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衍之之前也說過給她討回公道,但因爲證據不足,加上趙汝嫣與南宮俊逸的攪和,趙明月已經做好被禁足或杖打的準備。 ()
方纔一路走來,就是父親傳喚她去宗祠審訊庭的,結果半路冒出來一個所謂的冥王,演出一場可歌可泣的……戀童大冥王腦子發熱強搶民女回去養的戲碼。
在去宗祠的時候明月忽而想,這後卿是不是剛剛失去了女兒,而且他的女兒還跟趙七很像……
可冥王看上去實在太年輕應該不會有她這麼大的女兒。
不過也不一定,不是說那傢伙是不老不死之身,搞不好已經活了大把歲數,她這年紀的當他孫子都還嫩了。
然後冥王大人還說了,他會還給趙七一個公道。
可他連之前蘇衍之整理的證據都不看一眼,只是與一干人等一起去了審訊庭。
當然,這人一路依舊在牽她的手,爲了配合她小短腿他步子邁得很緩慢,還不時低頭看她,不停地不時看……
明月很想跳起來拍他腦袋,夠了你,手握得她都有些疼,他不看她還能跑了不成?!
可後夕晝在進祠堂之前,還是偏頭看了她一眼……嗯,還在。
然後目視前方朝着審訊庭下的梨花木椅子走去。
那椅子是這樣的……
兩張雕花精美的梨花木椅子分別放在梨花木桌子的兩側,形成了一套桌椅,放在審訊庭左前方,平日是堂主旁聽所用。
明月見狀鬆了口氣,這樣的座位他總會放手了吧!
後夕晝走到其中一個座位毫不遲疑地坐了下來,明月嘴角微微起了笑意,總算就能自由了……
這人卻很自然地將她往身邊拉去。
驚愕不已的趙明月連忙手撐住椅子的扶手:“你要幹嘛?”
後夕晝理所當然道:“明月坐我腿上。”
小爺想坐你腦袋上!!
你說這人他是不是有病是不是有病!
旁人是不敢靠近冥王,尾隨其後的白羽見狀咳了咳,也實在有些看不下去。白羽完全不知道鬼王是如何斷定眼前這個相貌平平的孩子就是趙明月,他也實在不想懷疑鬼王的智慧。
不過,這事事關趙明月,鬼王的智力很可能是……沒有的。
甚至白羽都想去切他的脈象,看看王是不是真的失去理智,隨便找個人來頂替明月?
可他心裡分明又知道在鬼王心中趙明月根本就是無可取代,所以他都有些去相信,趙七會不會真的就是趙明月?
只是看樣子趙七並不認識冥王,鬼王初次見人家姑娘就如此失態,他是趙七也想拿磚頭呼他……
白羽傳音給後夕晝:“王,所有人都在看呢,您這樣七姑娘很爲難。”
“本王只是想要抱她。”後夕晝連傳音都不用不悅看向白羽說完,看向下方恭敬的一羣人冷冷問道,“怎麼?本王還不能抱七姑娘了?”
且不管趙七的老爹老姐還有老情人……不對,是原本與她訂婚的南宮俊逸是怎樣一個表情,趙明月小小的臉都鼓起來,想噴火。
他還不滿意別人打擾他無恥的舉動了?他哪來的脾氣啊!她才該生氣好嗎?
不是說冥王冷酷薄情寡言少語從不與人親近嗎?
這話誰說的給我站出來,保證不揍死你!
真小人與僞君子明月都見過了,但這種……奇葩趙明月着實是頭一遭遇見,可儘管他不可理喻,她卻無能爲力。
五官都在抽搐地笑道:“承蒙冥王大人擡愛了,小的坐旁邊的座位就好。”
後夕晝看向一旁的座位。
距離有些遠……
不想答應。
白羽看他微微動搖立刻見縫插針,傳音:“王若這樣,明月可真的會生氣。”
後夕晝修長雙眼立刻看上了趙七,似乎是有些生氣,可他絲毫不覺得自己有過分,反而格外開恩似的道:“罷了,七兒就在本王旁邊坐下也可。”
“那手……”明月乾笑着看他,意思就是,能鬆開否?
得寸進尺,後夕晝睨了她一眼要笑不笑地問:“那坐我懷裡?”
誰說不牽手就要坐他身上啦!
趙明月乖乖繞到一旁的座位坐下,兩人牽着的手就那麼放在倆椅子中間的梨花木方桌上,供人蔘觀。
敢情他必須要有一個身體接觸才安心啊!
他到底什麼路子……
明月欲哭無淚,再看趙汝嫣看她那眼神更是哭笑不得,小爺還真不屑拿這種伎倆來刺激你狹隘的心靈啊四姐。
吳豔與幾個燒爐組的師妹都被帶了過來。
後夕晝目光淡淡瞥了一眼被人扶進來那如同弱柳的傷者吳豔,幾人在冥王大人面前跪下來,一一報了名字。
趙靖仇說道:“吳豔,對於趙七傷你的案子冥王大人會直接審理。”
吳豔身子忽而一軟,差點沒倒下去。
當初,她只是嫉妒趙七與蘇衍之關係太好,平日又知道趙七在趙家並不是那麼受寵愛,連自家姐妹都欺負,她就故意陷害她。
她散播了趙七性格惡劣,不學無術,目中無人勾引師兄等等壞話,大家都相信了,所以對趙七十分冷淡。
誰知那趙七毫不在意,開始吳豔還忌諱她會跟家裡人告狀喊冤,怎麼說她也是趙家的小小姐,可多日之後也沒見趙家有人過來哪怕對趙七噓寒問暖的,唯獨蘇衍之來了又來。
吳豔忍不住就變本加厲了。
本來此次她倒打一耙心還是很虛的,但四小姐居然出手幫忙,還幫她毀掉了領料證據,剛覺得這次趙七必然吃不了兜着走。
誰知道……
冥王要親自審理這件事!
而且,在趙家備受冷落的小小姐如今正被冥王大人握着小手,一副麻雀變鳳凰的局勢。
吳豔如何能不腿軟。
她偷偷瞟向了趙汝嫣。
其實趙汝嫣心中也有些忐忑的,畢竟這其中她動了一些手腳,不過一個丹爐炸爐事件說大也大,說小也小,無憑無據的就算冥王又能怎麼查出來?就算查出來她不承認又如何?
她睨了吳豔一眼緩慢眨眼,就是讓吳豔將事情推給趙明月,若是事情敗落她明哲保身都推到吳豔身上就好。
得到趙汝嫣的安撫,吳豔道:“啓稟冥王大人……”
“不必重述。”
後夕晝不問先後,不看證據,只是傳音跟白羽說了什麼,大夥兒沒聽見。
只見白羽從一旁的架子上拿下一個直口短頸,溜肩圓腹的瓷瓶,他將手伸入瓶子當中靜置了一會兒,拿出來放在一旁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