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明明近在咫尺的聖盃被赫克託耳這個小賊奪走,一行人連個毛都沒撈到,可謂是大興而去大敗而歸,回到船上的時候全員的臉色都不好看。
誰能想到,原本以爲只有他們登陸的亞特蘭蒂斯居然有其他人在,早知道他們應該快點感到城市中心的神殿,把聖盃保護起來。
但是現在再後悔也沒用了,事情已經發生,聖盃也不見蹤影,只能另想辦法。
只不過倒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穫,至少達芬奇就發現了一個令人震驚的事實。
“剛剛被搶走的聖盃.......好像並不是擾亂這個特異點的聖盃。”
衆人:“哈?”
劉遠一愣,想起了什麼,順着話頭說:“你的意思是,這個特異點有兩個聖盃?”
“沒錯。”達芬奇微笑中帶着篤定。
沒有人知道,這個情報還是來源於劉遠在很久之前秘密告訴達芬奇和羅曼的‘預言’。
從預言一直以來的準確度來看,達芬奇完全沒有必要去懷疑,而且觀測到的數據也能確定那個聖盃正是這個特異點的歷史上本來就存在的聖盃。也就是亞瑟王傳說中出現過,由最純潔的騎士加拉哈德所捧起的真正的聖盃,不是魔神柱那種來歷不明,連接着這個籠罩整個特異點的大魔術的聖盃。
達芬奇‘猜測’,現在這個特異點應該存在着兩個聖盃,真正的聖盃和魔神柱的聖盃,兩個聖盃的力量在互相制衡,造成了這個特異點的混亂。
劉遠衆人聽得似懂非懂,達芬奇無奈的豎起手指解釋道:
“簡單的說,誰拿到那個聖盃,就可以無視這個特異點的‘奇特壓制’,恢復從者原本的力量。所以對我們來說,獲取那個真聖盃是非常有必要的,魔神柱的力量不可小覷。”
就這樣,一行人姑且立下了接下來的目標——找到赫克託耳,奪回聖盃,讓大家恢復全力。
在他們商量的時候,天色不知不覺又變暗了,只不過這一次是正常的日夜交替,自從波塞冬死後,被永夜籠罩的死亡海域自然不復存在。
去亞特蘭蒂斯島上探索的海盜也陸續返回,帶回來一些‘土特產’,有古代的貨幣、水晶項鍊等裝飾品,還有一些已經被海水浸泡到接近腐爛的長劍盾牌什麼的。
從實用性上,這些東西無一可堪一用,但若是從收藏價值上,這些古董任何一件都可以換一艘大船,德雷克這次可是賺大了!把這些寶物換成錢足夠她兩輩子不愁吃喝!
既得到了冒險的刺激,又在最後收穫了大量財寶,德雷克覺得今天簡直是她人生中最美妙的一天,興奮得跟她的小弟們大呼小叫的慶祝,連劉遠他們也被強拉進他們的酒會。
最終,除了開船的舵手以外,所有人都喝高了,甲板上趟了一地的‘屍體’。
而在羅馬鍛鍊了足夠酒量的劉遠沒有被灌醉,在夜色中,一個人趴在甲板的欄杆上,手裡拿着一瓶朗姆酒,仰望着殘缺的月亮。
瑪修站在不遠處看着劉遠的背影,只覺得那個一直帶給大家歡笑的Master,此刻看起來前所未有的孤獨。
她的心忽然沒來由的揪了一下,心底生出一股衝動,下意識的走上前。
“Master,晚上風很大,小心彆着涼了。”瑪修靠到劉遠身邊,輕聲說道。
劉遠轉過頭對她笑笑:“沒關係,我可是很強壯的,你看!”
說完,還擼起袖子露出健壯的肌肉,得意洋洋的樣子。
瑪修噗嗤一下被逗笑了,說道:“您剛纔在想什麼,是在賞月嗎?我聽說東方那邊好像有這種習俗。”
“賞月?”劉遠看着殘缺的月亮,不置可否的勾起嘴角,“要說賞月,應該也算賞月吧。”
“.......?”
“瑪修,你聽說過這麼一首華夏古詩嗎。”劉遠眼中透出懷念,不用細想就輕聲的念出來,“牀頭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牀頭明月光,疑是地上霜.......”瑪修默唸了一句,忽然明悟過來,露出惶恐的表情,“抱歉Master,勾起了您的傷心事。”
劉遠搖頭,“你道什麼歉,又不是瑪修的錯。”
這首古詩是一首顯而易見的思鄉詩,在瑪修的理解中,劉遠這是想家了。
但是瑪修也知道,劉遠的家人恐怕早已經死在了‘冬木特異點’,一個人被迫來到迦勒底,舉目無親,肩頭還承擔着拯救人理的重擔。明明是顯而易見的事情,但是大家卻一直沒有去細想過劉遠內心的苦楚,反而都被他怪誕和作死的行徑給吸引了注意。
劉遠以前很少表露出這種情緒,恐怕是在顧忌他們吧,也可能是男子漢的自尊心?
但是今天,大概是月亮勾起了他的回憶,劉遠罕見的跟瑪修表露了真心。
是的,他想家了。
在前世,他一直覺得父母給他的愛不夠,他們的愛都給了對方,一把年紀還能肆意撒狗糧,到處環球旅遊宛如神仙眷侶,卻一直對他這個兒子放任自由。
但是現在回想起來,父母關愛的話語,甚至是嚴厲的呵斥、打罵,都成了他最珍貴的回憶。
人果然是犯賤的生物,只有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現在,他只能像這樣望着月亮回憶從前,想念着已經故去的雙親。
“芙芙.......”
芙芙從瑪修的肩膀上跳到欄杆,小爪子按在劉遠的手指上仰頭看着他,彷彿是在安慰。
劉遠笑着揉揉它的頭,“謝謝你,芙芙,但是我沒事........我現在很開心,因爲有大家在身邊,我並不會寂寞。”
“Master.......”
“你也是,瑪修。”
劉遠忽然攬住瑪修的肩膀,後者嚇得身子一抖,但出奇的沒有推開,只是微紅着臉,任由劉遠將頭靠在她的頭上。
“迦勒底的大家都是你的家人,誰想傷害你我劉遠第一個不同意!”劉遠用對待芙芙一模一樣的手法揉揉跟小兔子一樣低着頭的瑪修,笑着說道,“所以,讓我們一起拯救人理吧,拯救大家吧,瑪修。”
瑪修用力的點頭:“嗯!Master!”
不遠處,恩奇都和美杜莎似笑非笑的看着在夜色中‘依偎’在一起的劉遠和瑪修,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年輕真是好啊~””
“你們在說什麼啊?”嘴裡塞滿了食物的阿爾託莉雅懵逼的轉過頭。
美杜莎臉上頓時滑下一排黑線。
“跟你無關啦,吃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