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清雲他們開的濟世堂藥鋪還挺紅火,只用了一個多月的功夫,名頭兒就闖出去了。以華飛的醫術,不管什麼病?只要進了濟世堂就可好轉。這樣的醫術,就連方圓百里以外的地方都有人前來看病了。
這一天突然來了一位年輕的男子,這男子是爲他的妻子求醫的,他一進來,就給劉清雲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這種感覺沒頭沒腦,就是覺得眼熟。可這男子劉清雲敢說,他是第一次見面。他聽了男子述說他妻子得病的經過之後,他決定,要跟他親自走一趟。於是叫上刁浩靈,從後面牽出兩匹馬,就和這男子趕奔了楊馬坎。
一路無話就到了楊馬坎,三人騎着馬來到一戶人家。劉清雲先看了看這家,看得出來,這家生活的不錯,可以說是小康生活,不說是楊馬坎的數得着的人家也差不多少?高高的黑門樓,五級青石頭臺階,門口還有拴馬的樁撅,門口兩邊四棵大槐樹。看規模能有三十幾間房屋的樣子。
楊玉峰到了門口甩鐙離鞍,他剛一下馬,就從門裡出來一位老家人,這老家人幾步到了楊玉峰的近前:“主人,您回來了。先生請來了嗎?”
楊玉峰嗯了一聲:“嗯,回來了,人也請來了。你們奶奶怎麼樣了?有沒有什麼其他的症狀出現。”老家人嘆了口氣,輕輕搖了搖頭。
楊玉峰臉色沉重的點點頭:“好吧!我們進去吧。先生,您裡邊請,這就是我家了。楊興老哥,幫忙拿一下藥箱。”這要楊興的老家人聞言伸手就要接過刁浩靈身上的藥箱,刁浩靈微微一笑,婉言拒絕了。隨後跟着楊玉峰和劉清雲向裡面走去。
楊玉峰家也是前後三道院落,楊玉峰帶着劉清雲穿過兩道院兒,到了第三道院兒,就是內宅了。楊玉峰把劉清雲二人領進了他的房間,進入裡屋之後,就見牀上的幔帳半掛,提鼻子一聞一股湯藥的味道甚濃。
楊玉峰領着劉清雲一直走到牀頭,劉清雲放眼看去,牀上躺着一位年輕美貌的婦人,歲數不大,也就二十來歲,現在這年輕的婦人髮髻蓬鬆,頭上勒着護額。
劉清雲看這婦人先是一愣,因爲這婦人也給他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隨後仔細地打量了一下,就見這婦人面色紅潤,臉色飽滿,可她卻躺在牀上酣睡不已,而且細聽的話?她的呼吸很微弱。劉清雲不禁皺了皺眉頭。
這時候,楊玉峰已經給劉清雲搬了把椅子過來,把椅子放在了牀頭。劉清雲輕輕地坐在了椅子上,楊玉峰伸手把自己妻子的手拿出來,在手腕上蓋了一條紅紗。劉清雲伸三指搭在了這年輕夫人的脈腕上。
劉清雲閉目仔細地號了號脈,越是號脈他的眉頭越是緊皺。能有三分鐘劉清雲沒說話,把手離開買完之後,又翻開楊玉峰妻子的眼皮看了看。
劉清雲看完之後命刁浩靈把藥箱拿了過來,他從藥箱裡拿出了一顆藥丸,這藥丸是華飛煉製的,可以保住人的元氣不散。劉清雲揮手叫過楊玉峰:“楊玉峰,取一杯清水來,把這顆丹藥先給你妻子服下。”
楊玉峰趕緊接過丹藥,又從旁邊的桌上倒了半杯清水,然後扶起自己的妻子把丹藥塞進了他妻子的嘴裡。就在楊玉峰給他妻子服丹藥的時候,劉清雲眼睛就是一直,嘴裡輕咦了一聲,因爲劉清雲看到他的妻子左耳的後面有一顆紅痣,這顆紅痣鮮紅欲滴,猶如鮮血一般。
一看到這顆紅痣,劉清雲腦袋嗡的一聲,他又看了看楊玉峰和他的妻子,這時候劉清雲才知道,爲什麼自己看着楊玉峰和他的妻子面善了。楊玉峰和他的妻子依稀和二百多年前的於景天和馮玉燕有七八分的相像。
劉清雲趕緊轉過身去,屈指掐算了一番,劉清雲長出了一口氣,點了點頭。難怪他會覺得楊玉峰和他的妻子面善了,原來他們就是於景天和馮玉燕的投胎轉世。劉清雲心裡感慨,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沒想他們和自己竟是如此有緣。
這時候楊玉峰已經給他妻子服下了丹藥,楊玉峰把妻子放回牀上,然後起身到了劉清雲身邊深深鞠了一躬:“先生,不知內子什麼時候可以醒來呀?”
劉清雲砸了一下嘴:“嘖,唉!光靠一枚丹藥,你的妻子根本醒不過來。我這枚丹藥只是護住她的元氣不散罷了,要想她醒過來,還得靠其他手段吶!”
楊玉峰眉頭微皺:“其他手段?先生,內子究竟是得的什麼病啊?”
劉清雲沒說話,而是轉向了外屋,楊玉峰跟着走出內室,看着面窗而站的劉清雲。劉清雲站在窗前想了想,決定和楊玉峰攤牌,他轉過身看了看一臉疑惑的楊玉峰:“貴夫人,根本就沒病。”
楊玉峰嘆了口氣,輕輕的搖了搖頭:“果然如此,其他的郎中也是這麼說的。雖然內子脈息微弱,可體內並沒有不對的地方。唉-------!”楊玉峰說完又嘆了口氣。
劉清雲微微點頭:“貴夫人之所以這樣,是因爲她的魂魄丟了。”劉清雲這句話一出口,不亞於扔下了一顆炸彈,把楊玉峰震得呆在了當場。
楊玉峰看着劉清雲好一會兒才說話:“丟,丟,丟了魂---魄?”楊玉峰一臉的不敢相信,楊玉峰是練武之人,他對什麼神啊?鬼的?並不感冒。
這時候楊玉峰臉色微微沉了下來:“先生,我雖然不是讀書之人,但我也知道,子不語怪力亂神,先生是一名郎中,可以說是讀書人的一種,怎麼還信這個呀?”
劉清雲也沒想到楊玉峰會是這樣的反應,他的這一番話有點兒讓劉清雲不知道怎麼應對了。他苦笑了一聲:“楊玉峰,我也不和你在這問題上爭論,但據我的觀察,你的妻子的確是丟了魂魄才酣睡不醒的。我用丹藥只是護住了她的元氣,這樣可以保住一口氣不斷,可要醒來,就必須召回她的魂魄,至於信不信就在你了。”
楊玉峰眉毛挑了挑,他嘆了口氣就想把劉清雲二人轟出去。可就在這時候,旁邊的老家人過來了,一扥楊玉峰的袖子,楊玉峰迴頭看了看他,楊興把楊玉峰引到了一邊兒:“主人,你可千萬別把這位先生轟走,沒錯,你不信這些東西。可這位先生說了,只要把夫人的魂魄召回來,夫人就能醒過來。咱們盼的是什麼呀?不就是夫人醒過來嗎?只要這位先生能讓夫人醒過來,您管他用什麼手段呢?要不然,現在咱們還有其他辦法嗎?”
話是開心鎖,楊興這麼一說,楊玉峰緊皺的眉頭鬆開了,隨後點了點頭。劉清雲是什麼人?雖然他們到一邊兒輕聲說話,可劉清雲聽得清楚。劉清雲心裡微微苦笑,心說:唉!楊玉峰,這也就是你,要是換一位,恐怕我就不管了。誰叫你我有緣呢?
楊玉峰這時候走到了劉清雲的近前:“先生,就如你所說的。你說內子是丟了魂魄,但不知怎樣才能把她的魂魄找回來呢?”
刁浩靈聽楊玉峰的口氣他就不爽,看這楊玉峰哼了一聲:“哼-----,師傅,我看我們還是回去吧!既然人家不相信我們,我們何苦還要給他們醫治呢?”
劉清雲一伸手,看向了楊玉峰:“楊玉峰,具體的我也不和你說。我只能告訴你,我和你有一段緣分,你我並不是第一次相見了。我救醒你的妻子也可以,但你必須得答應我,接下來發生的事,你們誰都不準說出去。”劉清雲說着看了看他和那楊興老家人。
楊玉峰眨了眨眼睛,嘴裡嘀咕着:“不是第一次相見了?”他一邊嘀咕着一邊仔細地打量劉清雲,看了一會兒晃了晃腦袋。雖說劉清雲說不是第一次見面了,可他還是不記得在哪裡見過劉清雲。
楊玉峰也不算是執着的人,想了一會兒沒結果,他也就不想了,隨後點了點頭,還回頭囑咐楊興,不準把看到的和聽到的說出去。
劉清雲看他們答應了,衝刁浩靈點了點頭:“浩靈,你不用說了,這是我和楊玉峰的一段緣分,我和他們夫妻已經不是第一次見面了,既然有緣,那我就不能不幫。”刁浩靈看了楊玉峰一眼,他也就沒說其他的。
劉清雲說完話,再次轉身進了裡屋,衆人也都跟了進去。劉清雲來到牀頭看了看楊玉峰的妻子,他輕笑一聲:“呵呵呵,馮玉燕,你還真是多災多難吶!你我再次相遇也是緣分,也罷!今天我再救你一次。”
楊玉峰滿臉的疑惑:“馮玉燕?先生是在叫我的內子嗎?你恐怕認錯人了吧!內子名叫馬雲玲,並不叫馮玉燕。”
劉清雲看了看他,微微搖頭,他也沒有解釋,雙手打法訣,把嘴一張,一道金霞噴出,在金霞裡一點金光飛出,金光是一朵小巧的金色蓮花,蓮花轉動越來越大,一直漲到了碗口大小,金蓮花上一顆舍利金光閃閃。
楊玉峰看着劉清雲噴出的金蓮花,就覺得腳下一軟,他趕緊伸手扶住牀柱這纔沒坐在地上,那老家人楊興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楊玉峰是練武的,他以前根本就不信鬼神之說,可劉清雲擋着他的面兒噴出金蓮,這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楊玉峰手扶着牀柱深吸口氣,不敢相信自己看見的情景,伸手在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把,這一下可真使了勁兒了,把他疼得悶哼了一聲。那老家人也是,本來以爲劉清雲會畫張符什麼的給夫人服用,可沒想到場面會這麼有衝擊力。這是神仙的手段吶!楊興趕緊爬起來就跪地上了,崩崩磕響頭哇!楊興這一磕頭,楊玉峰也跪下了。
劉清雲單手掐着法訣回頭看了他們一眼:“楊玉峰,你們起來吧!我說過,我和你夫妻有緣,幫你們也在情理之中,不過你們要記住,不可以把看到的說出去。”楊玉峰和楊興腦袋點的像小雞啄米似的。
看着兩人站起來之後,規規矩矩的站在了一邊,劉清雲手上法訣變幻,金蓮託着舍利飛到馬雲玲的頭頂,舍利放出一片金光罩住馬雲玲的身體,隨後劉清雲手一招,馬雲玲的一根頭髮飛進了劉清雲的手裡,劉清雲一翻手拿出了一張黃表紙,他把這根頭髮用黃表紙包住。隨後雙手靈動的折成了一個紙人。
劉清雲找了一下方向,在背陰兒的地方把紙人放在地上,隨後他拿出了一串珍珠素珠,左手持素珠,右手食指點在指人兒的頭部,嘴裡唸唸有詞念起了拘魂咒。隨着咒語的念出,劉清雲的食指離開了紙人,但一絲金色的光線卻連在紙人的頭部,就見紙人腦袋一連挺了幾挺,好像要站起來一樣,可劉清雲連唸了五遍拘魂咒,紙人也沒有站起來。劉清雲的面色有些陰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