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狂躁的環境下,人人都已經殺紅了眼睛了,又哪裡能夠因爲泰戈爾的一聲吼叫而停下殺戮了,見此情形,我立時開始了聖歌的吟唱,當那聖潔的聲音傳遍戰場的每一片所在的時候,人們慢慢平息了各自的動作,那眼中的紅光也慢慢的消散開來,看來無論在什麼時候,在生命地方,這音樂的感染力還是很強的,不知道是哪個哲人曾經說過,音樂是不分國界的,由此看來,果然如此!
泰戈爾見到衆人已經逐漸的安靜下來了,連忙吼叫了起來,而我則很是體貼的給他加持上了一個擴音術,“我是虎人族長泰戈爾,這些鯨人們完全是喪失了自身的理智的,這是一場有預謀的挑撥,旨在挑起我們修恩部落與鯨人部落的全面戰爭,這是很可怕的事情,現在我們就乘着這些鯨人們愣神的時候,將他們收押起來統一安置,違令亂殺者,斬!”
衆人聞言,連聲稱是,紛紛上前將那些還沉寂在音樂中的鯨人們綁縛起來,在虎人族長泰戈爾那雙虎目的逡巡下,竟然沒有一個人敢於違揹他的命令,要知道這裡不少的虎人與魚人與這些鯨人都有着血仇啊!
我看着那昂然而立的泰戈爾,心中半是羨慕,半是讚賞的誇獎起來:“好一個殺伐果斷的泰戈爾啊!”不過由於我的聲音很小,弗斯特兄弟他們並沒有聽見我的言語,只有那離我最近的泰格喃喃的嘟嚷了一下,不過基於他的智商,顯然啥叫殺伐果斷,他是很難領悟的,不過倒卻有另一人聽到了。
他拍着手,從虛空中出現,字正腔圓,那是地道的塔倫王國的官話:“好一個殺伐果斷!”
我循聲看去,那虛空中出現的人物不正是那修恩·腓特烈嘛!
這個傳說中臭名昭著的墮落騎士,我可是親眼目睹並且經歷了他的墮落過程的啊,而且他那句特羅倫斯忒的言語,現在想起,他擺明就是九名所謂的魔鬼,九名最後的自由戰士之一,可是他的前身我卻看不出來,是伊利耶還是塔倫貝爾特斯?也只有這兩個人的形象與他最爲符合,不過究竟是哪一個還不能夠確定,更再說,這傢伙覺醒便覺醒吧,爲什麼要傷害那無辜了?要知道不單單是聖盾騎士團與王國遠征軍,便是整個塔倫王國也因爲他的墮落叛變增添了多少孤兒寡母,消耗了多少的國家力量,顯然這塔倫王國應該是我們的堅定盟友纔是,怎麼他會如此的來對待了?
灰燼使者與獅心騎士也認出了修恩,拔出了背後的長劍,怒喝道:“墮落的騎士,國王陛下在哪裡?快快帶我們前去覲見,之後我們會在陛下的座前展開一次騎士間的對決,雖然我們知道贏不了你,可是榮譽即吾命!聖盾騎士團的榮耀會千年永存,聖盾騎士團因你而付出的代價要有你來償還!”
修恩笑了笑:“榮譽即吾命!好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詞語啊!想想,我當年也是與你們一樣的天真爛漫,要錯了,準確的說來,當年我可是比你們還要信奉這個觀念!可是,在現在看來,曾經的自己真的是好傻好天真!”說完的,淡淡的一笑,極其的傲然!
這一點其實也是無法否認的,畢竟修恩是最偉大的騎士學院畢業出生,並且取得了最年輕的聖騎士的稱號,只是這個昔日被給予了厚望的,最爲年輕的聖騎士,而今卻墮落如此,也許也不是墮落,是對光明神系的反擊,可是像他那樣的作爲可確實是不可取的。
我看着修恩極爲嚴肅的對着他說道:“你是伊利耶還是塔倫貝爾特斯?當年你那麼早就已經覺醒了,是件好事情,可是你爲什麼卻要做出那樣的事情?難道你忘記了我們昔日的誓言了麼?我們是爲了人類的解放事業而奮鬥終生的自由戰士啊!”
修恩淡然一笑,輕聲的對我說:“特羅倫斯忒,你還是如當年一般的熱血啊,難道你沒有發現當年的聖盾騎士團還有王國的遠征軍都是光明神的忠實信徒啊,對於這些迫害了我們這麼久的傢伙們的走狗,何必要憐憫了?”
“你竟然如此的嗜血,你這樣的做法與當年那些創世神的做法有什麼兩樣了?光明神的信徒遍佈了整個塔倫大陸,難道你還真的要去全面的將他們清除麼?你殺的過來麼?你殺得夠麼?”我激動的對着那淡然的修恩氣憤的問道。
修恩搖了搖頭:“特羅倫斯忒,有些殺戮那是必須的,而有些則是沒有必要的,這麼多年的封印中,你還是沒有領悟這一切啊,要是當年我們不那樣的婦人之仁,也不會落得現在這個下場!”
我的心中一片慌亂,原本以爲找到九戰士,我們齊心協力就可以推翻那些虛僞的創世神與光明神的統治了,豈料,現在居然變成了這個樣子拉斯威爾斯是厭倦了戰鬥的生活,有了富貴的牽掛,這也不知道是伊利耶還是塔倫貝爾特斯的傢伙居然又變成了這樣的嗜殺,這真是令人難以接受的事實啊!
就這樣弗斯特兄弟敵視的看着修恩,而我與修恩則是冷冷的對視,從彼此的眼神中絲毫得不出一點點的溫情。
“國王陛下現在在哪裡?”我終於打破了沉寂,喬治三世的存在與否關係到第二次神魔大戰的成敗。
修恩以着一向的淡然:“泰戈爾,你帶領公爵大人前去。特羅倫斯忒,實在抱歉,你現在的實力還不能夠超越空間,而我是一向不喜歡與廢材們爲伍的,你讓我很失望了,我先走一步!”說罷,那修恩看也不看我們一眼,絲毫不顧及我們的想法,又如同方纔所來的那樣子消失在了那虛空之中。
這種虛空扭曲邁步看似簡單,其實卻要求着施法者要有很強的操控能力,因爲這樣的法術其實是瞬間移動的加強版,這種撕開空間直接可以到達千里之外的魔法,極有可能會使得施法者消失在那空間裂縫之中,永世難以出來,曾經有很多使用瞬間移動而消失的例子,可是這比瞬間移動還要難上十倍的法術向來都是傳說。
雖然修恩的言語很是不入耳,不過他的言語實在是正確的,這神魔大戰又要開始了,而我居然還是這般的能力,那不是廢材是什麼了?而生活,他是不永遠不會相信眼淚的!
在泰戈爾的引路下,我們跟着其進一步的行進,這一路之上,到處都是戰備物資,還要那些攻城器具u,虎人族、魚人族的勇士們聚集在一起進行操練,看來修恩對於反攻光明神殿的準備已經是有些年頭了,基於如此,我更是理解那修恩看似尖刻實則恨鐵不成鋼的心意了,只是這修恩的殺戮心確實是有點大,這可不是什麼好事,究竟是伊利耶還是塔倫貝爾特斯了?如果是伊利耶還好一點,娜塔莎是她的愛侶,只要找到她,那麼想必能夠管得住伊利耶的,若是塔倫貝爾特斯,只怕就麻煩多了,千年前,那就因爲嗜殺而受到了格倫洛塔的懲罰與告誡,對於這個傢伙嗜血是長久的習慣了,很難改變!
就這麼的走了很久,我們纔在那一座恢弘的宮殿中見到了喬治三世,這個有着小鬍子的君王已經沒有了以往的神采,這個一心銳意進取的君王在其施展雄才大略的時候卻接二連三的遇上了那些匪夷所思,不可抗拒的事情,這實在是難爲他了。
“陛下!臣暮·德·凱恩斯(雲德爾弗斯特、克勞德弗斯特)前來見駕!”我們一行向着那意境顯得很是憔悴的喬治三世行禮。
喬治三世微微點了點頭,示意我們平身,顯然有些心灰意冷的樣子。
看着這昔日那般壯志豪情的小鬍子變成現在這般模樣,我簡直感到再也忍受不了了,我站起身來大聲的對着喬治三世說道:“國王陛下,也許你覺得你很是委屈,也許你會覺得你很沒用,爲什麼每次快要成功的時候都會受到極大的打擊,其實這是命運對您的考驗啊!您可是喬治三世,是偉大的喬治家族的嫡系成員啊,而且最爲重要的是,您的肩上擔負着的不僅僅是你自身的命運與成敗,更是偉大的喬治家族的,更加是我們整個塔倫王國所有軍民的,如今,北方教廷在散步着耀眼,企圖吞併我們塔倫王國,可是大多數正直的塔倫王國的軍民們不答應,臣的父兄都在南疆組織抵抗,北方的艾捷爾法師領也在做着努力,他們都沒有放棄,他們一直都沒有放棄,而臣,一個不會復活的牧師也絲毫沒有忘記家族的榮譽,整個王國的榮譽,我將爲之流盡我的最後一滴血!陛下,您要振作啊,您的振作將使得這些沒有放棄的人爲之努力而流的汗沒有白流,作出的犧牲沒有白費!”
喬治三世呆呆的坐在那長椅上,並沒有言語,不過那扇動的鼻翼,給予我還可以期待的希望!
我們行了禮,辭別了出去,心中久久不能平靜,希望我的這番言語,能夠使得陛下能夠有所振作吧!想要使得陛下一下子就頓悟過來,這顯然也是不貼切事實的,畢竟任何一個人遭遇了這麼多的大型打擊之下,能夠不發狂,就已經是很難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