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婉茹的短信幾乎每天都有那麼兩三條,周進的回覆都很平淡客氣,比如“謝謝關心”或者“好的知道了”,有些甚至沒有回覆,但是我的心跳依然變得更快,呼吸依然更加急促,手抖得幾乎拿不住一個輕輕的手機。
我不知道什麼時候眼淚涌了出來,掉在手機屏幕上,我伸手去擦,卻越擦越多。我心裡難受,像是有什麼堵着,窒息般的感覺。
我默默坐在馬桶上良久,腦袋一直在放空,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忽然回過神,覺得自己應該做點兒什麼。
看短信的情況,周進對那個袁婉茹應該是沒什麼想法,只是那個袁婉茹卻在主動的接近周進。我很少對周進像她這麼溫柔叮囑,噓寒問暖,主要是剛結婚的時候我也試過這樣,周進卻沒什麼反應,所以我也沒了那份心思。
可是這種話,對人來說有一種潛移默化的影響,原本週進跟她就有過一段情,誰知道再讓那個袁婉茹這麼繼續下去,周進會不會跟她舊情復燃。
她的這些短信,乍一看好像沒什麼,可是偶爾透露出來的那份寂寥,卻是清清楚楚的,就好像一個深閨怨婦,拿幽幽的眼神看着你,那種藏在平靜之下暗涌的誘惑,雖然不明顯,卻時刻在勾着你的心。
自打我懷孕以來,周進就一直在禁慾,雖然他早過了十八歲那種容易衝動的年紀,然而誰知道在長久的慾求不滿之後,他會不會一時把持不住,受了那個狐狸精的誘惑。
而且有一就有二,只要那個狐狸精粘着周進不放,周進很可能會陷入兩難的局面,以婆婆那種喜歡佔小便宜,常塞點小玩意兒就能收買的性格,再加上她對我的諸多不滿,說不定隨時會倒向袁婉茹那邊。
我越想越覺得心驚,忍不住就做了最壞的打算,我懷孕才三個多月,萬一孩子落地之後,周進要跟我離婚,那我一個人帶着孩子該怎麼辦?
我把自己嚇得不輕,捂着嘴巴坐在馬桶上又哭起來,腦袋脹痛,肚子也開始不舒服。
忽然我聽到外面有門響,應該是婆婆起夜了,我趕緊把臉上的眼淚抹掉,將周進的手機裝進口袋,然後衝了下馬桶,假裝揉着眼睛出了衛生間。
婆婆也睡得稀裡糊塗,並沒有起疑,我回了臥室,把周進的手機放回他那邊的牀頭櫃,然後鑽進了被子裡。
雖然知道自己該做點兒事情來阻止腦袋裡那些壞想法的實現,可是我卻失了主意,翻來覆去不知道該怎麼辦。
防患於未然,比亡羊補牢要難的多了。
我總算想起左嘉文,她曾給我說過,有問題隨時找她。即便左嘉文並未結婚,不過旁觀者清,況且一人計短兩人計長,跟她合計一下,說不定有辦法呢?
想到這個,我終於稍稍放下了點兒心,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再睜眼已經是日上三竿。
我裝的若無其事的收拾洗漱,跟婆婆說中午要去朋友那裡,不用給我做飯,出門之後卻顧不得去店裡,而是立刻直奔左嘉文的家。