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機關毒丸

月尊白瑪見耶和婢女聽聞這東西如此激動,便試探性的問:“莫非你也着了這道?”

耶和婢女點頭。愛叀頙殩

谷主夫人的身體微微前傾,問道:“你可有解這東西的方法?”

月尊白瑪沉思半刻,說道:“自從聽聞梅索會這古怪的東西后,我就日日捉摸如何破除。”

“可有方法?”谷主夫人問道,一想到自己的夫君着了梅索那女人的道,被服下這隨時會要命的東西,谷主夫人的心裡就十分不好受。

月尊白瑪說道:“有一個方法倒可以試一試,只是,不知道能否成功。”

谷主夫人說道:“只要試,就有希望。妹妹,我還不知道怎麼稱呼你。”

月尊白瑪說道:“白瑪,姐姐以後叫我白瑪也可以。”

“好。只是不知道白瑪妹妹要嘗試的方法是什麼,可否說來讓我聽聽?”谷主夫人說道。

月尊白瑪點頭,“這種方法,也曾經救過一些人。就是切開皮膚,將裡面的機關毒丸取出來。”

“這……”谷主夫人遲疑着,這樣的方法實在是太冒險了。她也絕不可能把自己夫君交給這樣一個突然冒出來的女人開刀。這時,耶和婢女反倒笑着對谷主夫人說道:“夫人,這個方法也或許可行。夫人可否還記得,人們傳說通神祭司在行至蒲牢部落的時候,蒲牢部落的公主就是被人種下了奇怪的蠱毒蟲。通神祭司就是用開刀的辦法將蠱毒蟲從那公主的身體內取出來的。”

“本宮知道,可……要拿谷主的性命做嘗試,本宮萬萬做不到。”谷主夫人十分爲難的說道。

耶和婢女真誠的看着谷主夫人,說道:“如果夫人不嫌棄奴婢的話,就拿奴婢的身體做嘗試吧。如果失敗了,奴婢也不過是一個婢女。奴婢的命本來就是夫人給的,現在能爲夫人做點什麼,也是奴婢的榮幸。如果成功了,能夠拯救的,就不僅僅是谷主的性命,而是整個羅峰谷。夫人,奴婢覺得這位白瑪說的方法可以一試。”

“這……”谷主夫人再次遲疑起來,她的目光落在耶和婢女的身上,耶和婢女則微笑着點頭,示意夫人,她視死如歸。

月尊白瑪說道:“這個方法也是有難度的,我必須先找到這個機關毒丸的位置,再行開刀。如果這個機關毒丸被埋得很深,即便是開膛破肚,也沒有辦法取出來。”

耶和婢女站起了身體,看着月尊白瑪,眼角含淚。“我們自己也能感覺到機關毒丸的位置,這個機關毒丸時不時在移動,在我們身體的皮膚下移動。梅索還說過,如果我們無意間壓迫到了這些機關毒丸,機關毒丸也會爆炸。所以我們連睡覺休息都十分注意,就是怕它爆炸。”

耶和婢女說完,脫下身上的衣服。木窗外一道強烈的光線投射進來,映照在耶和婢女雪白的肌膚上,顯得十分香豔媚骨。

“您看,就在這兒,腰上。昨天晚上還在後腦勺,今天就跑到腰上的位置了。”耶和婢女說着,三人都齊齊看向耶和婢女腰部的位置。

極富曲線美的腰身,就因爲多出來一處凸起的肉包而顯得有些令人頭皮發麻。

谷主夫人連忙問道:“在這個位置,可以取出來嗎?”

月尊白瑪再湊近了些,細細的觀察着機關毒丸。半晌,月尊白瑪才擡起頭來,對谷主夫人說道:“容我再細細琢磨琢磨,我必須要把風險降到最低。看這形式,這機關毒丸在往臀部的方向挪動。臀部肉多,神經比較少,如果在臀部上動刀是再好不過的了。如果谷主夫人不嫌棄我們這對姐妹的話,就讓我們在這兒住下,等我琢磨好了,就開始開刀取毒丸。”

“你需要多長的時間?”谷主夫人擔憂的問道。

月尊白瑪說道:“少則半日,多則一日。如何?”

“好。”谷主夫人自己也說不明白爲什麼,通過這短短的交流,她確信眼前這個女孩兒能夠拯救耶和婢女,也能夠拯救自己的夫君,甚至能拯救整個羅峰谷。

谷主夫人轉過身來,對正在穿衣的耶和婢女說道:“你給她們收拾一間房間出來。”

“好的,夫人。”耶和婢女說完,就下去了。

月尊白瑪說道:“不必太麻煩,我們不日就走,只要一點住的地方就行了。”

谷主夫人對月尊白瑪說道:“白瑪不必客氣,你需要什麼就對我講,我會讓耶和婢女去想辦法的。”

“是,夫人。不過要開刀取機關毒丸,自然就離不開刀。所以,還要讓你的婢女取來一些薄薄的刀片,也許羅峰谷就有這樣的醫者,他們就有這一套行裝。”

“不錯,我立馬就叫耶和婢女去取。”谷主夫人說完,又將耶和婢女喚了過來,將取刀的任務交給她。耶和婢女點頭,又說道:“那些醫者就是因爲被梅索下了機關毒丸,纔不敢多走動,整日待在家,生怕稍不注意就壓制到了機關毒丸。”

月尊白瑪想了想,說道:“你去借這些東西,就只說是谷主夫人閒來無事,又找到一本醫書,想要學醫。這些醫者被梅索下了毒,保不準有人會去跟梅索告密。”

谷主夫人也說道:“白瑪說的極是,你快去取來。”

“那這房間?”耶和婢女遲疑的說道,現在這兒就只有她一個婢女,她沒辦法使用分身術啊。

這時,央吉瑪對耶和婢女說道:“你去吧,我會收拾好這一切的。”

耶和婢女遲疑着,央吉瑪又說道:“你就放心吧,我也做過不少粗活,對收拾房間之類的活最在行了。”

月尊白瑪也勸道:“是的,你就放心吧。”

耶和婢女這才放心的從後門走出廂房。

谷主夫人帶着月尊白瑪到了自己的房間,雖然也是陰暗,但卻被耶和婢女收拾得十分妥當。還有一束野花,放置在木几上,還沒來得及插上。

谷主夫人一邊和月尊白瑪閒聊着最近羅峰谷發生的事,一邊將這束野花插上。

月尊白瑪聽完緣由後,說道:“看來梅索這麼着急的想要嫁給谷主,她最直接的目的就是給自己尋找靠山。羅峰谷的人想要殺她,但被她牽制住了。可她不能再進入霸下境內,也就不能再對霸下的酋長下毒了。所以,她給自己找了谷主作爲靠山。不過,她的手段還真是令人髮指。”

月尊白瑪承認自己看了那麼多的宮廷電視劇,可像梅索這樣將手段運用到極致的女人還真是少見。這種女人不去中原後宮,就實在太浪費了。不過,憑着她那點蹩腳的邏輯,恐怕也很難在中原後宮活的長久吧。

谷主夫人說道:“遇到這個女人就像是我們羅峰谷集體的劫難,之前我們雖然和霸下部落以及嘲風部落不和,但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劍拔弩張。谷主新婚,又沒有對其他兩位部落的酋長說,他們若是知道了這件事,不但要看谷主的笑話。還會覺得谷主不尊重他們,連成親這等大事都不告訴他們。”

月尊白瑪安慰道:“現在想這些也沒太大用處了,我們現在必須要趕快解決掉機關毒丸,然後再商量別的事情。”

“嗯,一切都靠你了,白瑪。”谷主夫人說道。

月尊白瑪點頭,“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會努力的。”

兩人來到窗前,看到遠處張燈結綵的情形,不不禁在心裡嘆息。而這時,耶和婢女也拿着一個木箱子進入廂房中。

“谷主夫人,那些醫者一聽說我要拿藥箱,都十分緊張。因爲梅索曾經說過,如果他們敢去尋找解除機關毒丸的方法,一定會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耶和婢女喘着粗氣說道。

谷主夫人擔憂的問:“難你是怎麼說的?”

耶和婢女呼吸稍微勻稱了些,回答道:“我都是按着白瑪教給我的說辭說的,他們雖然遲疑,卻也把藥箱教給了我。”

月尊白瑪說道:“說不定那醫者就會去找梅索,不過好在梅索今日大婚,其他人等都無法在這麼忙的時刻見到她。我們動作也加快了,來,你躺倒那塊木板上去。”

房間中條件簡陋,月尊白瑪已經搭建起了一個小‘手術檯’。耶和婢女點點頭,又看了看谷主夫人,見谷主夫人也點頭,這才放心的躺倒了‘手術檯’上。

月尊白瑪輕輕的爲耶和婢女褪去衣服,露出凝脂一般的肌膚。月尊白瑪都不禁感嘆,這羅峰谷好生養人,就連婢女都養得這般模樣。而央吉瑪已經收拾完了房間,來到月尊白瑪的身旁爲月尊白瑪打下手。

月尊白瑪對谷主夫人說道:“這機關毒丸要挪移到臀部的位置,怕是要需要一刻鐘的時間。不知谷主夫人可否找一些酒來?”

“不如等給這婢女開了刀再喝不遲,白瑪放心,只要這機關毒丸能夠解除,本宮不會虧待你的。”谷主夫人以爲月尊白瑪是自己嘴饞了,要喝點酒水。

央吉瑪和月尊白瑪都被谷主夫人的話說得哭笑不得,央吉瑪更是說道:“谷主夫人您誤會了,我們月……我姐姐的意思是,用酒水可以讓耶和感覺不到疼痛。這樣開起刀來,也比較容易。如果耶和因爲太過疼痛而大喊大叫,豈不是要遭來被人的猜疑?”

耶和婢女轉過頭來看着谷主夫人,說道:“夫人,他們說的對。夫人還記得嗎?傳說通神祭司也是用這樣的方法,讓蒲牢部落的公主失去知覺,然後取出蠱毒蟲的。”

谷主夫人這才連忙說道:“好,先前我就讓婢女拿了些米酒來。還有之前,梅索爲了氣我,送來的烈酒。看來現在她倒是幫了我們一個大忙。”

央吉瑪按着谷主夫人所指的地方取來了白酒,白酒的蓋子一打開,頓時房間內就充滿了酒香。耶和婢女平日本就好酒,今日一看到這麼香醇的酒,更當是一種享受,喝了個痛快。

一罐子酒下肚,耶和婢女面色泛着潮紅,終於昏睡過去。

“她醉了。”央吉瑪開心的說道。

而這時,耶和婢女身上的機關毒丸已經遊走到了臀部的位置。

“央吉瑪,你帶谷主夫人到別的房間等着,這血腥的場面怕驚呆了谷主夫人。”月尊白瑪吩咐道。央吉瑪立馬點頭,扶着谷主夫人到別的房間。

央吉瑪返回到月尊白瑪的身邊,當她看到月尊白瑪手上的刀已經在耶和婢女的臀部隔開了一條口子時,不禁皺起了眉頭。

月尊白瑪把用過的寬頭薄刀片遞到央吉瑪手上,“洗淨,等會兒還要用。”

央吉瑪忍了忍,將這刀片放到水盆裡清洗。

昏睡中的耶和婢女還是會因爲太過疼痛而在醉鄉里皺起眉頭,每當央吉瑪看到她這樣,都不禁會深深蹙眉。

月尊白瑪極爲認真的彎着腰,每一個動作都十分輕柔而準確。

終於,鑷子夾住一粒藥丸似的東西。月尊白瑪想要把它放到一旁,一個不小心,藥丸從鑷子上滾走,掉落到地上。忽然,只聽到“砰——”的一聲,藥丸爆炸,把月尊白瑪和央吉瑪都嚇了一大跳。

這時,谷主夫人聽到這一聲響動,匆匆跑了過來。

“怎麼回事?”谷主夫人着急的問道。

月尊白瑪指了指地面,不語,又轉過身去,繼續爲耶和婢女縫合傷口。

谷主夫人剛想要再問什麼,央吉瑪立即示意谷主夫人不要說話,以免影響力月尊白瑪。

谷主夫人這才止住腳步。

待所有的事情都已忙完,月尊白瑪才擡起頭來。這時,她的腰已經僵硬了。央吉瑪立馬洗淨了雙手,掏出一方絲巾爲月尊白瑪擦汗。也就在這時,谷主夫人留意到央吉瑪手上的那方絲巾,嘴角不禁揚起一絲神秘的笑意。

“您怎麼樣?”央吉瑪看到月尊白瑪艱難的直起腰身,連忙上前攙扶。

谷主夫人也連忙走了過來,關切的問道:“您怎麼樣?”

谷主夫人忽然加的這個‘您’字讓月尊白瑪心裡一驚,“還好,只是長時間保持同樣一個姿勢,腰板有些承受不住而已。”

“耶和身上的毒丸已經解除了嗎?”谷主夫人雖然猜到剛纔忽然爆炸的東西就是他們口中所說的機關毒丸,但沒有月尊白瑪親口說,谷主夫人還是無法放下心來。

月尊白瑪指了指剛纔機關毒丸爆炸的地方,“那些殘片便是機關毒丸爆炸後的殘餘物,耶和已經沒事了,只是需要好生休養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內,不能讓她再做這些活了。”

“您的意思是成功了嗎?真是太好了,我的夫君有救了,真是太感謝您了。您真是菩薩轉世,是爲我們羅峰谷帶來福澤的。”谷主夫人激動得熱淚盈眶。

月尊白瑪連忙說道:“谷主夫人嚴重了,我和妹妹不過是山野之人,剛好懂一點行醫問藥的方法而已。”

谷主夫人握住月尊白瑪的手,生怕月尊白瑪就此離開,不肯救治她的夫君。谷主夫人含淚的看着月尊白瑪,說道:“菩薩,您可一定要救救我的夫君,救救我們羅峰谷啊。您看看,多好的一個羅峰谷,就因爲梅索的突然到來,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月尊白瑪說道:“夫人請放心,我一定會盡力的。也不要再叫我菩薩了,我和你們都一樣,都是肉體凡胎。只是不知道谷主什麼時候纔有機會到這小閣樓來。”

谷主夫人也皺起了眉頭,說道:“梅索煽動我夫君和霸下酋長去攻打竺巴噶舉遠行的隊伍失敗後嗎,又忽然要和夫君成親,成親之後就更沒有機會了。”

“沒有機會,我們可以製造機會。爲今之計,是讓羅峰谷凡是被中了機關毒丸的人,都解除掉機關毒丸。如此以來,梅索在羅峰谷控制的人就會越來越少,勝算也會越來越小。然後我們再借機會讓谷主來到這小廂房裡。谷主夫人,你看如何?”月尊白瑪說道。

谷主夫人點頭,又哀怨的看着木窗之外,“您說的極爲有道理,可羅峰谷這麼多人,您一個人又如何忙得過來?”

月尊白瑪說道:“既然耶和能從其他醫者哪裡拿來藥箱,就說明他們也會這開刀之法。我們只要先解除醫者門身上的毒蠱,就可以讓他們擺脫梅索的控制。只要夫人讓他們爲其他人解除機關毒丸,他們也不會不聽從的。”

“這個辦法好,我立馬就去做。只是,我被夫君打入這冷幽廂房,就再沒有資格出去。我們又如何讓那些醫者過來?耶和婢女也躺在這兒不省人事,就算醒了,她現在這情況,也不能出去啊。”谷主夫人十分擔憂的說道。

月尊白瑪思索着,目光落到一旁的耶和婢女的衣服上,說道:“爲今之計,也只有委屈谷主夫人了。”

谷主夫人說道:“爲了救夫君,爲了救羅峰谷,就算是死,我也願意。一點點委屈,不怕。就請通神祭司明示吧。”

月尊白瑪和央吉瑪都驚呆了,這谷主夫人怎麼忽然這樣稱呼月尊白瑪?莫非她已經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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