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追車大戰

此刻的偉思銘,仿若患上躁狂症的孕豬一樣,興奮道:“愛拼纔會贏嘛!這樣!我先簡單的自我介紹一下,本靚仔身高一米七,皮膚很白皙,對於愛情,我表現得很專一。宏偉的偉,單相思的思,銘記的銘——偉思銘。冒昧的問一嘴,趙老太爺的媳婦在哪裡?”

趙剛緊張兮兮道:“幹嘛?”

“賭不?”

“不賭!”

偉思銘大惑不解:“古語有云: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這小棉襖都敢當一賭本,其棉襖的母親憑啥不行?”

趙剛不急不躁的解釋道:“老婆造小棉襖的,屬於原材料,必須予以保護!”

偉思銘繼續蹬鼻子上臉道:“古有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今有砸金花娶媳婦——能者多勞。這樣!晚輩給爺留一張名片,但凡以親生骨肉作賭資者,請爺第一時間通知晚輩。”言絕!偉思銘象徵性的深鞠了一躬。旋即掉頭看一看浩仔,言辭不善道,“浩仔,你不屬一鍍金的種類嗎?”

“浩仔鍍金不假,但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

偉思銘的面容上,瞬間展露一抹繾綣的笑痕道:“民間口溜:別墅不僅是維持鸞鳳間似膠如漆的不二法門,亦是情侶間永葆鮮燦的至高寶典。”話畢,偉思銘扔給李浩一串別墅的鑰匙,“喏!偉哥的一點心意,留着洞房花燭的時候用!還有,以後哭窮的時候,別再開什麼糧食層面的話頭。”

“當然!隨着偉哥的一擲千金,小浩的身價也水漲船高。”李浩大手一揮,指示趙剛道,“先把丫頭給我郵至府邸,等洞房花燭的時候……”其頓了一頓,聲若蚊蠅道,“估計在隔壁吧!”

偉思銘懂浩仔,正如浩仔懂王淑堡一樣。

偉思銘猛一擡頭:“浩仔,什麼叫估計在隔壁吧?”

“不!浩仔的意思是,等洞房花燭的時候,估計在春季吧!”

“噯!嚇偉哥一跳,偉哥差點誤聽成‘估計在隔壁’!”

趁偉思銘發動汽車的時候,高瑋鴻把一支錄音筆放在浩仔的掌心。

李浩緊握着錄音筆,言語跟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輕道:“您老都不如給阿浩一把***。”

“***過於明顯,不利於浩仔施展拳腳。”高瑋鴻拍一拍李浩的肩膀,“記住!您是一個僞裝者,而僞裝者的使命,就是把領導下達的指示和命令,按照特種兵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認真且決絕地執行下去。中國有一句古話——厚積而薄發。我希望浩仔不僅僅理解其字面的意思。”

李浩心領神會道:“小浩儘量以實際行動詮釋這句話的真諦。”

高瑋鴻滿意的點一點頭:“但願如此!”

黎明破曉前的南葵山入口,人羣洶涌、喧囂不止。寬闊的馬路上,執勤民警一邊用對講機引導着車流有序行駛,一邊替路癡一樣的羣體解疑釋惑。此舉,不僅營造了警民一家親的和諧氛圍,同時也樹立了人民警察新的良好形象。可謂一舉兩得。伴隨着鞭炮轟隆和祈福焚香,南葵山第30屆傳統廟會,正式的拉開了帷幕。

李浩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一邊手持高倍望遠鏡興賞着眼前這一幕,一邊對偉思銘抱怨道:“寶爺存心和咱倆過不去,否則毒品交易的地點,爲啥不選在青翠濃郁的小樹林?”

“小樹林,小樹林,整日就沉溺於小樹林。依偉哥看,小樹林都快成浩仔的第二故鄉了!殊不知,這兵法雲: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不管怎樣,等事情辦完以後,記着在功勞簿上,替浩仔勾上那麼一筆。”

“不必大費周章!等事情辦完以後,偉哥把功勞簿親自交給浩仔,任憑浩仔信筆塗鴉。”話畢,偉思銘噗呲一笑,“一個擺不上臺面的毒品交易,竟爾讓浩仔當成一件有意義的好事兒了。還他媽的功勞簿?怎麼着,浩仔就那麼擔憂緝毒警察無功而返?”

李浩自知理虧,所以不願辯解。

偉思銘看一看手錶,對李浩問詢道:“一晃到鍾了。手機裡的交易對象和暗號,都記住了吧?”

“瞭然於胸!”

看到浩仔胸有成竹的模樣,偉思銘的心也踏實了些許。旋即揮一揮右手上的二拇弟,對阿浩下達指令,“go ahead!”

廟會的亭臺軒榭,有一位一身二任兼三份差橫穿四國五洋六洲,竟浪費七八九宿十分狼狽的外國佬,坐在石凳上左顧右眄,而黑色皮包赫然醒目的擱置在兩腳中間。

李浩拎着棕色皮包,小心翼翼的環視了一圈,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湊到老外的側畔,旁敲側擊的探詢道:“excuse me,May i sit down?”

老外點一點頭:“當然可以!”

李浩一怔:“你會說中國話?”

老外右手比劃了一個八字:“東北話八級。”

“那咱可否按照流程進入下一環節。”

李浩話音剛落,老外吧唧丟出了一句:“天王蓋地虎。”

“寶塔鎮犢子。”其實,李浩應該bb寶塔鎮河妖,但一晃神兒的巭,忘後腦勺了。

老外的尊容上,瞬間漾起一絲錯愕:“你是何方一犢子?”

李浩宛若襁褓裡叼一奶嘴的BB一樣,猛嘬五指中的二拇弟,心想:“我是何方一犢子?世界上無非就四種‘犢子’品相正宗且吃香。①裝犢子②鱉犢子③滾犢子④王八犢子。結合語境的分析,王八犢子相對於其他犢子而言,保啃點!”李浩堅定的回答道,“額是王八犢子!”

老外虎軀一震,淚若泉涌道:“根據兄臺面部組織肌肉磨蹭而催生的遺痕推測,此言不虛!現在咱就可以進入相互驗貨的關鍵一環。”

“請騷等片刻!浩仔有一事不解,什麼叫“面部組織肌肉磨蹭而催生的遺痕?”

老外字正圓腔道:“就是擡頭紋的意思。”

“那你爲何不說擡頭紋?”李浩一臉的失望道,“現在的社會,真就吹牛不害臊,各有各一套。不是讀書料,竟往文學靠!”

當李浩和老外正各驗各貨的時候,不料!遠處槍聲四起,人羣奔走潰散。李浩猛一醋溜滑,吧唧摔了一個迷惑衆生,令科學界都懸而未決的腚墩兒。汗津津的螓首宛若禿嚕扣的噴管一樣,呈呲花狀向外濺射。李浩正言不諱道:“動槍之人,必有動槍之理。”

老外猛悍一指,悸顫道:“你…………”

“我李某摳,指天起誓,決計不是我乾的!”

“你……小心一點!老哥我先行撤退,告辭!”

“等一會兒!”李浩質問老外道:“萬一你被警察圍捕了?”

“我儘量不把爾等供出來。”話畢,老外擷摘一抹天際的霓雲,向西而去。

李浩喃喃自語道:“外來的和尚,果然不靠譜!”

當李浩撒鴨子一樣奔回到偉思銘所駐守的陣營的時候,詭譎的偉思銘早已棄自己而去。李浩心想:“這就是黑社會的本質,當面鑼,背面鼓,一點責任擔當的意識都冇!幸而凡事都有兩面性,當偉思銘棄自己於不顧的同時,反倒使自己撇脫了瓜田李下的疑嫌。天佑的恩福!”

李浩正思忖着,猛乍,背後一陣刺耳的鳴笛聲貫穿其的耳際。李浩愕然回首,卻發現主駕駛位置上的偉思銘向自己揮舞着雄臂,且兩警車伴其左右。

偶滴個兲老爺啊!偶上輩子造了什麼孽,今世的命這樣苦。但古語有云:哪裡有危險,哪裡就有報刊亭。

李浩正一正衣冠,迅速走向醫院門口的報刊亭,不等賣貨小哥開口詢問,便叫嚷道:“來一份最新的八卦雜誌。”

“先生,一百五!”

李浩一愣:“一百五?這麼貴?”

賣貨小哥慢條斯理道:“八卦雜誌上的照片,全部都是狗仔隊冒着生命危險偷拍的,單憑這種犧牲的精神而言,甭說一百五,就一千五,消費者都不應該有半刻的遲疑。”

李浩點一點頭:“話糙理不糙!”

賣貨小哥繼續發問:“那你到底買不買?”

李浩左右爲難道:“請給消費者中的困難羣體一點思考的時間。”

不旋踵間,偉思銘便把車停至李浩的側畔,並迅速搖下車窗,對其喊道:“上車。”

“不上!”李浩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不上?哼!”偉思銘不客氣道,“實話告兒你,偉哥若栽觔斗,第一個就拽浩仔當墊背的!”

“你丫就是一位頂着陽剛臉,卻不辦爺們事兒,還竟他奶奶的嘮一些娘娘腔的嗑的腌臢人!”話音剛落,李浩便順縫而鑽,臨窗而坐。

寬闊的馬路上,汽車宛若逸轡一樣,暴速的前行着。此刻的李浩,一副窅然若失的模樣,不停的埋怨偉思銘道:“你丫真有病!”

偉思銘馬上反擊道:“呸!你丫纔有病,而且精神上的!”

“你若沒有病,幹嘛突圍出去,又折返回來?難不成,三甲醫院就是偉哥人生中的第二幽馨港灣?”

偉思銘捏咕捏咕雞嗉子,說:“你個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的孽根禍胎。實話告兒你,偉哥若不冒險撞翻三車,吸引了警察80%的注意力,恐怕這一會兒,你丫正在警察局裡錄口供。”

李浩急忙問道:“你撞的啥車?”

偉思銘大言不慚道:“嬰兒手推車!”

“我看你丫也就這點出息了!”李浩停頓了一下,繼續問,“就當前的局面而言,偉哥有何謀猷?”

“非常簡單!飆車!其實,對於偉哥這種天使與惡魔相互力捧,牛頭與馬面相互爭寵的‘漂神’而言。甭說甩掉全市的警車,就全國的警車偉哥都不放在眼裡。”

李浩大惑不解道:“那……放在哪裡?”

偉思銘指一指胸口:“放在心裡唄!”

通過與偉思銘簡短的對話,再瞥一瞥其自信的神情,李浩一顆懸掛的心,才重新歸於平靜。偉思銘雖放屁辣臊,但和某些只知吹牛不上稅,不知聽衆有多累的腹黑青年相比,還是有着本質上的不同。李浩索性閉上眼睛,效仿基督徒一樣,虔誠且專一的祈禱。

伴隨着警笛的呼嘯與油門的猛踩不謀而合,一部經典的警匪飆車大戲,正式的拉開了帷幕。

通常在實彈的對抗演習中,警方會採用“糖衣炮彈”的策略,讓暴匪在生理和心理上面臨着雙重的打擊。繼而失去做人的勇氣,不敢直面現實的悲劇,沉淪不是原有的本意,是錯誤的抉擇,導致價值觀的取向,偏離了人生的軌跡。然並卵,偉思銘對於糖衣加炮彈的組合拳,天生具有超強的免疫。神仙也沒招!

偉思銘根據車載導航的提示,一腳油門兒衝向了斜拉式大橋。面對警方在橋頭設置的層層路障,偉思銘淡然一笑。就在汽車與路障相撞的剎那間,偉思銘憑藉精湛的車技和N年積累的經驗,猛踩剎車且右手一直打着方向盤,經過了一系列科學、恐慎的操作及肩負重責、不辱使命的感召下,汽車瞬間自轉180°,而後和撒歡的小馬駒一樣,順着原路又猛衝了回去。

正所謂:警有計謀,匪有鬧,但匪不吃那一套。從這一點上看,偉思銘確實有點真本領!

“漂移的怎麼樣?厲害不!”偉思銘自鳴得意的問李浩。

“結果有驚無險,但側滑卻很摑額臉。”李浩掃了一眼油表,撧耳撓腮的愁道,“汽車的油箱馬上面臨清空的危險,局面利警不利咱啊!”

也許,上帝眷顧李浩和偉思銘這對難兄難弟。突然間,從四面八方涌現出一羣早市散場的小販。李浩瞄一瞄左右,一臉竊喜道,“天助咱也!”

偉思銘反問:“此話怎講?”

“咱何不在散場的小販中製造混亂,於混亂中設法捲鋪蓋跑路?”

偉思銘幡然醒悟道:“Good idea!就按照浩仔的意思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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