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
“小姐,你早上就沒吃飯,現在好歹也吃點吧!”白晶的語氣中帶着淡淡的擔憂。
沈竹影看着白晶將餐盒重重的放在桌上,斂眸,柔弱的說:“晶兒,我不想吃……”
“剛剛還喊餓,怎麼現在……”白晶不滿的說。
“你去了那麼久……早就餓過勁兒了……”沈竹影在牀上翻了個身,抱着被子說道。
“還不是那個藥房的丫鬟攔着我訴苦!”白晶難得有些不耐煩了,“說是景家小姐剛剛非要在井旁賞花,把她們都趕了出去,現在才讓她們進來,讓她們現在忙得要死。”
“你不是去廚房了?怎麼繞到藥房了?”沈竹影興趣缺缺。
“藥房和廚房共用一個水井。”白晶邊說邊把食盒中的飯菜取出。
“唔,現在聞着飯菜的味道都想吐……”沈竹影把頭埋在錦被中,擺明了要當一個小鴕鳥。
“小、姐!”白晶加重了語氣。
“不要、不要、不要!”沈竹影可憐兮兮的說,“晶兒,你就饒了我吧!”
“不行。”白晶語氣發冷,凍得沈竹影一個激靈。
“咦?”沈竹影突然聽到遠處傳來一陣陣喧鬧聲,“那是什麼?”
“?”白晶也是不明所以,“我去看看。”
——————————我是打倒沈竹影的分割線——————————
白晶剛剛打開門,就被來人推了開來。
“啊!”白晶驚道,“景小姐?”
“哼!走開!”來人,也就是景維琴帶着一堆人闖進了沈竹影寢室,“好啊,原來你躲在這兒!把她給我抓起來!”
“等等!”白晶鎮定的擋在沈竹影的牀前,“景小姐,這裡是白莊,麻煩你認清自己的身份。我家小姐也是莊主的客人,你這樣不分青紅皁白的抓人,似乎不好吧?”
“死丫頭!真是不知好歹!我家小姐那是咱們白莊未來的少夫人,你家主子算哪根蔥,也敢這樣跟我家小姐說話!”景維琴身後,一個白莊丫鬟跳出,爲自家主子辯護。
“你家小姐倒是根蔥!白麗,你別忘了你我都是白莊的丫鬟,要是到時候你家小姐當不了少夫人……哼!”白晶冷冷的說。
“那也比你這個認賊爲主的丫頭強!”白麗輕蔑的說,高高揚起了下巴,“你家小、姐、馬、上、就要被趕出府了,到時候我看你還囂張!再說我家小姐的地位也是莊主默認過的,你……”
“好了,麗兒,適可而止就行了,省得人家說我教出的丫鬟沒教養。”景維琴看差不多了,這纔開口阻止,“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白晶,你讓開,我念在你也是白莊人的份上不予追究。”
“你!”白晶道。
“晶兒,別說了,這兒沒你的事,下去吧。”沈竹影這時才終於插上話,“景小姐,你這是何意?”
“何意?”景維琴趾高氣揚的說,“你自己做的事情你自己清楚!我這次來就是爲了抓住你這個魔教奸細!來人!把她給我……”
“景維琴!你鬧夠了沒有!”這時,景維揚從外面趕來,“你現在就跟我回景門,誰說情都沒用!”
“哥哥!我怎麼了?我這是爲白莊分憂!”景維琴衝過去一把拽起牀上的沈竹影,“你這個魔教妖女,你給我起來,別在這兒裝可憐!都是你!連我哥哥都敢迷惑!”
“景姑娘,今日我算是領教了你景家女兒的良好教養了。”沈竹影冷冷的撥開景維琴的胳膊,說道,“發生什麼事了?”
“服過藥的白莊弟子都再次中毒了。”景維揚搶着說道,“而且比原來的中毒狀況還嚴重。竹影你知道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當然是你這個惡毒的女人開了假方子來給衆人下毒!我去問過藥房的師傅了,他們說你這裡面用的都是毒藥!”
“那你就讓他們去解毒吧。”沈竹影雖然心中疑惑,但是還是沒有辯解,“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滾出我的房間。慢走不送!”
“哼!你現在還不知死活!你……!”景維琴道。
“琴兒!”景維揚道,“竹影明明就解了我的毒!”
“那是爲了騙取你的信任!追魂散是什麼毒藥?哪能僅憑几株野草就能解毒?這個妖女分明就有追魂散的解藥!”說着,景維琴伸手又要抓起沈竹影,“你給我起來!”
“你到底想怎麼樣?”沈竹影幾乎已經無語了,這些人吵得自己直頭疼,“好好好!我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不是讓你看,我是讓你滾出白莊!”
“哦?”一個溫潤如玉的聲音淡淡響起,“我倒不知道我白莊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了,景小姐。白安,白莊什麼時候變天了?怎麼沒通知我一聲?”
“回少主,白安失職,白安不知此事。”原來白安竟也是伶俐的小廝。
“景小姐?”白陌挑眉。
“白大哥,我這也是爲了白莊好……”景維琴的語氣明顯弱了很多。
“哦?是嗎?那白某倒要感謝景小姐了,勞景小姐您費心了。咳咳!”白陌又說道,“不過以白某之見,此時怕有蹊蹺。方子已經服了幾貼了,但爲什麼只有這次服藥……景小姐,你以爲呢?”
“白大哥,我……”景維琴不再答話。
“看來景小姐也正有此意,那就煩勞竹影姑娘再去爲我白莊弟子診治一下了。咳咳!”白陌伸手,“竹影姑娘,請!”
“……”沈竹影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隨後,沈竹影在白晶的攙扶下去往出事的地點——白莊弟子食堂。
——————————我是能見到你真好,我親愛的師兄的分隔線——————————
食堂內七扭八歪的躺着十幾具“屍體”。
“奇怪……”沈竹影喃喃自語,“不應該啊……難道說這院子裡有……?”
“我就說吧,白大哥!就是這個妖女假扮成藥王谷的人給白莊弟子下毒!”景維琴搶聲道。
“你的意思是我也是假扮的嘍?”冰冷的聲音從屋外傳來,“師妹,好久不見。”
“……”沈竹影呆呆望着門外的那個灰衣男子,一時說不出話來。
“不錯,比上次那幾味不入流的**好多了,這次的……十幾味極品**,還有一味……極品毒藥,不過只夠毒死一個人的,怎麼,師妹這是想尋死?你也知道你這是丟了我們藥王谷的臉?”
“……”沈竹影沉默半響,說,“師兄的鼻子可真尖。”
“你是誰?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景維琴不知好歹的說。
“琴兒!休得無禮!這可是如假包換的無常先生!”白崖終於趕到了,“無常先生大駕光臨,我白莊……”
只見徐君常一拂袖,打斷了白崖的客套:“白莊主,我要個交代。”
“無常先生!我小妹她不是故意的!求您大人大量,放過她吧!”景維揚趕緊爲自家妹子求情。
“大哥……”景維琴嚇得聲音都在發抖,卻突然發現自己的嗓子火辣辣的疼,再也發不出一個音節。
“唔唔……”景維琴竟然死掐着自己的脖子,臉都憋成了紫青色!
“我藥王谷的人也輪到你來管?”徐君常道,臉上勾起了嗜血的微笑,“再說,這等三流手段,我藥王谷的人怎麼會用?師妹要想毒死人,你們有哪一個能察覺?哼!”
“竹影,求求你救救我妹妹吧!”景維揚轉向一直沉默的沈竹影。
“……”沈竹影看着徐君常,道,“師兄……”
“哼!”徐君常連動都沒動,只是冷哼了一聲,景維琴就不再掐着自己脖子了,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啊~啊~”景維琴還是說不出話來,張着嘴直拽着哥哥的胳膊。
“竹影……”景維揚擔憂的看着沈竹影。
“沒事,七天之後自然就好了。”沈竹影淡淡的說。
“快謝無常先生不殺之恩!”白崖斥道。
景家兄妹趕忙行禮。
“不知無常先生可知我白莊弟子爲什麼會再次中毒?”白崖道。
“血海棠。”無常先生不太情願的開口。
“原來如此……”沈竹影恍然,“這解藥最忌血海棠。可是血海棠難得,這裡怎麼會有?”
“師妹最擅長以尋常草藥入藥,否則也不會轉了一趟後山就能配出十幾種頂級**來。”徐君常淡淡開口,“可這裡是白莊,白莊的那口井旁就種着一株血海棠!”
“多謝師兄指點。”沈竹影一禮。
“可是那株血海棠離井口還有一段距離。”白陌淡然說道,“咳咳!”
“那就不是我的事了。”徐君常事不關己的說。
衆人一致看向景維琴,嚇得她趕緊擺手否認。
“我也認爲不是景小姐。”沈竹影開口,“以景小姐之能,恐怕還不能想到這一點。”
景維琴趕忙點頭。
衆人一陣沉默。
終於,沈竹影開口:“師兄,竹影有一事相求。”
“哦?”
“竹影想隨師兄回藥王谷,從此不問世事,求師兄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