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成商的話無疑於一記悶棍打在卓凌晚的身上,她被擊得差點倒下!原來,父親這些年一直絕口不提要她管理公司只因爲她變過性!她吃力地點了點頭,最後走出了卓成商的辦公室。
父親的怨言,曲子桓的恨意,都讓她鬱悶。卓凌晚沒有回家,在街上走了一天,最後拐進了一家酒吧。
她叫了一打酒,擰開瓶子就喝了起來。太難受了,如果不借助酒精麻痹,她真的沒辦法活下去!
酒吧裡,於是出現了這樣一幕:一個漂亮的女人死命地灌酒,她桌上擺滿了酒瓶子。
鬱靳弈和幾個生意上的夥伴走進來,一夥人走向包廂,卻在廳裡看到了卓凌晚。
他擰了擰眉頭,旁邊的柳總偏過頭來:“鬱總認識?”他的下巴點了點卓凌晚。
“不認識。”鬱靳弈淡淡迴應,擡步走了進去。
柳總朝卓凌晚看了幾眼:“挺漂亮的一女孩,不知道給什麼事攔住了,喝酒跟喝水似的。”
鬱靳弈像沒有聽到,折身進了包廂。
同在一起的是本市的幾個青年才俊,大家開始邊喝酒邊聊些生意上的事。鬱靳弈沒什麼不對勁,和大家有說有笑。
十二點鐘,幾個人準備離開,鬱靳弈走過大廳時,似無意地往卓凌晚那邊瞟了一眼。她還在喝!
“一個女孩子家喝這麼多酒,肯定會出事的。”柳總搖頭感嘆。
鬱靳弈原本邁出的步子就這麼停了下來,他朝其他幾人點頭:“你們先走吧,我沒帶司機,要等代駕。”
幾個人客氣一番離開,鬱靳弈邁步走到了卓凌晚面前。
卓凌晚已經喝得迷迷糊糊,瞪了好久的眼才認清人,呵呵地傻笑着叫道:“鬱靳弈?你怎麼來了?”
鬱靳弈擰眉看她面前歪歪倒倒的啤酒瓶,臉都黑了半邊:“不要命了?喝這麼多酒?”
“不喝酒纔沒辦法要命。”卓凌晚大舌頭地回答,打了個嗝眼淚就出來了。委屈的事像開閘的水,再也收不住,她拉着鬱靳弈,邊哇哇地哭着,邊把這些天所經受的事情說了出來。
“你說我怎麼這麼混啊!變什麼性,做什麼女人!老爸給氣病了,最好的兄弟成了仇人,生活冷冰冰一團糟……呵,我真是該死!”
“夠了。”鬱靳弈低低吼了一聲,搶走了她欲要再灌的酒,把她拉了起來,“好好休息,明天會是新的一天。”
“對,好好……呃……休息……”卓凌晚似乎被說服,搖搖晃晃地站起來。
“呃!”一個踉蹌,她再次栽在鬱靳弈的懷裡,兩隻手扳在了他的臂上。她搖晃着仰頭,淚水還沒幹,卻又呵呵地傻笑起來:“你一定……覺得我很可笑又很可憐吧……好多人也都這麼想。不過……過幾天我就不可憐了……我告訴你哦,我馬上就會領養一個孩子……我多喜歡孩子啊,等孩子領回了家……我的幸福生活就開始了……哇……”
她的身體一個踉蹌栽了下去,隨着這一聲哇,鬱弈鬱黑了一張臉。
……
頭好痛!
卓凌晚用力按着太陽穴,艱難地睜開了眼睛。她搖了搖頭,想把自己搖清醒一些,卻怎麼都搞不清楚自己在哪裡。
這裡不像半山別墅,不像孃家,會是哪兒?
她悠悠地坐了起來,找了一陣,目光落在了桌上的一個暗紅色本子上,本子上浮起幾個字:諾林酒店……
酒店!
她怎麼會在酒店!
卓凌晚一個反彈想要滑下牀,卻突然感覺身上一片透涼。她低頭……看到了自己什麼也沒穿的身體……
怎麼會這樣!
壓抑着幾乎要吐出口的尖叫聲,她一遍遍地問自己,臉瞬間慘白!
昨晚發生了什麼?誰把她送到這裡來的?她的衣服去哪兒了?
她胡亂地圍上被子拉門跑了出去,一眼就看到了廳里正在埋首工作的鬱靳弈。
腦袋再一次轟地炸響,卓凌晚被驚得直退一步,背重重地撞在門頁上。
這動作終於驚動了鬱靳弈,他擡頭看過來,眉頭擰了擰:“醒了?”
卓凌晚不敢置信地再掃了一眼,房間裡除了他,沒有別人!她不得不把目光收回,再次落在他身上,兩隻手緊緊地揪在被子上。
鬱靳弈饒有興趣地擡身,把身體壓在沙發背上,雙臂抱有胸前回看她。卓凌晚的目光亂閃,卻突然停在了他的頸部。他沒有打領結,襯衫的扣子隨意地拉開兩顆,可以隱隱看到些緊繃的肌肉。事情的關鍵不在於肌肉,而在於……一條痕從他的脖子淺淺劃過,直到鎖骨……
痕跡,沒有穿衣服的自己……
卓凌晚的目光閃得更加凌亂,顫抖着一張脣幾乎語不成聲:“昨……昨晚……發生了……什麼?”
鬱靳弈揚起了脣角,慢慢張嘴……
“你怎麼可以這樣!”她搶先吼出聲來,用力狠狠地瞪上了他,“明明知道我喝醉了還要……你知不知道,我已經成家了,絕對不可以出這種事!”
話再也說不下去,她用力閉上了眼睛,難堪地歪過臉去。
鬱靳弈扯了扯脣角,絲毫沒有被她的激動所嚇到,只懶懶出聲:“我怎麼了?知道你喝醉了還要怎樣?你絕對不可以做哪種事?”
“你……無恥!”卓凌晚被他直白的追問逼得頭皮直冒煙,忍不住罵出聲來。
鬱靳弈的臉突然陰了起來,叭一下子站起,幾步走到她面前:“我無恥?哪兒無恥了?”
“你……”卓凌晚被他的氣場驚到,憋紅了一張臉卻不肯屈服,瞪着眼與他相對。
鬱靳弈錯開了她的目光,走向窗口,在那裡印出自己金光閃閃的輪廓,“我記得昨晚自己可是做了一件好事,把一個女醉鬼從酒吧裡帶出來,給了她一張牀睡。”
“就……這些?”卓凌晚有些不敢相信,輕問。
鬱靳弈扯起了脣:“不止。”
他的回答使得她的臉更加蒼白,張了好久的嘴纔出聲:“還有什麼?”
“你吐了我一身,還用指甲劃了我的脖子。”他有意拉開自己的領口,把那道痕更顯露出來。
卓凌晚吸了一口冷氣!她昨晚上該有多瘋狂!
“那我們有沒有……”最後那幾個字怎麼也吐不出來,可恨的是她沒有經驗,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和他怎樣。鬱靳弈明明聽懂了她的話,就是不接口,一副要她把話說清楚的樣子。
卓凌晚不得不硬起頭皮,閉眼問出:“我的衣服是……誰給脫的?”
“當然是……”他有意頓下,滿意於她一副想聽又不敢聽的樣子,心情突然極好,卻只用低沉的尾音掠過,“女服務生。”
“所以……”不是他!他們之間什麼事都沒發生!
卓凌晚重重地吁了一口氣。
“你不會以爲是我脫的吧。”他突然問,眼睛裡盛了一種從未見過的揶揄光彩。
卓凌晚的臉猛然暴紅!她就是這麼以爲的。
“我對女醉鬼向來不感興趣。”他甩出這麼一句話,聲音裡滿是嫌惡。卓凌晚尷尬地垂臉,但知道自己和他沒有發生什麼後,整個人都輕鬆了起來。
鬱靳弈卻一步踏到了她面前,目光一時深沉,“不過,醒來了又不一樣,你知道,我對你有感覺……更何況,你冤枉了我,我不喜歡被冤枉,所以……不如把事情做實……”最後幾個字幾乎貼着她的耳垂飄過,低沉磁性惑人。
卓凌晚嚇得一個退身,再次重重地撞在了門板上。鬱靳弈一順手,雙臂壓在門上,將她圍在胸前。他的脣扯了一扯,這樣的他無端添一股痞雅,令人臉紅心跳,無法自已。卓凌晚用力閉上了眼睛,把身體盡力往被子裡縮,嘴上卻不肯鬆勁:“你別亂想!我不同意!”
“這不是你同不同意的事……”他的脣緩緩落下,沾上了她的耳垂。她的雙腳發軟,心臟咚咚地擂動。她應該推開他的,可是一鬆手,身上裹着的被子就會……
她難堪地撇開臉,睫毛胡亂地扇動。他的脣尾隨而來,掌順勢扳回她的臉,與他相對。
他低頭……
“啊!”卓凌晚嚇得叫了起來。
鬱靳弈只是嗅了嗅她的頸。
她以爲……
“在怕什麼?”鬱靳弈似乎玩上了癮,慢慢擡了頭,看她。他的眼睛裡分明寫滿了戲謔,卓凌晚朝他狠狠地再瞪眼。
他的臂縮向她,在她的腰上壓了一下。
“啊!”她再次嚇得彈跳起來,眼底的怒意變成了水氣,巴巴地看着她,身體甚至微微抖了起來。
輕笑聲溢出,來自鬱靳弈。
“你不會從來沒有被男人碰過吧。”
明明優雅得似王子,卻偏偏一肚子壞水。卓凌晚尷尬地偏過頭去,她當然不會告訴他,自己真的沒有被男人碰過。
“真是這樣?”他優雅地挑起了眉,脣揚起的弧度更加邪魅,朝她的肩頭俯過去,“看來,今晚我的運氣不錯。”
他的脣就這麼落在她的脣上……
她緊張地搖頭,想要偏開,他的脣彷彿有吸力,貼着她的脣就是不移開。她忘了手上的被子,伸手去捶他。
被子掉落,他的眸光一滯,將她橫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