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我們的到來,這些教廷的神官與王國的軍丁們自然是好不阻攔,在禮節性的進行勸阻後,再也沒有什麼言語,不過看待我們的眼神顯然已經是猶如看那行將就木之人一般,甚至還有好幾個所謂的貴族或是什麼祭祀還詢問了我手中的鋸齒龍盾啥的價格,真是令人憤慨的很啦,要知道我怎麼着也是百戰餘生的人了,什麼事情沒有經歷過了,不就是這麼一個簡單的小洞麼?!
在確認了我們的遺囑後,教廷的神官與祭祀們還裝模作樣的爲我們加持上了所有的增益魔法,這感覺雖然不錯,可是怎麼都給我一種“送行”的意味。
“我們一定會歸來的!”我恭敬的給那些祭祀致以了我的回意。當然那些傢伙的眼神自然掩藏不住哀怨的神色,萬能的神啊,你的使徒還真是不會隱匿心中的想法了,難怪人人常說眼睛是心靈的門窗,果不其然。
越過了層層的護衛,我與弗斯特兄弟進入了那個毫不起眼的洞穴之中。也許這裡也是如愛捷爾上次扭曲空間魔法一般造成的什麼空洞,從這裡可以通到異世界?簡直不可想象,不過在諸神的庇佑下,又有什麼東西是能夠在我們意料之中的了?
我與弗斯特兄弟懷着一顆避嫌且好奇的心小心翼翼的邁入了這神秘的洞穴。初入洞時,很爲狹小,只容得兩人並行,不過我們可卻並沒有天真的這樣做,要是如此打鬥起來,便連躲避的機會都沒有,獅心騎士撐着他的聖光盾走在最前列,灰燼使者雙手握劍跟在我的身後。我們小心翼翼的前行,是不是該將力克他們召喚出來了?這樣的念頭在我的腦海裡一劃而過。
最終被我所否決了,很簡單,當我們行得一會,轉了一個彎道後,景象與前面截然相反起來,我們原本所想象的什麼什麼陰森、昏暗、狹窄、恐怖,都與眼前的所見搭不上絲毫的一點關係,光線很是明亮,使得我的夜視術都喪失了應有的價值,敞亮,寬闊,也不知道這洞穴中哪裡來的光源,竟然將這洞穴照耀得是一片華光。
這就是外面那些傢伙人人聞之色變的瘟疫源頭?
這就是所謂通向異世界的洞口?
這就是使得無數的探索隊有進無處的洞穴?
我簡直不敢相信,相反我覺得那些守衛在洞外的士兵們不如據守在這裡,好歹也能遮風避雨,這個洞穴與其說是一個洞穴,倒不如說他是一個比較完備的藏兵洞了。
如果這是人爲的原因,那麼那入口之處爲什麼不將之擴寬?難道說,這個洞穴的主人的本意並不是想要出擊,而是防禦?!
我謹慎的觀察着四周,先要找出這洞穴的光源,究竟是什麼樣的偉力居然能夠發出如此璀璨的光芒。
弗斯特兄弟與我對視了幾眼,微微的點了點頭。
配合了這麼久的默契告訴我這是他們已經做好一切戰鬥準備的序曲。
“大家一定要小心一些,可馬虎不得!”我小心的說着這句廢話,顯然早已經身經百戰的我們對於這點凡事凡地都要小心謹慎的基本常識還是有的,只是我想通過這樣的聲音是否能夠激起某些異樣的東西。
毫無疑問,我的試驗失敗了。洞穴中毫無任何的異常。
正當我無奈的便要繼續前行的時候,身後的灰燼使者用肩碰了碰我,低聲的說道:“居然沒有迴音!”
這一異常霎時擊入了我的心扉,是啊,居然沒有迴音,如此空闊的洞穴怎麼會發出不了一點的迴音了?!“我們回去吧!”我故意大聲的喊叫着,確認了沒有迴音這個悲劇。
“看看回頭的路!”獅心騎士詫異的叫道。
我們轉身循着獅心騎士的視線看去,那方纔我們轉彎而來的那個拐角居然已經完全消失了,牆壁,是的,只有牆壁!
怎麼回事?!我與弗斯特兄弟三人面面相覷。
“回去看看!”
無論是灰燼使者的光劍還是獅心騎士的衝撞絲毫不能從這似乎從來便是一體的牆壁上打開任何一個縫隙,而我也吃驚的發現我的法術絲毫吟唱不了,這裡沒有任何的魔法氣息。我嘗試着召喚力克、博得或是瑞德竟然毫無心靈的聯繫,壞了,這個洞穴果然是奇怪非凡。
既然沒有了退路,只得提高警惕的往前行,還是以爲前後三人的隊列,我們緩緩前行着,四周還是那麼的空曠、敞亮,可是給人的感覺確實與方纔大大的不同了。
我可不想就這麼的對付在這裡,我握緊了手中的屠魔暗暗的想道。
我們三人謹慎的前行着,前行着,精神高度的集中,任何的聲音都逃不過我們的耳朵,可是寂靜,死一般的寂靜,便是連我們的腳步聲也都顯得那般的渺小,渺小,要知道行走在這樣空曠的洞穴中,理應激起那悠長的迴音纔是。
一步,一步。
眼前赫然出現了一道石碑,那流離的光芒在這石碑上下翻舞,光彩耀人。
“黑曜石?!”灰燼使者認真看了看說出了這石碑的材料。
黑曜石常見於火山的左近,是一種天然的玻璃,因此難以結晶,屬於非純晶質的水晶寶石,斷口呈貝殼狀。通常呈黑色,但是也有可見棕色、灰色和少量的紅色、藍色甚至綠色的材料的黑曜石。
很少有人會用這麼大的黑曜石來雕刻成這樣的一個石碑,而且這石碑渾身起舞的光芒顯然述說着他的不凡。
“亞帕奇之淚!”我忽然想起了曾經在那《光明不會告訴你的事情》書中見到的一頁,可是這本書已經被我寄存在了鋸齒龍盾之中,現今我無法與這盾中的空間相聯繫,倒也拿出這書來。
“亞帕奇之淚,什麼意思?”獅心騎士好奇的問着我說。
倉促之間,我也記不得十分的清楚,唯有大致的說了個梗概,原來按那書上的說法,這黑曜石原本是大地母親之子因迪安死後,其族人爲他所流淌的淚水,濺落在塵世便形成了這亞帕奇之淚,象徵着永恆不渝的思念。據說南方有個神秘的部落曾經用此鍛造出了一面強大的盾牌和一副鎖甲的手套。
不知道這麼大的一面亞帕奇之淚如果運到那南方去會被鍛造出什麼東西來。
我不懷好意的想了想,自然並沒有對此有所動心,廢話,即便是動心現在也出不去啊,而且這麼大的石碑,以我們三人之力實在是承受不起啊。
“暮,你看,這上面似乎還有些奇特的圖案。”灰燼使者接近了指着這石碑的中間叫着。
我走了上前,哈,竟然是與《光明不會告訴你的事情》上一樣的文字,雖然我還沒有完全的掌握這樣的文字,可是也至少能夠讀出個大概。
“這上面似乎是說歡迎來到什麼XX神的領地,說我們一定要繼續的往前走,因爲這XX神最不喜歡的便是臨陣退縮,還有什麼一大堆的我並不認識的字,不過似乎是在告訴我們,前面會更加的精彩,想要得到自己所想要的就必須先要穿過這洞穴?!”
衆人面面相覷,這簡直就跟沒說一個意思。我們可不喜歡一輩子呆在這雖然敞亮、空曠,但是卻一點食物,一點水也沒有的地方。
“我們是不是進了一個什麼結界了?”獅心騎士問着我說。
我搖了搖頭,哪有這麼大的結界的,除非他真的是神。
告別了這黑曜石石碑,我們繼續的前行,走着,走着,我的心裡突然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覺,似乎前方的未知隱隱暗含着無窮的邪惡之氣,十分的強大駭人。
獅心騎士停下了腳步,果然出現在我們前面的便是一片骨骸所在,從那殘破的盾徽上我們看出,那是聖光之力騎士團的團徽,還有王國宮廷衛隊的徽記。
“暮,你看!”獅心騎士指着側前方的一具屍體驚訝的說道。
“天啊,那不是王國首席火系靈能者霍法爾麼?”我不由得大吃了一斤。
霍法爾是王國火系靈能者中最年輕卻又是最有實力的一個,他那出色過人的魔法感知能力與其用功的態度,使得其在不到五十歲的年紀便突破了魔導師的界限,成爲了王國曆史上第二個年輕靈能者,創下這第一記錄的是整個落塔大陸聞名的魔法天才火神選定的侍者。
沒想到這麼強橫的靈能者居然便湮滅在這洞穴的屍堆之中,唯一與人相區別的就是他那永駐的容顏,在其餘屍體已經腐爛枯朽的時候,他還是那般的栩栩如生。
“定是因爲這裡的魔法氣息過於散雜,才造成了霍法爾閣下的不信!”我也只有以着這樣的言語來安慰弗斯特兄弟,同樣也是在安慰着自己……
“啊,聖光!”獅心騎士與灰燼使者開始大聲的祈禱,神恩的光澤閃爍於他們的劍芒,隨即整個人都籠在了這聖光的沐浴下,而我也懷着萬般羨慕的神情被他們加持上了聖光的祝福。
到關鍵時刻,還是聖光堅挺啊!我不無羨慕的暗自想到。
可是來不及讓我有任何的慨嘆,那洞穴的深處忽然光澤一轉,成爲了陰森的青紅色,與我們所在的金色光澤相映成輝,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那淒厲的青紅中形成了一股強大的詭異,正在正在迅速的壯大,不停的壯大。
“小心了!他來了!”我交換着撐起我的鋸齒龍盾,握緊了手中的屠魔!
獅心騎士將那聖光的偉力加持在那塔盾之上,顯得更加的高大,灰燼使者冷靜的看着遠方的陰影。
果然前方的青紅中忽然響起了呼嘯的聲響,在那破空的呼嘯聲中,萬丈的黑色煙氣瀰漫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