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的奶孃了,冬天,總是最多的思念連起來的。
我去跟道長說的時候,她沒有說什麼,送了我一支陰陽兩極釵,幫我將髮束起來,慈愛地說:“現在亂世中,還是得愛護自己,要會保護自己。”
我淺笑,“我知道的,道長。”
“好好看看。”她輕輕地說,眼裡有些欲言有止,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我點頭,“我會小心的。”
雖然,我等了一個月,還是沒有音訊。但是,我也慢慢地平靜了。
如道之所說,情不過是紅塵俗事,心裡的牽掛,怕是驚濤駭浪,所以,我用力地平息。
就算他不來了,我也不會傷心,不會再流一滴淚。
我太瞭解他了,如果他不來,我可以理解。我告訴道長,如果是上官雩或者是樓破邪來了,就告訴他們我在秦淮。如果不是,誰也不要說出去了。
如果他死了,我會想念他一生,我會如他所願,堅強地過我的日子。
如果,他回宮裡,那就是無緣吧。
就是這般,這是最壞的打算。
再看一眼這住了一段時間的道觀,有種親切之意,我也是無家可歸之人了。這不是我想留下來的地方,住在這裡,心中總是太空了。
如果飄蕩得久了,累了,我還會回這裡來,等着有沒有那個可能。
大雪四處紛飛的,我一下山,也分不清是東南西北。
問了許久,纔有人說,往京城走,再南下就是了。
這我還用問嗎?就沒有更近一點的路?
買了些包子,細細地咬着,食物的暖意和香氣,讓我有了些精神。
走了幾天,也沒有好好地睡上一覺,我一個道姑的打扮,倒也是方便了許多。
燕朝還是頗爲重視道學之類的,因爲先皇一直在尋長壽之道,所以,宮裡少不了這些,道學之人在燕朝也就自然地,地位高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