少夫人會選擇讓小少爺和顧安西一輛車,她明明知道……”
她明明知道什麼,後面的話不言而喻。
病房裡變得很安靜,此時已經是傍晚,夕陽柔和,柔和得彷彿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它每天都是這樣靜靜的,柔柔的灑下來。
凱撒沒有說話,他看着唐小諾的眼神變得無比的幽深和淡然,他笑了一下,語調仍是淡淡的,“其實我也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
她打電話的時候還是恐懼得不行,連着問了他兩遍安西怎麼辦,安西怎麼辦。
她也說了,安西是她的朋友。
其實如果她堅持到底要帶着顧安西和夏佐,他也是沒辦法的,他還不至於讓路卡放任她置於險地而不管。
雖然未必能夠全身而退,但是也未必會車毀人亡。
他繼續抽菸,眼神淡泊得幾乎透明,“路卡,”他眯着眼睛,“我很難理解她這樣的人的世界的思維方式,你說,她那時候在想什麼。”
她那樣的人,他一直知道,他和唐小諾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屬於兩個世界的人,他陰暗不擇手段,她向來驕傲坦蕩。
他以爲,就算他逼着她放下顧安西,她就算以身犯險也會跟那女人待在一起。
他不懂,路卡又怎麼會懂,後者摸摸腦袋,慢吞吞的道,“二公子,會不會是因爲少夫人懷孕的原因?”凱撒擡眸看着他。
“其實我覺得這事不能怪少夫人,也許她是一心一意的爲了您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